“不用這麼說。”遊索聲音無力,但還是勉強說道,擠出了一個微笑。
他如此逞強的樣子,反而讓遊原心裡會更不舒服,越加的愧疚。
“杜秋鳴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說。”遊原的聲音忽然變得沉重,目光看了一眼遊索。
她有些疑惑地從椅子上起身,然後邁着有節奏而緩慢的步伐,走了過去。
遊索沒有在意,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杜秋鳴輕輕地把遊索的門關上,一臉的不解,對遊原輕聲說道:“怎麼還弄得這麼保密?”
“警察來找我了,所以我預感他過段時間可能會上門來找你。我沒告訴警方遊索是被綁匪攝入了毒品,你到時候正常說就行。那個時候,你一記住千萬不要提起我。要不然,我就自身難保了。”遊原此次前來,便就是爲了叮囑一下。
“這麼說,你報警了?”杜秋鳴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遊原眼神平淡,點了點頭。
“爲什麼,你不知道你這樣有多麼危險?他們早晚會查出來的,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她聽到後,聲音不由自主的就變大了,道。
“我想好了,既然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而且,你也別插手我的事情了。”遊原眼神莫名的變得堅決。
因爲,他覺得如果此時以一種商量的語氣來說,一定是會背阻擋的,所以還不如態度強硬一些。
她擡起頭看着遊原,看他好像隱瞞着什麼,便明白他這樣做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能告訴我原因嗎?”杜秋鳴的語氣平和了一些,倒沒有剛纔那麼急躁,道。
遊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猶豫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好吧,我告訴你。”
他頓了頓,然後生怕在屋裡的遊索聽見,便壓低了一點聲音,道:“其實是因爲我不想讓遊索白白吃虧,畢竟也是被別人注射了毒品,總不能連做這件事的綁匪是誰都不知道吧,況且還要知道他們的動機是什麼。所以,我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而選擇了報警。雖然說,這樣對我的危險更大,這是肯定的,不過爲了弟弟,也不算什麼。況且,我到時候自有辦法,不會讓他們找到的。”
遊原其實說的每一句話,在屋子裡仰靠着的遊索,都清晰的聽到了。
他微微一笑,似乎更加覺得自己之前擅自做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雖然現在的他,會因爲毒癮而煎熬倍加,但是爲了這樣仁義的一個哥哥,算是值得的。
遊索仰起頭,看着純白色的天花板,心裡莫名的複雜。但還是認真的側耳聽着兩人的回答。
“可是……你萬一有危險了,怎麼辦?”杜秋鳴雖然已經理解了,他這樣做的原因,可是依舊很是擔憂,道。
“如果真的有危險,大不了在裡面待上個幾年。反正我在選擇做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後可能會有這樣的下場。所以,就算真的那樣,我不會後悔什麼。”遊原的眼神堅定不移,嘴角上翹,又好像很有自信,道。
“但願不會那樣吧。”她的眼神淒涼而黯淡,像是自言自語的祈求着。
“嗯。”杜秋鳴無奈的說了句,表情很是苦澀,一點都沒有露出微笑。
她下意識的看向窗戶,窗外的天有些陰暗,灰濛濛的,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陽光。她忽然覺得今後的生活,可能再沒有以前那樣戀愛時的美好了。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趕快讓遊索戒毒。
她也瞭解一些這方面的事情,戒毒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般都是因爲無法壓制住自己,還有或者是根本就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時,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再吸毒。可是往往這樣,病情便會越來越嚴重,而戒毒更是難上加難了。如果如此的周而復始,估計想要戒毒,這樣的希望就不大了。
“遊原,我覺得這行事業真的是坑了很多人,不僅僅是吸毒者,更是交易者。現在遊索不幸染上了毒品,我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毒品到底對一個人又多麼大的危害。雖然說,做這行事業可以賺許許多多的錢,可是又有多少人因爲這個事業,坐了那麼多年的牢呢?”
杜秋鳴深深的嘆了口氣,從來沒有像此刻有這樣的感慨,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父親曾賣給多少的人。儘管說,這都是他們自願花錢來買,可那樣無疑就等於助力那些人,離死亡更近一步吧。
遊原靜靜地聽着,心裡久久都不能平靜,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他從小就開始走上了這條路,他也很無奈。
“可是,我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無法回頭。”遊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道。
他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遊原便走了,他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改變着。
另一邊的陳澤平,警方們有了一些線索,但是目前根本無法直接得到什麼結論,只能慢慢的進行研究
陳澤平發現,屋子裡面有一把椅子,還有散落在地上的一些麻繩。很顯然,這是綁架者被帶走的現象。
也就是說,這裡絕對就是曾經那些綁匪作案的地方,他立刻就對這個案子有了一些信心。
“你是說,這被害者被綁在了這個椅子?”一位警官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以及想法,道。
“是這樣的。”陳澤平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肯定的說道,沒有一點的不確定。
“可是,那些綁匪的遺留東西或是可能留下的指紋,都還沒有找到。”
“不着急,一點點找,總會找到的。”陳澤平的臉上很是鎮定,語氣平靜。
他們幾個警察倒都很是耐心,沒有一個人敢抱怨什麼,一直都在默默的埋頭找着。
“你們快看,這裡有一枚掉落的男式戒指,上面好像還刻着什麼標誌?”一個警察驚人的發現在椅子旁放着這個東西,立刻倍加的覺得欣喜。
陳澤平匆忙的小跑了過來,將這枚戒指,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然後將它立刻放進了真空袋裡,爲的就是不破壞指紋。幸好的是,兩人都帶着手套,所以並沒有破壞一絲一毫的指紋。
而一般調查案子的時候,往往都是查詢指紋最有效,因爲警察局中含有市民們的大量指紋,一般都會定位到幾個人,從而在鎖定的幾個人裡面一一排除,差不多案件就會破了。
陳澤平知道有指紋以後,便立刻很是高興。
“咱們回去吧。”他緩緩起身,渾身都有些癱軟,提議道。
所有人都同意了。
雖然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都浪費在了找東西上,但是還是不得不說,收穫很多,也算是沒有白來。
陳澤平拿着那枚戒指,就準備回去立刻開始掃描,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儘管這樣做的話,必不可少是需要加班的。但是相比較之下,他更會選擇多花一些時間在工作上,並不想要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休息上,簡直就是虛度時間。
陳澤平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工作狂。不是因爲他癡愛這個工作到什麼樣的程度,而是因爲他往往一旦接下一起案子,就一定會懷着堅持到底,必須偵破的信念,所以纔會想要儘量多些時間投入到工作上。
“你不下班嗎?”一個穿着警服的同事疑惑地說道,隨手拿起身邊自己的衣服,似乎自己是打算下班了。
“我待會兒再說,現在要把這幾個線索蔓延下去,爭取能找到那枚戒指的主人。”陳澤平一臉的認真,連眼睛都沒擡一下,依舊埋頭弄着什麼。
“你可真敬業。”那人微微一笑,心裡油然而生的敬佩感,讚歎道。
“還好吧,畢竟我想要快點查清楚,否則也給不了一個交代,我會寢室難安的。”他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淡淡地說道,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嗯,那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同事很快就敏捷的穿好了衣服,關切地說了句。
“你走吧,拜拜。”陳澤平自始至終談話都沒有擡頭,默默的告別道。
他迴應了一聲,便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公安局上沒有幾個人,大部分都已經回家了。畢竟,此時時間是挺晚的了,更何況到了下班的時間,正常下班也不算什麼壞現象。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枚戒指,上面是一個標誌性的圖案,大概有可能是這個綁匪組織的。或者說,這是這個組織裡面,每一個人都需要佩戴的。
而恰好,有一個人員因爲大意,便不小心落了下來,因此警方纔能夠找到。
其實真相是這樣的:那天遊索被綁架的時候,便爲了到時候會有人能夠抓到爆匪,因此特意留下的。
那個人應該是很高的個子,嘴角留有鬍渣,一看就知道比較強壯。
當時就是他,來給遊索綁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