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原與杜秋鳴會合後,兩人便熱烈的交談了起來。
“現在怎麼樣了?”她着急忙慌的走進了車中,眼神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不淡定的神情,以及一絲恐慌。
畢竟,杜秋鳴覺得,遊索就已經成爲了她的全世界,算得上是生活的支柱。
“咱們抓緊過去看看吧,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遊原的聲音特別的低沉,帶着黯淡的憂傷。
杜秋鳴的表情,更加的難過,心情變得甚是無奈。
“但是,我一定會竭盡自己的全力,來治療遊索的,你也不要那麼傷心。”遊原眉頭微皺,但是爲了不讓她的心情低落,只能安慰道。
“好吧,一切只能順從天意。”她嘆了口氣,有些黯淡。
車以極快的速度行駛着,因爲過於着急,每每有一點時間流逝,都會覺得心裡被揪得更緊了。
到達目的地後,便從窗外看到的是一片廢墟,像是被這座城市遺落的一個角落,與那些繁華的建築物格格不入,違和感十足。
“你是說,遊索被關在了這裡?”杜秋鳴緊張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景物,心裡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一點都不踏實。
“如果那個電話的地址沒有錯的話,那一定就是這裡了。你先別下去,我看看。”遊原擡頭向四周望了望,道。
“不,我也要去。”她真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遊索,說道。
“萬一裡面有危險,怎麼辦?”遊原說話的語氣突然很重,似乎是命令的口氣。
“我不怕,我一定要救遊索,是絕對不能在這裡坐視不管的。”杜秋鳴的眼睛微紅,溼潤而充盈在眼睛中。
“算了,那咱們一塊去吧,你跟在我後面,注意安全。”遊原無奈的撇了撇嘴,突然覺得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應該去。而且,她的性格也是很固執。相信,就算她不去,肯定也會自己偷偷行動的,到時候或許會更有危險。
遊原這樣想了以後,便立刻就勉強答應了。
“太好了,咱們快下車吧,抓緊時間。”杜秋鳴眉頭微皺,情緒很是波動,急促的催促道。
“嗯。”遊原輕輕應答,加快了動作的速度。
兩人邁着快速的步伐走着,眼前是一個破舊的小屋子,是用木頭堆成的,但是卻充滿着年代感,看起來好像特別古老。
“你站在我後面。”遊原緩緩地對身邊的杜秋鳴說道,眼神淒厲,道。
“哦。”她的心跳的厲害,幾乎已經緊張的不能再多說什麼話了,所以只是輕輕地說了句。
天空此時,有點灰濛濛的,像是被籠罩着一樣。單單是看起來,就覺得心情很是鬱悶。
他們兩人先是在門口待了一會兒,遊原將耳朵豎了起來,仔細的聽着聲音,但是屋裡什麼動靜就沒有,安靜得出奇,就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裡面沒人嗎?”杜秋鳴在耳邊輕輕地耳語道,疑惑的問。
“可能是。”他還是有些肯定這樣的想法,隨即便邁了小步子,沒有一點的腳步聲。這樣輕盈,爲的也是儘可能的保住安全,如果裡面真的有人,應該是不至於被發現的。
她緊緊跟上,表情嚴肅,前所未有的堅定。
屋裡,一股陰暗的腐臭味傳來,好像是屬於那種隱秘的地下倉庫。門沒有關,半掩着,打開後便發出“吱吱吱”的刺耳聲音。
兩人進去後,發現窗戶都是緊緊封着的,因爲這樣,纔會導致陽光一點都沒有照進屋裡,再加上沒有燈光,而顯得無比的黑暗。
遊原聲音很小,道:“小心點,別摔倒了。”
她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她現在心裡是膽怯的,雖然杜秋鳴平時並不會害怕,但是這種害怕是不一樣的。她怕失去遊索,怕再也看不到他。
畢竟,病毒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雖然杜秋鳴對毒品很瞭解,但是對病毒這個東西,並不是太知道。總覺得,是和毒品差不多類的,可是威力還是很大的。
屋子很是寬敞,至今爲止,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這才使杜秋鳴的心沉澱了下來,但眼神中一直都在尋找着遊索的身影。
猛然間,她從遠處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她心下一緊,定睛一看,就一瞬間發現是遊索。
她一剎那,就已經不怕什麼會不會有埋伏了,直接就毅然的衝了過去。
杜秋鳴一看,就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真的是遊索!
她的心激動不已,驚喜的抱住了遊索。
可是僅僅在一瞬間,杜秋鳴就發現了異常。
“你可別有事,快醒醒吧。”她發現遊索一直都閉着眼睛,心情像是一下子跌入了深谷,久久不能平靜。她緊緊地把拳頭攥起,眼神中一瞬間含着淚珠。
遊原此時也一路小跑過來,特別着急,心裡隱隱作痛。
遊索穿得是今天早上的那身衣服,他雙眼緊緊的閉着,看起來好像無比的平靜,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坐在椅子上的他,應該是昏了過去。
杜秋鳴用力抱住了他,一股寒冷感讓她的心都變得冰涼至極,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直接就止不住的留着。
“別哭了,我揹他,把他先送回家。”遊原聲音一點都不平靜,聽起來也帶着一點點的苦澀。
“嗯。”她的眼淚依舊不爭氣的留着,杜秋鳴微微擦拭着,根本就無法鎮定下來。
因爲遊索的體重並不是很重,所以遊原揹他其實也不費勁。
他突然回想起,他也是這樣揹着自己的弟弟,一眨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遊原看到弟弟昏迷了過去,心裡很不是滋味,一種深深的自責感涌了上來。
“快點跟上我,咱們走。”遊原默默地回答道。
她已經不知所措了,在心裡暗暗地想:遊索會不會是被注射了病毒?那到底怎麼樣才能讓遊索重新醒過來?那羣人又是因爲什麼原因都跑了,只剩下遊索一人。原因又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頃刻間好像都從她的腦海中冒了出來,讓她都變得心煩意亂。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應該抓緊讓遊索醒來,但是看到遊索沉沉的昏過去的樣子,心裡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
兩人共同邁着沉重的步伐,腳上像是灌了鉛一樣,很難擡起來。
遊原自責不已,但還是在心裡暗暗地想着辦法與對策。
可是,他也和杜秋鳴一樣,甚至不知道,病毒被注射到體內,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他很迷茫,看着如此寧靜的遊索,一動都不動,表情凝重,眉頭擰在了一起。
“你一定要救救他,遊原哥。”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神很是悲傷。
遊原欲言又止,一副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過了很久,遊原才堅定地說道:“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報警了。”
他聲音輕緩,好像對於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意外。因爲,他之前也想好了。
假如自己的弟弟真的有什麼危險,哪怕自己冒着進監獄的危險,也要報警,然後找到兇手才行。
在公安局中,沉寂萬分,所有的警察似乎都陷入了思考之中,有的人低下頭不知想着什麼,有的人皺着眉頭,像是一個沉重的思考者。還有的人表情倒很是輕鬆。
陳澤平,是這所公安局的一名警察。
警察局之所以氣氛會如此的尷尬,就是因爲他們剛剛接到了一位匿名者的報警電話。
根據那位不透露姓名的報警者描述,此人的弟弟,被他人綁架。但他還是爲了安全起見,沒有說出遊索被人強行施加毒品,從而染毒的事情。因爲一旦這樣,就意味着離危險更近了一步。
陳澤平當時一聽,便立刻皺起了眉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抱着胳膊,心想:城市的安危是很重要的,現在這批綁匪應該並沒有逃離,更不能讓他們再爲虎作倀,傷害更多的人了,必須要盡到自己的警察職責才行。否則,簡直不是一般的危險。
其實,這匿名者,便是遊原親自打的。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代表着肯定不會爲此而後悔。因爲,在他眼中,事業和親情相比,一定是後者更加珍貴,更重要,更值得好好珍惜。
他自己很清楚,其實很容易牽連進去,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警方發現是毒品老大的身份。那樣的話,就相當於是自投羅網了。但儘管這樣,他也願意爲了幫弟弟報仇,而鋌而走險。
因此,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遊索因爲他,而白白受了委屈。畢竟,這件事的起端,也是因遊原而起。
他甚至想要,讓自己來代替昏迷中的遊索。
這幾日,遊索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知覺,但是依舊不能恢復正常。因爲,那些綁匪,給遊索射入了大量的毒品,普通人都是無法承受得了的。
毒品,這種東西本身只要輕輕染上,就會不控制的有了癮。因此,像遊索這樣被強行注射進過多的毒品的人,如果自控力不強,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