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遊原推開門,出於禮貌,就讓杜秋鳴先進。
這家餐廳的名字很唯美,叫做“米蘭之美”。
屋內,吃飯的人還是很多的。剛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充滿着香氣的味道。裝修風格,也感覺別有一番別緻的風味,應該是歐式古典的餐桌,高懸的水晶燈璀璨奪目,整體餐廳看起來,豪華而又大氣。
“你點菜吧,想吃什麼自己向服務員說。”他拿起手機,像是在搜索着什麼,然後一邊對杜秋鳴說道。
“好。不過,你放心吧,我可能也吃不了多少,心總覺得不舒服,我今天的胃口是不會大開的。”她的眼睫毛長長的,眼睛透出了淡淡的憂傷。
“沒事,你吃飽了就行。”他放下手機,朝那邊看了一眼。
很快,一盤盤美食就紛紛擺在了桌子上,每一道菜的味道聞起來都很特別,只不過還是香噴噴的,使人難免有些流口水。
“快點吃吧,說實話我也餓了。”遊原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打趣道。
杜秋鳴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齊品嚐了起來。
披薩餅鬆軟中,帶着脆皮,口感很是純正。
她輕輕一咬,認真的吃着,嘴邊被抹上了一層油,倒有幾分的可愛與俏皮。
不知是因爲什麼原因,儘管也僅僅是中午十二點,可是天空卻驟然間變得黯淡了。
天空上,一瞬間佈滿了雲彩。風,此時就在莫名間,猛烈地颳着。原本杜秋鳴認爲,今天的天氣還是蠻好的,而且穿的衣服並不是很厚,估計一會兒出去會冷。
可是誰知,就是這樣的天有不測風雲,天氣像是願意捉弄人一樣,總歸是讓人難以想象的變化,那麼的神幻莫測。
一向都非常敏感的她,立刻就察覺到了,然後微微轉過身,眺望了一下,便立刻就看到了窗外的變化。
外面,因風的猛烈,而導致柳條來回的擺動。天已經變得有些暗,任何人一看都會知道這是下雨的徵兆。
她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但食物仍在嘴中咀嚼着。
遊原看着她的樣子,很是奇怪,於是便問道:“怎麼了?我看你表情好像很詫異。”
“你看外面。”她聽見身旁的聲音,便用手指指了指窗外,然後回過頭說道。
“天哪,剛剛咱們進來的時候,不還是晴空萬里嗎?現在,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他顯然驚訝至極,眉毛微皺,一臉的詫異表情。
“我也很奇怪,記得有人說過,暴風雨來臨前,都會是晴天,大概剛剛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吧。”她把探出去的頭縮了回來,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
她一頭烏黑善良的秀髮是深色的,像絲質似的光潤,此時已經有些散落,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凌亂。
“那咱們是在這裡躲雨,還是待會兒狂奔到賓館呢?畢竟,我們要在這裡住宿一晚,或者幾天都有可能,可是目前應該打不到車了。”他在心裡思考着,似乎想要找出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靠着自己的直覺,也就是所謂很準的第六感,接着斬釘截鐵地說道:“可是,我看這陰雲密佈的場面,覺得可能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反正我也吃飽了,倒不如趁着雨小,快點出去吧。這雨等不了。”
“那也好。”遊原的話音剛落,便用目光掃視了一下杜秋鳴的衣服。
“可……你穿的衣服未免太單薄了。外面風這麼大,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那我就辜負了你父親的重任了。”他一臉擔憂,眼神中甚至已經帶着一絲絲的自責,然後準備買單。
“沒事,我身體的抵抗力一向都很好,淋這點小雨,是不會感冒的。”她連連推辭道,語氣倒是有些許的強硬。
“別推辭了,我待會兒把我的外套給你,你一定要穿上。千萬別感冒了。”他可能是爲了讓杜秋鳴遵從她,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命令的感覺,聽起來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她聽了這話,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遊原見她終於同意了,這纔將外套緩緩地從身上脫下,外套裡面儘管還有一件厚襯衫,可是難免還是會覺得有些單薄。
“你自己就穿這麼一點,不會冷嗎?”她輕聲地說,還是很關心的。
“沒事,再怎麼說,也比你大,而且還是個男人,你放心吧。”他微微一笑,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快點穿上!”他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杜秋鳴,半天都沒有反應,只好拿着外套,遞到面前,然後拿給她,一邊還大聲地說道。
遊原的臉上,總是帶着那種固執的感覺,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一般都難以讓人拒絕。
“哦。”她迴應的聲音,能覺得有些微微的膽怯,但還是乖乖的穿好了外套,與遊原一起走出了餐廳的門。
剛一打開門,兩人便頃刻間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空氣。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傾盆大雨,猶如斷了線的珠簾一般,傾灑而下。
天空陰沉沉的,讓人看起來就覺得很是壓抑。
“小心,你快點穿好我的外套,跑回去吧。”他或許是因爲怕杜秋鳴聽不見,所以聲音很大,聽得也是很清楚。
的確,因爲雨珠淅淅瀝瀝的下着,噼裡啪啦的雨點聲,震耳欲聾。
“你穿這麼少,怎麼走?”她直立的站在門口,臉上已經因爲雨珠的滴落而溼潤了。但她這個人,絕非是不仁不義之人,就算性格有些頑劣,但也是僅僅如此吧,。
她是不可能這樣做的,將遊原置身一人,留在這滂沱大雨中。況且他穿的那麼單薄,雨下的又這麼大,更應該一起走纔對。
她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已經不在乎所謂的感不感冒了。
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雖然並不會存在喜歡的感覺,可是她已經把遊原當做她最親近的親人。
她的頭髮溼潤的披散開來,在雨中看見的她,倒是充滿了獨具一格的美的韻味。
因此,杜秋鳴將外套竟然脫下,然後用手把衣服放到兩人的頭上,再拽上游原,一起跑回了賓館。
這一路上,杜秋鳴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一直都儘可能的把衣服往她的那邊放,這樣或許杜秋鳴就會少淋點雨吧。
她的心裡,感覺暖暖的。而他,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讓杜秋鳴感動,從小到大都十分包庇她,呵護她,像是與生俱來的緣分一樣。就莫名其妙的,將兩個原本陌生的人,成爲了很親近的朋友。
杜秋鳴有的時候也思考過,遊原到底爲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的好?她思考了許久,可是後來她覺得自己對於遊原來說,並沒有什麼可用價值。
而唯一能夠說通的道理,那就是:遊原從杜秋鳴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便想要一心呵護她了。
她拖着疲倦無力的身體,緩緩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身上,都溼透了,就算遊原多次都把衣服遮擋在她的頭上,可是這麼大的雨,還是難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渾身溼透,頭髮溼漉漉的,不知爲什麼,她突然間覺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增加了,沉沉的,而且非常想睡覺。
因爲,遊原爲了以防萬一,所以便訂了一個很大的套房,外面是遊原晚上住的,其實就是一個很寬敞的沙發,然後杜秋鳴就住在套房裡面。
“你沒事吧?”遊原擡起頭,看見她無精打采的,心裡就總覺得不安。
“我應該沒什麼事,就是頭有點沉,困了。”她還是略做逞強,眼皮儘量撐的大大的。
“我看看,你發燒了嗎?”他一聽,立刻心就像懸浮在空中般,着急地溫道,將燒好的茶壺,暫時放到了茶几上。
“不用。”杜秋鳴依舊堅強地,固執地回覆道,語氣中帶着強硬的腔調,感覺冷淡了許多。
“快過來。”他的嗓門提高了幾分貝,然後把燒好的水,倒進了一個杯子裡。
她挪動着步子,卻低着頭,一眼也沒再瞅遊原。
他用那有力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會兒杜秋鳴的額頭,嘴角立刻就抽搐了一下。
“天,你怎麼燒的這麼燙,虧你還這麼逞能,立刻去牀上休息吧。”他喋喋不休的重複着這些話,以前可沒這樣嘮叨,大概是對於杜秋鳴的感冒,還是很在意的。
“我……不可能啊。”她仍舊在否認着,可事實已經是如此的,無法改變。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應該是燒得大腦都不是很清醒了,一片漿糊,就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你別說話了。我去給你拿藥。”他這時,說話的語氣明顯就比之前溫柔了許多。可是,杜秋鳴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已經沉沉的睡着了。他看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遊原爲了使杜秋鳴,可以儘快退燒,也是想盡了辦法,折騰了他半天,可他好像沒有任何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