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重點不是討論莫大總裁和他老婆的情史吧?重點是,四年前那場震撼全市的浩大婚禮的男主角可是莫大總裁喲,現在他又結婚,婚禮的隆重程度肯定不會低於四年前的那次吧?”A說着。
B聳聳肩:“我覺得不一定,莫大總裁這又不是頭婚,是二婚,哪兒會那麼重視呢!說不定隨便辦辦就完了。”
C翻了個白眼:“切——男主角是誰?莫大總裁啊!就算是二婚,他會讓自己的婚禮隨便辦辦就完了?就算莫大總裁願意,肯定人家新娘子也不樂意啊!你們想想啊,新娘子的妹妹四年前結婚的時候婚禮儀式那麼浩大,四年後自己結婚,婚禮隨便辦辦,那不是證明莫大總裁沒有那麼愛這個新娘子嘛!要換成是你,你樂意不?”
孫曉蘭搖了搖頭,微笑着看着莫老太太:“老太太,您吃好了嗎?我們是接着去逛街,還是去公園玩玩?或者回家呢?”
莫老太太冷冽地擡手看了看時間,說道:“怎麼說我也要給我曾孫的媽拾掇得好一點,免得被別人詬病。走,接着去逛街。”
說完,莫老太太就由孫曉蘭和莫之頌兩人一左一右地攙扶着,經過了方纔一直在談論莫建生和孫曉蘭的婚事的四人的桌子,留下他們驚魂未定的表情,出了西餐廳。
“啊……剛、剛纔走過去的……是莫老太太嗎?”B六神無主地問。
“應、應該是、是吧……旁邊還有莫家二小姐呢,長得那麼漂亮,看一眼就不會忘的那種……”C嚥了咽口水。
D拿着手機指着屏幕驚恐地說:“你們看你們看,這新聞上面的新娘子,可不就是莫老太太身邊的另一個女孩子嘛!”
“完了完了……我們剛纔亂說的那些,被新娘子和莫老太太聽到了,她們不會對我怎麼樣吧……”A失魂地說。
孫曉蘭在走出門口的那一瞬間,剛好聽到這些人說的話,翻了個白眼,又擡手摸了摸肚子,冷哼一聲。
哼,她纔不會對這些人做什麼呢!她現在懷了來來,殺生是給來來積惡呢!況且,這幾天每天都在忙着準備結婚的事宜,怎麼可能有工夫管這些嚼舌根的閒人的事兒呢?
莫建生坐在辦公室裡,手指飛快地在電腦鍵盤上飛舞,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看一下總裁辦公室裡的那位端正地坐着的不速之客。
他可是忙得很,在不停地趕時間,他還得儘快處理完手上的工作,然後趕回去陪她的新娘子產檢!這段時間來來雖然乖得很,一點也沒有鬧騰,不像孫曉蘭懷未未那段時間,折騰得她要死要活的。可是也不能大意啊,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很忙,萬一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所以還是得多產檢幾次,多觀察觀察寶寶的狀況。
“莫先生……我知道我沒資格來見您,我……我實在沒臉來,我更沒臉來求萱……”
“知道沒臉還不快滾!”
莫建生“啪——”地一下,重重地把筆記本電腦合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他揉了揉太陽穴。真不知道坐在他辦公室的這個女人怎麼想的,竟然還能厚着臉皮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懇求他!
萬幸的是今天蘭蘭陪老太太上街去了,不然,看見這個女人,指不定還得氣出什麼胎動來呢!
“可是……老爺他……他真的病重,快要不行了啊!今天醫院給我們下了病危通知書,說如果再找不到直系親屬配型,估計……估計他撐不過農曆新年了!”中年婦女幾乎快要跪下了,掩面,痛苦地哭着。
莫建生挑了挑眉。病重?快要不行了?撐不到他和蘭蘭結婚的那一天?
“那不是正好嗎?”莫建生勾了勾嘴角,完全沒有任何同情心地說,“他要死就讓他死好了,找我有什麼用?”
莫建生冷漠地瞄了一眼這個婦人,然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座機,接通了內線,冷冷地說了一聲:“杜秘書,接保安處,送客!”
老婦人聽見莫建生要趕她走,猛地一下衝到莫建生的桌子前,“撲通——”一聲跪下,大喊着:“莫先生,求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老爺的面子上……看在易衫,易衫的面子上!求您讓我見見蘭蘭,帶她去做一次配型吧!”
莫建生冷冽地掃了一眼這個婦人,無奈地笑了笑。
孫永安真的挺有臉皮的。幹得真不錯。
二十多年前把剛出生的蘭蘭丟在蒙特利爾,後來又因爲自己的掌上明珠身體得了重病,就把蘭蘭弄暈,直接挖去了她的眼角膜和一個腎臟。再後來,因爲貪圖他許給孫家豐厚的彩禮錢,和千方百計不想放棄的,和莫家的合作機會,把蘭蘭以代嫁的方式,威脅她必須嫁入莫家。
蘭蘭好不容易迎來了新的生活。可正當她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脫離過去的時候,孫永安病了。急性白血病。必須要蘭蘭的血配型,然後給他移植骨髓。否則就會死。
這算是惡人自有惡報吧?這些年他做了多少孽,犯下多少錯,對蘭蘭有多麼地狠。究其因果,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當孫永安得知孫曉蘭還活着的時候,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非要讓她去跟他配型,給他捐獻骨髓!
可能嗎?孫曉蘭恨孫永安恨到了骨子裡,巴不得剝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孫曉蘭可能給孫永安捐獻骨髓嗎?給自己一個只是提供了DNA,卻毀了她一生的男人捐獻骨髓?孫永安可真敢想!
最開始來莫家找莫建生的人是孫永安本人,那個時候他還有沒病得下不來牀,所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孫曉蘭捐獻骨髓,都被孫永安一一擋了回去。
可是他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生怕孫曉蘭的行蹤被孫永安查到,所以那段時間,他一直在隱藏她的消息,哪怕是他早就知道孫曉蘭這次以言小燕的身份回來,是來報復他的,他也不戳破。
哪怕是她後來一再質問他,爲何不把她的真實身份公佈於衆的時候,他也不想讓她知道,她最恨的人還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她,要讓她捐獻骨髓。
就怕,她知道了真相會受不了。特別是現在,她還懷着孩子,受不了這種打擊。
所以那天,在醫院裡,記者要求採訪孫曉蘭,哪怕只是合一下影,莫建生也大發雷霆,不讓孫曉蘭在公衆面前露面。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孫永安病重,已經快要死了,沒有多少力氣再折騰了。
現在孫曉蘭又頗受莫老太太的寵愛,有莫老太太的護佑,誰敢動她分毫?
“阿姨,我尊稱您一聲阿姨,是看在已故的孫易衫的面子上,”莫建生挑了挑眉,“不過她沒那麼大面子,讓我同意蘭蘭給孫永安做配型。實話說,我覺得吧……孫永安這個人,真的該死,別說等到農曆新年,我和蘭蘭結婚的那一天,就是明天,哦,不必,現在,立刻,馬上死,我都覺得,那是他活該!他活了幾十歲了,老天夠容他了,他也該死了!”
“你……你……”孫太太指着莫建生氣得直髮抖,“你這個小輩怎麼說話呢,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竟然還這麼詛咒孫曉蘭的親生父親!”
“我呸!”莫建生忍不住爆粗口,“生而不養,不配爲父,生而奪命,不配爲人!”
孫太太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順着自己的胸口。
莫建生看了看時間,啊,他跟蘭蘭約定好的,接她去產檢的時間快到了!不能再拖了!
擡手,又打了內線電話:“保安處的呢,磨蹭什麼呢,怎麼還不上來送客?”說完,就有幾個保安敲門進來,拖走了哭天搶地的孫太太。
這一下,莫建生感覺世界都清淨了。終於安靜了啊,送走了會對他的心愛的人不利的人,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咚咚咚——”可是還沒等莫建生收拾好東西出辦公室,就又響起了敲門聲。
“進。”莫建生冷淡地說了一聲。
可是等莫建生看清了推門而進的那個人,他不禁感嘆,今天怎麼那麼多的不速之客啊?
“莫先生,你好,我是寧溯。”江寧溯伸出手,示意要和莫建生握手。
可是莫建生垂下眼看了看江寧溯的手,並沒有打算迴應,和他握手。
“我知道,江氏集團的現任總裁江寧溯嘛!”莫建生冷冷地說。
“不,我今天來不是以江氏集團的總裁的身份來的,”江寧溯訕訕地收回手,“我是以孫曉蘭唯一的孃家人——她的哥哥寧溯的身份來的。”
“我想,雖然蘭蘭的親生父母還在,可是她並不會希望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他們吧?所以我來了。”
江寧溯的話,讓莫建生的眉毛一挑。
“哦?”莫建生勾着嘴角,“你有那麼好心,來祝蘭蘭和我幸福?”
“祝你們幸福是假的,否則,我也不會在發現你早就給她換過心臟之後,瞞着她這個事實,擔心她對你心軟,離我越來越遠了。”江寧溯溫柔的笑着,他的笑容依舊那麼動人,像是冬日的暖陽,特別動人心絃,“可是,祝她幸福是真的,畢竟,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所以我來了,帶來了她的身體狀況的報告,有些地方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