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特殊?”
洛瀟然一聲冷笑,“所謂的情況特殊,不過是你人懶,懶的查,若是昨日你肯將那些人押回去審問,或許朕並不會殺他們,但你沒有!”
頓了頓,他又道:“他們綁架了朕的兒子,那不僅僅是死罪,更應該誅其九族!朕已手軟,對你也同樣如此,你一次次的挑釁朕,甚至還想殺了朕,朕現只是抓你,已是心慈手軟,難不成,你還要朕殺了你嗎?”
地上的張縣令連連搖頭,“不是的皇上,下官……”
“那就閉嘴!”
洛瀟然冷冷開口,接着望着一旁的兩個侍衛道:“還不快拖下去?”
二人連忙回神,這才拖着張縣令退了下去。
一路上,張縣令都在拼命的掙扎着,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可無論他如何求饒,洛瀟然都沒有鬆口一句。
大街小巷都靜悄悄的,似乎仍舊沒有從洛瀟然出現的事情上緩過神來。
待到張縣令被拖下去之後,少了他的聲音,街道之上更是安靜的連大夥的呼吸聲都聽的見。
倒是涼音緩緩走到了洛瀟然的身旁,“既然事已至此,你我二人也該回去了,今日便不去冀城了吧,傳信給冀城,讓他們先加強周邊城池的管理,此後再來見我們。”
頓了頓,她又語氣冷漠着道:“且先到縣衙休息片刻,這裡的這些個人都閒的慌,讓他們將城內先找一遍,若找不到,就全部出城找,一個縣城一個縣城的搜,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尋,直到找到爲止。”
周邊的人們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涼音則是緩緩走回了南雲桑水身旁,接過小饅頭便走了開。
南雲桑水垂了垂眸。
“你有他的畫像嗎?”
涼音默了默,“我會讓人畫一副出來的。”
說完她便走遠了去,留在原地的南雲桑水心下惆悵,原本還想帶着洛文正藉此機會溜了呢,這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根本就沒好意思溜。
特別是現在,連涼音的孩子都被捲入了,看來這羣專門綁架小孩的土匪,真的要好好處理一番了。
大概是見衆人一直沉默,洛瀟然便又冷冷地道了句。
“沒聽清楚嗎?還不去找?好好查一查這次孩子失蹤的事,在沒有查出那羣專綁小孩的背後是什麼人之前,誰也不準休息!”
衆人連連低首,不敢說話。
倒是其中一個男子緩緩道了句,“皇上,您回來的事,要告訴兩位國師嗎?”
“山高路遠,你若想告訴他們也可,但可別忘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屬下明白。”
他緩緩低首,接着又望着身後的那羣侍衛道:“全城搜索,任何可疑的人家都好好查探!”
“是!”
“……”
這一日,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幾乎所有人都在尋找着那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子,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
離當年的大戰已經過去四年,皇上與皇后娘娘隱居四年之後,卻在上城冒出了頭,不僅如此,還丟了孩子!
如今二人迴歸,那個小男子自然就是當今太子了!
太子失蹤可是大事,誰敢不往心上放呢?
再加上如果找到太子,必然會有無比豐厚的獎勵,所以便是城裡頭的百姓,也是拼了命的尋找着,幾乎翻遍了角角落落……
上城裡頭的氣氛緊張的不行,離上城不是很遠的一個小縣城裡,小包子與無心幾人卻是玩的十分開心。
每頓都有大雞腿,吃完雞腿又上街逛,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無心就如他的孃親似的,對他是各種寵愛。
他一手抱着大玉米,一邊屁顛屁顛的跟在無心的身後。
無心脣角輕揚,“小包子,你怎的會這麼乖呀?不哭不鬧,還如此聽話。”
小包子咬了一口玉米,卻是口齒不清着道:“我在別人那,不哭,我爹爹欺負的時候,纔會哭,因爲我哭了,他就,就面壁去了。”
無心撲哧一笑,“原來你這麼坑你爹的啊,不過你娘這招可真不錯,以後我也學學。”
“我娘可厲害了,她超漂亮,比你還漂亮呢!”
小包子一臉認真的說着,又咬了一口玉米道:“而且,而且她可厲害了,比你們大家都厲害!”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無心倒也沒有往心上放,只是笑了笑便抱起了他。
“每個小孩心上,孃親都是最厲害的,我理解啦,走吧,咱們先回客棧歇歇。”
小包子眨了眨眼,“那我們,何時找我孃親去啊?”
“不急不急,等你的小南哥哥傷好了,咱們再出發,你看他傷的那麼重對不對,如果突然趕路,怕是會吃不消的……”
小包子蹙了蹙眉,“也是喔,那就等等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客棧裡頭。
卻是客棧外頭的街道上,一個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們一眼後,便匆匆忙忙的小跑了開。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衝進了一條小巷。
巷中的老者頭戴黑帽,只低着腦袋道:“如何?”
匆匆趕進的那個男子緩緩跪下。
“主子,知道他們住在哪了,那個婆娘救走小孩後,便進了一家客棧,那個小孩正是當今皇上與皇后的兒子,少主在上城被那個狗皇帝給殺了,咱們必然也要殺了他的兒子,給少主報仇!”
老者眉頭微微一蹙。
“森兒是碰上狠人了,早在漠城時,我便碰上過他們,爲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還特意撤出了漠城,結果在上城時,咱們的人竟還抓了他們的兒子,明明已經提醒過森兒好多次了,他便就是不往心上放,唉……”
跪着的男子眯了眯眸子。
“不論如何,他們都不該殺了少主……”
老者呼了口氣,卻是緩緩閉上了雙眸,“就按你說的辦吧。”
頓了頓,他又道:“切記,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屬下明白,主子就放心吧。”
男子揚了揚脣,“屬下保證,一定會在那個狗皇帝的人找來之前,就殺了那幾個人的,無論是那狗皇帝的兒子,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得罪咱們暗海的人,無論他們去哪,咱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話罷,他起身便退了下去。
留在原地的老者垂了垂眸,眸裡滿是神傷。
“殿下啊,這已經是你們殺死的第二個孩子了……”
爲何便總要殺了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