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語,涼音倒也沒再停留,只是拉着小畫走出了雅座,剛一走到走廊上,便瞧見於若悠已然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就好像是來找誰算帳的一般,剛一進門,便左望右望。
涼音不屑,“看來,是有人透露了咱們的位置呢。”
說話的同時,她又輕輕擺了擺手,“小畫,你回到位子上去,我先算算先前的帳。”
小畫面色一僵,連忙比劃着道:小姐,六小姐來了,咱們不該是躲起來嗎?現兒離王不在,若是給她瞧見,定會被她折磨死的!
涼音不語,只是拉着她便回到了歐陽子昱的對面,將她推到位子上坐好後,才轉身回到了走廊上。
就是那個礙事的離王不在她纔好動手啊,否則以他的性子,沒準又會考慮一大堆了!
倒是樓下的於若悠滿眸怒火,剛一收到涼音出門的消息她便領人衝了出來,聽到她在這裡,更是想也不想便衝了進來,可爲什麼四處都瞧不見她呢?
上次失手,本就讓她十分氣憤,在離王府遇見她時,她的心裡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無奈她一直在離王府,她也不好動手。
今日好不容易聽到她出門了,她又怎能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在樓下搜了半天之後也沒動靜,她不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樓梯。
“都別找了,陪本小姐上樓喝兩杯!”
衆人輕輕點頭,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恭恭敬敬的上了樓。
忽然,一根細小的銀針從樓上快速的射了下來,於若悠不察,倒是肩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啊……”
她痛叫一聲,想摸一下自己的肩膀,卻發現雙手極其無力,一時不由滿臉焦急。
“來人,快來人!我肩上有東西!快點將它拿了!”
正欲上樓的衆人猛然回頭,不一會兒便全數衝到了她的身旁。
“六小姐,您怎的了……”
“您肩上沒東西呀……”
於若悠滿臉通紅,“你們瞎啊?本小姐會說謊嗎?肩上當真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快點幫本小姐拿了!”
衆人大驚失色,因爲都是男子,一時也不敢太過放肆,只一臉無措的圍在她的四周。
倒是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小心翼翼着道:“六小姐,您的肩上當真沒什麼,咱們還需要找七小姐嗎?”
於若悠眸光一暗,擡腿便踹向了他的肚子上,“再叫那個醜八怪七小姐,本小姐連你一塊殺了!小茶!還不快滾過來將本小姐肩上的東西找出來!”
不遠處的小茶慌忙上前,卻是什麼也沒有瞧見,又不好當衆脫下她的衣裳,只好顫顫巍巍地小聲道:“小姐,當真什麼也沒有,不然咱們還是先回去請大夫吧……”
四面八方的人羣悄悄圍上,似乎都被這一動靜吸引了目光,就連二樓的走廊上也不知不覺圍滿了人,時兒交頭接耳,時兒議論紛紛。
於若悠滿眸不甘,“找什麼大夫,難得逮到那醜八怪落單,這一次,不親眼見到她去死,本小姐便絕對不會回去!”
涼音的眸裡閃過一絲怒意,腦海裡的意念一動,手中霎時便再次出現了一根銀針,與以往不同的是,那根銀針的尖頭之處,竟是帶着一絲淺粉的液體,她垂了垂眸,衝着下方的人羣便彈了過去。
離於若悠最近的另一個彪形大漢猛然一怔,只覺後脖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他的身上忽然流下了無數冷汗,心底的狂熱讓他滿臉通紅,片刻之後,他突然上前,而後快速地撲到了於若悠的身上!
“啊……”
於若悠大叫一聲,瞬間被他撲倒到了地上!
衆人大驚失色,而那些圍觀的人羣更是紛紛瞪大了雙眸!
那大漢滿眸慾火,一觸碰到她柔軟的身子,二話不說便將她緊緊摟到了懷中,雙脣嘟起,直直的便印到了她的臉上。
“嘶……”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的衆人目瞪口呆,於若悠更是大驚失色,“啊!你好大的膽!快放開本小姐,唔……”
他不語,幾乎是理智全失了一般,嘟起雙脣又印到了她的嘴巴上!
他的身子一片火熱,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邊便氣喘吁吁的扯下了她的衣裳,香肩外露之時,圍在四周的衆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只快速的衝上前去,將他二人狠狠扯開!
“張旦!你不要命了!”
“天啊,快將他拉開!”
“……”
短短几秒,四周一片混亂,百姓們紛紛大驚!
“什麼情況?丞相府上的六小姐竟與下人當衆苟且?”
“我的天啊,太羞恥了!”
“什麼什麼,方纔發生了什麼?”
這一瞬間,整個酒館都炸開了鍋,咒罵聲,議論聲,還有一聲超過一聲的驚呼,聲聲震耳!
於若悠的衣裳不一會兒便被扯的七零八碎,她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驚慌,一邊踹着,一邊更是驚叫連連!
“啊!你這個瘋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終於,那個彪形大漢被狠狠地扯了開,而於若悠的身子也在這一瞬間暴露在了衆人眼下,白嫩的雙肩,驚慌的雙眸,她氣喘吁吁,大驚失色。
周邊的男男女女紛紛瞪大雙眸,低聲淺笑,時兒還有幾個男子一臉淫笑的吹着口哨。
女子們指指點點,無一不道她傷風敗俗。
二樓處,涼音冷冷垂眸,心下卻是十分不屑。
她自認自己不算太壞,但好人絕對與她搭不上邊,因爲她向來記仇,有仇必報。
她於若悠給她下毒,對她與小畫又打又罵,還一次次的想讓她被人糟蹋,甚至將她扔到她大哥牀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
那些被她請來看熱鬧的人,遲早有一天會看到她自己的熱鬧!
是她先想讓她身敗名裂的,而她涼音自不是善心氾濫的白蓮花,做不到放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這一次,她只是讓她丟人現眼,若她再敢欺她,她便不會將藥下在她下人的身上了。
想着,她這才悄然退出了人羣。
四面八方的議論聲還在繼續,樓下的於若悠滿眸恐懼,聽着衆人的低聲細語,瞧着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一時不由無措的望着四周,第一次,恐懼的瞪大了雙眸。
淚水滴落,她連忙縮起了身子,明明是夏天,她的全身卻冷的像是冰塊一樣,她好像變成了污漬,被所有人嫌棄,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一直以來都是笑話別人的她,第一次,變成了別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