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的話語,涼音不由偷偷笑了一笑,果然是她的阿然,比她還要腹黑的多了。
見她還能笑的出來,洛瀟然不由又有些不悅着道:“她明顯便是想污衊你,從而破壞你在於風心中的形象,你怎的都被算計了,還能如此歡笑?”
涼音淺笑盈盈,“他如何看我,我需要在意嗎?”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在意於風的眼光,只在意他。
於是乎,他的心裡瞬間溫暖不已。
琴聲重新響起,而南雲依依與於風也已經離開了柳香樓,一走出門,南雲依依便十分不屑着道:
“如何?她真如你所想的善良的嗎?不過是一句話讓她不順心而已她就如此,完全不顧及如今的我已是你的未婚妻,不也說明了她的心裡並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說着,她冷冷一笑,“你說她從不會傷害沒傷害過她的人,方纔我不也沒傷害她嗎?只不過是一點兒不開心就會傷害別人的惡人而已,一點兒也不值得你真心相對。”
於風的腳步微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一眼後,終是長長嘆了口氣。
南雲依依心下得意,後又伸手緩緩挽上了他。
“阿風,你現在該明白了吧?只有我會顧及你的感受,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將心交給我了?”
於風垂了垂眸,依舊不語。
見如此,她莞爾一笑。
“那個涼音,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失憶前喜歡斯年,失憶後喜歡洛瀟然,現在也恢復記憶了吧?結果呢,她又重新找了一個少年,不說她骯髒不骯髒,就說她那身子,也太讓人噁心了吧?”
說着,她又凝視着他的側臉道:“你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只有我纔是你的良配。”
於風的神色沉重萬分,半響之後,卻是忽地點了點頭。
“恩。”
見他點頭,南雲依依的心裡瞬間樂開了花,太好了,她終於讓這塊木頭開始認同自己了。
看來今日的算計倒也沒有白費,也不枉她被涼音踹的那一腳了。
越是這麼想,她的心裡便越發的歡喜。
卻是跟在她身後的沈天詞十分沉重的蹙着眉頭,望着南雲依依的眼裡充滿了意味深長。
真的是他看錯了嗎?
依依姐,不像那樣的人啊……
但是爲什麼,他的心裡又一直有一個聲音同他說,她就是那樣的人?
不知怎麼的,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些討厭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痛叫,正在沉思的他瞬間便回過了神,匆匆忙忙的跑上前後,才瞧見一個女子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
而她的身前,則是兩個怒氣衝衝的侍衛,衝着她便又打又罵。
見到南雲依依時,那倆侍衛又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南雲依依一臉陰沉。
“發生了什麼?這人爲何要坐在本公主的馬車旁邊?”
其中一個侍衛微微低首,“回公主,這個醜八怪是前方擺攤子賣燒餅的,方纔她要將攤子拉走,卻將那兩個輪的木車推到了這邊,撞到了您的馬車,這會馬車都被撞出了一塊小缺口,讓她賠她也拿不出銀子,這才……”
說着,他又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南雲依依心領神會,後又緩緩走到了她的跟前,同時擡腳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就是你撞壞了本公主的馬車?”
女人緩緩擡頭,剛一擡起臉上的胎記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周邊的人們紛紛後退,南雲依依更是一腳便踹到了她的臉上。
“該死的醜八怪,長的這麼醜,活着都是在嚇人,真不知道你是有多大的勇氣纔敢活着!”
周邊的人們捂嘴淺笑,女子卻是痛哭不止,一被踹開又重新跪好。
“公主饒命啊,民婦真真不是故意的,求公主息怒啊……”
南雲依依冷哼了哼,“息怒?本公主原本就沒怒火的,但是一瞧見你這張臉,心裡着實憤怒的不行,你說你,醜的都快人神共憤了,爲什麼還要活着?還活在雲都裡頭,簡直拉低了我大雲都的美,甚至還敢出現在本公主的面前,你可知罪?”
女人連連磕頭,“民婦知罪,民婦不該撞到公主殿下的馬車……”
“去你的!”
南雲依依一腳過去,又再一次踹上了她的腦門。
“這關馬車什麼事?你最大的罪,是頂着一張醜臉來本公主面前轉悠,你瞧瞧你醜的,噁心死了!”
說着,她又冷冷着道:“現在,本公主命你馬上回去收拾收拾,滾出雲都,再敢拿那醜臉出現在本公主面前,本公主便砍了你的腦袋!”
女子淚眼婆娑,聽着她的警告,心裡便是一陣酸楚。
卻也只敢瑟瑟發抖的點頭稱是。
就在南雲依依教訓那醜八怪的同時,一旁的沈天詞卻是拉着於風偷偷退出了人羣,爾後一臉嚴肅着道:
“那個毒……五公主,她都沒有看你,真的想搶走你嗎?”
於風垂了垂眸,“你從哪聽來的這些話?”
沈天詞嚴肅非常,看了眼不遠處依舊在打那醜八怪的南雲依依後,便有些厭惡着道:
“是依依姐說的,所以我才扔五公主泥巴,她告訴我五公主膽子甚小,絕對不敢還手,更不敢動我,我才變的更加大膽,結果我受罰時,她卻沒有幫我說一句話,不僅如此,事後也沒有同我說聲抱歉或者安慰,我的心裡有些不開心。”
頓了頓,他又道:“就在方纔,我又看見她踩到了五公主,如此五公主才推了她的,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壞,但是你好像誤會五公主了……”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於風卻是忽兒揚了揚脣,爾後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叫天詞是吧?”
沈天詞眨了眨眼,後又輕輕點頭。
於風緩緩低首,爾後才凝視着他的雙眸道:“我想同你說一句話,五公主她不是壞人,她曾經是我的義妹,她以爲我被你的依依姐綁架了,所以纔會想要救我,並沒有要搶走我,那時她罰你跑步,是爲你好,真正的好人不一定會說好聽的話,但真正的壞人,總是能說很多好聽的話。”
沈天詞默了默,卻是道:“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誤會她?方纔的你就好像在生她的氣……”
於風淺淺一笑,“等你以後長大了就知道了,有些時候,越在乎一個人,就越不能對她好,那是在傷害她,只有與她疏遠了,纔是對自己與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