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涼欣蹙了蹙眉,“退下吧。”
那個侍衛懵圈不已,南雲依依卻是似笑非笑,就那麼沉思了半響之後,才見南雲涼欣緩緩地走了開。
“那便一起去接接五妹吧,從昨日到今日,她定然是受了不少的苦。”
南雲依依擡步跟上,“大姐說的甚是,五妹爲你如此,你可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呀。”
卻見南雲涼欣的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該死的,要是早就知道她不會死,自己便是想破腦袋,也該將髒水潑到她的身上!
如今卻潑到了死去的南雲涼笙身上,真真是該死極了!
她定不能讓南雲涼音毀了自己的一切,一定不能!
可事到如今,她要如何阻止涼音說出自己的罪行?又該如何保住自己?
一時間,她沉思了……
卻是城門之外,一收到涼音沒死的消息,夏水月便領着人匆匆忙忙的趕出了城,果然瞧見了安然無恙的涼音。
而涼音亦是一見到她便撲了過去,“母后!”
那虛弱而又激動的模樣,好似真真十分歡喜,一撲到夏水月身上,便弱弱着道:“兒臣還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夏水月的眸裡閃過絲絲擔心,後又緩緩鬆開了她,同時將她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
“你大姐說你們昨日被笙兒引上山後便遭到了刺殺,你雖殺了笙兒,卻也被笙兒的人逼的落下了懸崖,母后也差點以爲會再不到你了,如今見你安然無恙,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絲毫。”
涼音的臉色微微一僵,“我殺了二姐?”
夏水月緩緩擡眸,還未開口,便見南雲涼欣已然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
“五妹,此事你不必太過自責,二妹一心想讓咱們死,你殺了她,也情有可原,就算你後來誤傷了三妹,母后也會理解你的,咱們皆是爲了自保,也算不得放了大錯。”
說話的同時,她還死死的瞪着涼音,似是在威脅着她什麼。
而聽着她的話語,夏水月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今日你安然歸來,笙兒的事,便之後再提吧,母后的心裡實在悲傷,但又歡喜於音兒歸來,着實十分複雜。”
說着,她又緩緩拉起了涼音的手,“先回宮吧,昨日的細節,待回去了再同母後好好說說。”
聽着她們二人的一字一句,涼音的心裡莫名便有了一種她們皆不希望自己在此處公佈真相的感覺,可南雲涼欣的嘴臉實在讓人好生厭惡,於是夏水月的話語剛一落下,她便十分嚴肅着道:
“請母后明鑑,二姐真真不是兒臣殺的!”
話罷,南雲涼欣的臉色猛地一僵,“五妹,事已至此,沒人會怪你,你這般狡辯又是爲何?”
涼音蹙了蹙眉,“是不是狡辯,大姐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二姐明明就是被你所殺,三姐受傷也是因你,而我與斯年將軍會落下懸崖,也是被你所害!”
說着,她又冷冷接道:“你故意殺了二姐,將她的屍首扔至荒郊野外,又引我與斯年去找,在那山上設下埋伏,就連母后的人也全部殺死了,甚至想將我給亂箭射死,若不是我跳下懸崖,此時早已死在那懸崖之上!”
“五妹,那明明就是二妹的人,你爲何要如此污衊大姐啊?”
南雲涼欣咬牙切齒,面上卻是裝的十分無辜。
因爲是在城門之外,四面八方的人羣本就甚多,一瞧見失蹤的五公主回來,便有無數個百姓紛紛圍到了四周,對着她們指指點點。
南雲涼欣怒不可遏,夏水月則是冷冷地掃向了南雲涼欣。
“欣兒,你與音兒說的,爲何相差如此之大?”
南雲涼欣一臉無辜,“母后明鑑,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幾臣也不曉得五妹爲何要污衊自己呀,一直以來,兒臣待五妹有多麼的好呀?怎的可能想要殺了她呢?因爲擔心她,兒臣一夜未眠,雙眼都哭腫了,兒臣怎的忍心害她呀?”
說着,她又冷漠的望向了涼音。
“五妹,大姐不知你爲何要污衊大姐,如果是怕母后怪你,你真真不必如此,母后定然不忍怪你的!”
涼音的臉色始終陰沉,卻是還未開口,一個人影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大公主,是不是污衊你的心裡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昨日引我們上山的,是你吧?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差點斷氣之時,安然無恙的活着之人,是你吧?如果是五公主一直護着你,才讓你活到最後的,那麼既然護着你的她都落崖了,你爲什麼還能安然無恙的活着?”
南雲涼欣咬了咬牙,“那是因爲五妹一直護在本公主前邊。”
涼音冷笑,“大姐,你這話就矛盾了,我既然那般護你,現在爲何又要揭穿你?我壓根就沒有護你的心可好?”
說着,她又冷冷着道:“事已至此,你卻現在還在狡辯,非得將三姐也叫過來,你才肯認罪嗎?”
“我沒罪!”
南雲涼欣低吼一聲,下意識的便握緊了雙拳,“五妹,你二人爲何要這般污衊於我?空口無憑,既然說我乾的,不如拿出證據來吧?”
涼音的眸光微微一暗,卻見不遠處的洛瀟然忽地將那個黑衣人狠狠地扔了過來,爾後重重摔到了她們中間。
夏水月連連後退,“大膽!這是誰?”
周邊的侍衛紛紛涌上,不一會兒便將地上的黑衣人給控制了住。
卻見涼音開口便道:“母后,這個是方纔兒臣回來之時,前來刺殺兒臣的,好在斯年將軍將他打傷,這才護住了兒臣,但是兒臣留了他一命,只要查出他是誰的人,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斯年的臉色微暗了暗,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洛瀟然。
這人明明就是他打傷的,爲何要說他打的?
難道,就是爲了降低他的存在感,讓他不至於被人發現?
她也太護着他了吧……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難受極了。
卻見夏水月冷冷的望向了那個黑衣人道:“揭下他的面紗。”
話罷,那個黑衣人的面紗霎時便被取了下來。
“嘶……”
四面八方的人羣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就連斯年與夏水月都十分凝重的蹙起了眉頭。
夏水月霎時蹙眉,“欣兒,這是你的駙馬吧?”
話語間,四面八方的人羣,早已熱鬧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