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微微低首,“涼音,丞相夫人三年前收養來的一個醜女,卻有傳聞說她能爲別人擋災,前幾日好似偷了其姐姐的什麼東西,被關柴房活活餓死,原本是要扔河裡給水沖走的,不知怎的不僅沒死,連扔她的丫鬟也全沒了影,這纔在其河邊遇見了您。”
洛瀟然面色冰涼,“她就是父皇要我納的小妾?”
“是……”
他脣角輕揚,“這倒有趣,讓白公公明日去一趟丞相府上,後日約她一同到百家仙飲茶,順道將本王的衣裳拿回來。”
水墨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這才緩緩退下,額間一片冷汗。
要說她能搶了他們離王殿下的衣裳,他是千萬個不相信。
可現兒離王殿下如此模樣,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怎會要見一位待納的小妾,更何況,還是個搶了他衣裳的醜八怪……
次日,天剛一亮涼音便已清醒,雲淡風輕的穿上了衣服,她又將臉上的白紗給輕輕拿了下來。
小小毒瘡經過她的手後,一晚便已好了一大半,怕是再過一日便會完全康復了。
重新上了一次藥後,正欲用白紗綁上,忽然想起自己藥房還有半塊面具,她又拿出面具輕輕戴到了中毒的左臉上。
不想剛一戴上,門便被狠狠地踹了開,緊接着,一個大小姐模樣的人便領着好些個丫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涼音,你膽不小啊?偷了我東西,還敢回來打柒管家是吧?”
涼音的臉上閃過絲絲惆悵,看來這位就是印象中的六小姐於若悠了,雖然容貌甚好,但情商極低。
一見她進門,涼音便平淡的坐回了牀側,“六姐姐真會說笑,暫且不說妹妹沒有偷你東西,就說那柒管家,她以下犯上,難道不該打?”
於若悠的臉色微僵了僵,略顯稚嫩的小臉上卻是滿滿的氣急敗壞,“就算柒管家該打你也不該將她關門外吹一夜冷風啊,到現在她都醒不來,再則我的百味丹定然就是被你偷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就是,前些日子我們都親眼瞧見你去六小姐的閨房了,還敢說你沒偷!”
她緩緩起身,“若非六姐姐騙我過去,我又怎會出現在你的閨房呢?”
於若悠的脣角微微一抽,一時竟是無語凝噎,該死的,這個涼音明明前幾日還唯唯諾諾的,這才幾日不見,都敢反駁她了!
想着,她擡步便衝到了她的跟前,“我說你偷那就是你偷!誰允許你向我頂嘴的?”
一邊說着,她揚手就要打她,涼音只是輕輕一抓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時將另一隻手伸進了她的懷裡,“六姐姐倒是心急,這百味丹不是還在你身上嗎?什麼時候被我偷了?”
說着,她便從她懷裡拿出了一粒小丹藥。
卻是於若悠霎時便甩開了她的手,“不可能!那百味丹一直都被我藏在枕頭下,怎麼可能在我的身上!”
話音剛落,裡裡外外的人羣均是十分無措的低下了頭,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但由她自己親自說出來,還是變了不少味。
房內的涼音只是笑若淺淺的看着一臉得意的她,許久之後,才見她恍然大悟的回過了神,一手搶過那顆藥丸,一邊便狠狠地扔到了地上,“你陰我?”
涼音平淡的聳了聳肩,“哪有?六姐姐現在不過是突然想起自己將東西放錯位置了,不是嗎?”
於若悠張了張口,一時卻是無言以對,只能憤怒至極的瞪着她道:“哼,今日便放過你了!”
說着,她擡步便要離開,忽然發現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件衣裳,她又猛然止住了步伐,同時將桌上的衣裳輕輕拿了起來,“喲,男人的衣裳?還不是丞相府的,這是誰的衣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