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僅僅只是因爲洛南年紀比較大,所以纔想讓他快些娶妻?
真的都是他想多了嗎?
爲什麼他會覺得,這一切並非那麼簡單?
明明與洛瀟然聯姻對東離來說更好,至少這樣的話北漠的公主永遠只會是個離王妃,對東離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但他卻好像更希望是洛南與她聯姻,是他並不在意將來的她變成皇后,還是在他心裡,洛南的太子妃,就一定不會變成東離的皇后?
一大堆的疑問充滿了他的腦海,於是沉默了半響後,他才終於再次說道:“皇上說的甚是,待收到我父皇的傳書時,再決定也確實不遲。”
皇上輕輕點頭,“如此甚好,那此事便暫且放下吧,即是兩國聯姻,待貴國的國書傳到之時,無論是老二還是老九,朕都甚是支持,必當在他們歸來之時,爲其二人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這般,貴國的公主可就得好好呆在宮裡頭啦。”
北顏落微微低首,“皇上放心,如此時刻,皇妹她自是有些分寸的。”
話落至此,皇上倒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與衆臣談論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後,才終於喊了聲退朝。
退朝之時,另一邊的洛瀟然等人已經全數啓程,就如往常一般,誰也沒有發現今日有何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見到高琴的時候,於若悠還是會故意過去撞一下她的肩膀,而後一臉高傲的坐回自己的馬車裡。
約莫是以爲涼音已經提前上馬車了,所以也並沒有人刻意叫她。
就連洛瀟然也因爲先前的事不好上前打擾,只是習慣性的坐回了自己的馬車上,內心一片沉重。
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冷戰多久,他都一連示好好些次了,她也沒有一點搭理自己的意思,這讓他十分惆悵,卻又不敢向洛南那般主動,瞧着洛南與於若悠時不時便說說笑笑的模樣,馬車裡的他忽兒更沉默了。
若是他也能放下顏面親自給她送甜點,不知她會不會接受呢?
想着,他又輕輕搖了搖頭,罷了,她一定不會接受,自己還是別去惹她心煩了。
午時,衆人就地休息。
馬車周邊的侍衛們紛紛不語,啃乾糧的啃乾糧,喝水的喝水,誰也沒有搭理太多。
倒是馬車裡的高琴甚是滿足的吃着涼音留下的甜點,待吃飽喝足了之後,纔將一封信件留在了馬車的位子上,而後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正欲往洛瀟然的方向走去,不想剛一下馬車,就被於若悠給攔住了去路。
看見她時,高琴的臉上霎時便閃過了一抹慌亂,“六,六小姐……”
於若悠冷哼了哼,“別喊我六小姐,我可不喜歡你這種裝模作樣的下人,滾開,別擋本小姐的道!”
高琴連忙退開,見此,於若悠又故意的跺了她一腳後,才十分挑釁的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她死死蹙眉,腳趾頭處更是疼的她冷汗直流,心下一片恨意。
該死的,若不是洛南不讓她動手,她早讓這於若悠和那涼音一起去死了,還由得她一次次的欺凌自己!
想是這般想着,她的雙眸卻是淚眼婆娑,於是委屈兮兮的站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往洛瀟然的馬車走了過去。
畢竟是在郊外休息,衆侍衛也並沒有顧忌太多,瞧見她往洛瀟然的馬車走去,也只是見怪不怪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待到她終於走到洛瀟然的馬車外頭時,外邊的侍衛才輕聲衝着馬車道了句,“殿下,高琴姑娘說有事找您。”
正在閉目養神的洛瀟然蹙了蹙,聽到高琴二字時,並未有何動作,忽然想起現今的她是呆在涼音身邊的,他又猛然睜開了雙眸。
“何事?”
馬車外的高琴低了低首,“回殿下,是有關於涼音姑娘的,她說此事不能讓他人聽了去,所以,所以……”
說到這裡,她又結結巴巴着道:“琴兒能上來說話嗎?”
洛瀟然蹙了蹙眉,“本王可以下來聽。”
話音剛落,又聽門外的高琴連忙接道:“車外人多,恐是不妥,涼音姑娘還有東西想交給殿下,奴婢也覺甚是無奈,若是殿下下來,那奴婢還是回去找涼音姑娘吧……”
說着,她又委屈兮兮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瞧着可畏好生無辜。
周邊的衆人都不認爲有何不妥,也不覺得有何怪異,畢竟涼音對他們殿下,向來都是如此怪異。
於是乎,馬車內的洛瀟然也有些凝重的蹙起了眉頭。
“那便上來吧,阿音可還有說其它?”
高琴的眸裡閃過絲絲算計,這才輕手輕腳的爬上了他的馬車。
說起來,她似乎還是第三個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的女子,第一個是他的母妃,第二個是涼音,而她,就是第三個!
想到這裡,她滿心歡喜,心下更是一片算計,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也定然回不了頭了。
瞧着周邊那些個丫鬟羨慕不已的眼神,她的心裡更是無比得意。
輕手輕腳的上了馬車,剛一上車便瞧見了俊美非凡的洛瀟然,只見他一臉凝重的盯着自己,深邃的眸裡更是含着一絲絲的焦急,被他這麼一瞧,她的臉蛋忽地就紅了一半。
想着自己似乎還是第一次離他那麼近,胸口的心跳忽地又更加快速了一些,便是她都坐到他的對面了,胸口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見她自上來時起便一直沉默不語,洛瀟然不由微微蹙了蹙眉,“本王在問你話。”
她猛然回神,這才連忙搖了搖腦袋,“沒,沒有,涼音姑娘並沒有交待太多,只讓琴兒上馬車同殿下說話。”
“那就說吧,她想同本王說什麼,又想拿什麼給本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甚是急切,似乎很想知道涼音爲何肯主動理他了。
若不是怕她會生氣,他倒是想自己過去問她一問。
卻見高琴微微低首,愣是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見如此,洛瀟然的眼裡不由閃過了絲絲不耐煩,“莫不是還要本王求你說不成?”
高琴連連搖頭,開口便道:“不是的殿下!琴兒沒有這意思,琴兒只是不知如何開口,怕是會傷了殿下的心。”
“說!”
她咬了咬脣,卻是半響才道:“那,那琴兒便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