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今日我倒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和她道歉,否則,我也會把你亂加在她身上的罪,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一邊說着,她將地上的高琴輕輕扶起,高琴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了,無論是臉上還是衣服上,都是滿滿的鞋印。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可謂好不無辜,好不可憐。
卻是於若悠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呵,醜八怪,你當你自己是誰啊?還讓我和她道歉,笑死我了!”
涼音蹙了蹙眉,她卻一臉高傲,又道:
“我告訴你!讓我道歉!你去做夢啊!我纔不會和她這種賤丫鬟道歉呢!要道歉你自己道歉!今日你在我便不殺她了!但她若是再敢離然哥哥近一點點,我便定然將她碎屍萬段!”
說完,也不管那涼音的反應如何,她“哼”了一聲便氣咻咻的跑了開!
周邊的侍衛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於若悠就真的這麼放過她們了,畢竟平日裡她若不鬧出一點動靜都是不會收手的!
就連洛瀟然也十分凝重的眯了眯眸子,涼音今日沒有動手,是因爲這些日子於若悠給了她那麼多銀子,所以覺得不好下手了嗎?
不然這兩人今日都吵成這般了,也不可能完全不動手啊……
倒是不遠處的洛南死死蹙着眉頭,看了眼怒不可遏的於若悠後,竟是忽然瞪向了涼音與高琴。
敢惹他的小悠生氣。
這兩個人,不可原諒!
想着,他緩緩握緊雙拳,眸中更是含滿了殺意。
涼音的神色好不陰沉,而周邊的衆人也無一敢上前搭話,只是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似乎是覺得離王與太子都沒管,他們便更加不好意思管了。
瞧着旁邊哽哽咽咽的高琴,涼音的心裡不由有些自責了。
“別哭了,回馬車裡吧,我給你瞧瞧傷口。”
高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琴兒無礙,琴兒只是有些委屈罷了,明明琴兒什麼也沒做,六小姐爲何就不肯放過琴兒嘛,嗚嗚嗚……”
涼音不語,只是略帶深意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洛瀟然,那眼神似乎在說,又是因爲他纔出了這事。
洛瀟然眸光平淡,倒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看着她們緩緩回到了馬車上。
他張了張口,本想說些什麼,然而脫口而出卻是,“休息夠了便啓程吧。”
衆人紛紛領命,無論是那些個還在看熱鬧的侍衛,還是坐在馬車裡的太醫,均是老老實實的做着自己的事,誰也沒有隨意插手。
馬車裡的於若悠氣咻咻的,而另一輛馬車裡頭,涼音卻是拿着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高琴的傷口。
瞧着她的鼻血都快被踹出來了,心裡便又一片無奈。
一邊幫她處理着傷口,一邊纔有些惆悵着道:“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見到你就欺負你的事?”
高琴咬了咬脣,早已哭的雙眼紅腫,卻還是弱弱着道:“您與六小姐的關係好不容易纔緩和一些,琴兒不想讓您爲了琴兒與她鬧翻。”
頓了頓,她又哽咽着道:“再則,琴兒與您並不親近,琴兒不好意思讓您幫忙,畢竟您也說了,琴兒與那小畫是不一樣的……”
聽及此,涼音不由輕嘆了嘆,“傻瓜,以後碰上這事還是得告訴我知道嗎?雖然她不能怎麼了我,但她小動作可一直不少,一不小心就會要人命呢,所以日後她再找上你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找我,知道嗎?”
“知,知道了……”
話罷,她也已經處理完了那些傷口,而那高琴哽咽了一會兒後,也終究止住了眼淚。
一路無話。
直到趕到了前邊的一家大客棧,涼音才帶着她下了馬車,下車之時也瞧見了於若悠,約莫氣還未消,於是她也不太搭理於她。
而於若悠見她不理自己,便也氣咻咻的“哼”了一聲,而後繞過她們便衝進了客棧,甚至連罵都不罵她了!
那會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了,見她如此,倒是洛南十分不悅的瞪了涼音一眼,這才快速追上了她。
隨之下馬車的洛瀟然本想同涼音說句什麼,又見她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於是張了張口,也只是道:“看好四周,莫要讓任何可疑之人靠近客棧半步。”
“是!”
衆人低首,這才恭恭敬敬的守到了四周,將客棧的內外圍的水泄不通。
大概是方纔已經吃了不少,於是到了客棧,也沒多少人點菜云云,只是隨着小二被安排進了各個客房。
因爲洛瀟然與洛南在,所以那些個太醫是連着一路都靜悄悄的,而於若悠也因爲各種原因對涼音與洛南不理不睬,只有見到洛瀟然時,纔會甜甜的叫他一聲。
只是洛瀟然並不理她,於是客棧內的氣氛也由此變的十分的尷尬,還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刻,整個客棧便已十分安靜。
安靜之中還帶着一絲絲的詭異。
二樓共有十來間上等客房,最先衝上去的於若悠二話不說便佔下了最中間的那間,而洛瀟然則是隨着小二走到了旁邊的一間。
本想讓涼音先進去後再到她隔壁的,誰知她竟特意與他隔開了兩間,而後一臉淡然的走了進去。
洛瀟然蹙了蹙眉,還未上前,又見洛南已經故意攔到了他的跟前,而後笑臉盈盈的走入了房中。
因爲是一起回離城,又是暫住此處,所以衆人也沒有過多講究什麼,見主要的幾個人都選好客房後,莫安與衆太醫也隨意的選了幾間。
於是擡出的步伐又悄悄的收了回去。
罷了,說了不會強求她的。
這般一直刻意的靠近,反倒還會惹她煩心了。
想着,他這才走進了那間甚大的客房。
下人與侍衛們都安排在樓下,而樓上處,涼音卻是靜靜的靠在窗前,由着店裡的小二爲她小心翼翼地打理着牀鋪。
想着已經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她便又緩緩着道:“等會弄些熱水過來,我想沐浴一番。”
一旁的小二輕輕低首,道了聲是便緩緩地退了下去,大概是知道他們身份,所以就連客棧的掌櫃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得罪了他們。
半響之後,幾個小二便已打好一大桶熱水,在屏風那頭冒着熱氣,隨着他們的緩緩退下,涼音這才緩緩走到了屏風後頭。
正欲扯下腰帶,她又忽然蹙起了眉頭,看了眼開着的窗戶後,纔有些凝重着道:“水墨?你們是不是又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