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洛瀟然冷漠着道:“好,既然你承認了,那你便應當付出代價!你用這麼惡毒的法子詛咒阿音,還讓阿音誤打了你自己的主子,着實罪不可赦!”
說着,他眸光一冷,“來人,將她給本王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若還能剩條命,便押入大牢,終身監禁!”
冰涼的話音剛一落下,衆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阿甜更是瞬間軟了下去,“一百大板……”
便是正常人受了一百大板,不死也得丟半條命,此罰與直接處死她又有何不一樣?
於若心緩緩垂眸,心下一片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阿甜被快速拖下,緊接着,府內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叫,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大叫聽的衆人頭皮發麻。
於若心目光痛苦,“然哥哥,阿甜也是爲了我,你便饒她一命吧……”
洛瀟然一臉平淡,“饒她一命自然可以,本王也可讓人少打她一些,但是她心懷惡意,你怎能保證她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她……”
“本王不想聽你的辯護,但本王確實可以賣你一個面子,而後本王也想同你說清楚一些話。”
說着,他擡手做了個手勢,便有侍衛心領神會的走了進去,同時阻止了還在打那阿甜的侍衛。
不過十幾板,阿甜便已被打了奄奄一息,於若心憤怒不已,卻也只能繼續忍着,只嬌滴滴道:“然哥哥要說什麼,若心聽着便是。”
他默了默,“若心,本王再這般叫你一次吧,本王希望你能清楚,本王從未讓你等本王,也從未表示過本王想娶你,一直以來,本王都是爲了給你留一顏面纔沒有向世人解釋,但是今日,世人皆在道你可憐,甚至因此傷害到了阿音,本王纔不得不說。”
“你的一廂情願,本王暗裡拒絕過很多次,你每次相約,本王也從未赴約,本王拒絕的如此清楚,並不曾對不起過你分毫,這世間像你這般喜愛本王的也不在少數,若本王每一個都要娶,本王的王府豈不是早就人滿爲患了?”
頓了頓,他又平淡着道:“你不過是有着比世人高貴一些的身份罷了,這不能成爲你自我憐憫的理由,今日你房中突然出現詛咒阿音的人偶,本王暫且信你身旁的丫鬟所言,若當真是她,日後選丫鬟便小心一點吧,心術不正之人,還是儘量少用。”
“若心明白……”
於若心一臉委屈,這一瞬間,她是真的沒了裝模作樣的理由。
連洛瀟然都這麼說了,她又還能怎樣?
見此,洛瀟然這才輕輕點了點頭,“明白便好,本王不想再聽到有關任何你多可憐的言語,你或許可憐,但原因是爲何你甚是自知,你只是一廂情願,每一個一廂情願的人都值得可憐,但這並不代表,全天下人都要可憐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說完他便抱着涼音轉身而去,小畫慌忙跟上,只隨着他們上了馬車,似是要幫忙扶着涼音。
四周的百姓們還在議論紛紛,直到那洛瀟然的馬車漸漸駛遠,他們才紛紛四處散開。
人羣三三兩兩,卻都在說着那於若心的種種好壞。
只聽一個大媽不嫌事大着道:“誒,你們說,那人偶真的是那丫鬟放的嗎?”
衆人紛紛嗤之以鼻!
“這還不明白嗎?那血人偶就是二小姐放的,殿下給她面子,故意不追究了而已,而七小姐受影響就打了二小姐一頓,然後昏倒啦!”
“嘖嘖,那二小姐也太自作自受了吧?從沒想過二小姐竟然那麼虛僞!”
“殿下不都說了嗎?他從未讓她等,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結果她還整天一副她與殿下約定好,她一直在等殿下娶她的模樣,太噁心了……”
卻是另外幾個女子感嘆連連,其中一個更是長長嘆了口氣,“唉,終究是可憐,只是不值得同情啦。”
“別這麼說,沒準是誤會呢?”
話罷,又有幾人連連點頭,“我從不信二小姐會做這樣的事,這次一定是她的丫鬟乾的,與她無關。”
“反正受害的都是七小姐,方纔收了她的那麼多禮物,看她這樣,真爲她擔心。”
一提到涼音,又有數人好不心疼。
“她不是說了嗎,那是二小姐不要的……”
“二小姐也是奢侈,都那麼新呢,說不要就不要。”
卻見另一女子一臉凝重道:“她不是都送給七小姐了嗎?也不算奢侈了吧?”
“那她怎麼不送件新的啊?送不新不舊的很了不起?明明就是她自己不想穿,所以纔拿去羞辱七小姐的,但七小姐還傻傻的以爲是好東西,還很感激她呢。”
“也是,今日是真對二小姐失望了……”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遠,不一會兒,丞相府外便慢慢恢復了寧靜,而百姓們的半信半疑也讓於若心十分痛苦,原本她的名聲都是極其的好,這突然的一落千丈讓她甚是難以接受,特別是洛瀟然的那番話,更是讓她傷心欲絕。
都是涼音!
這一切,都是那個涼音害的!
太狠了,那女人當真是太狠了!
於丞相怒氣衝衝,“平時都是怎麼教下人的?如此大事也敢亂做,雖然殿下饒她一命,你可不要輕饒了她!”
話罷,他又冷冷着道:“老六性子太急,此事切莫同她多說,她已經惹了不少麻煩了,知道嗎?”
於若心輕輕點頭,見此,他這才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門口的幾個守衛大氣都不敢喘,只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個失魂落魄的蹲到地上的於若心,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一瞬間,誰都感覺的到,她是真的怒了。
第一次,這般的怒不可遏……
倒是漸漸駛遠的馬車上,涼音靜靜的坐在窗邊,此時的她已然不再裝昏,只是神色卻是帶着一絲凝重。
原本以爲自己定會哈哈大笑,或者興奮的告訴他們自己剛纔打的有多麼的爽,又或者問他們她的手段如何,可真結束後,她也沒有多麼的高興。
起初的興致消了大半,心裡的怒氣也消失無蹤,看着一旁飄飄然然的窗簾,也瞧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坐在她身旁的洛瀟然同樣平靜,只道:“即是已經懲罰她了,爲什麼最後還來那一下?”
對面的小畫連連點頭,只比劃道:是啊小姐,您那一腳一腳的,我都被您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