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丞相這時又對大夫人道,“你趁着這兩日,趕緊叫人給涼溪和柒兒做件上等衣裙,以便入宮。”
一句涼溪,一句柒兒,明顯看出兩個女兒在花丞相心中的地位。
大夫人含笑點了點頭,“是,妾身待會兒就去辦。”
這樣的好消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嫡女身份尊貴得幸運,而其他庶女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們的親事,將來也只不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命好的尋個低等官宦少爺做妻,命不好的自然是要做妾,這是名門庶女逃不脫的命運。
花丞相又閒聊了幾句,便言語路途顛簸勞累,便起身離開了,老夫人也說身子乏了緩緩而去。
眼下前廳裡便只剩下花氏上下妻妾子女,一個個坐在座位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花凉溪這時朝着花涼柒和善一笑,言道,“妹妹,快讓我好生瞧瞧父親送你的夜明珠。”
花凉柒將錦盒打開,只是將夜明珠遞到她面前讓她觀賞。
花凉溪細細一瞧,頓時驚喜道,“哇!果真是奢華無比,妹妹這下可有福了,晚上都不用點蠟了,我那兒正巧有個上好的檀木樁子,待會兒叫人給妹妹送過去,做個支架將這夜明珠架起來再合適不過。”
雖然花凉溪此刻面容帶着笑意,可眼裡卻看不出一絲高興來,花涼柒很清楚,花凉溪這是讓衆人巴不得都嫉妒花丞相寵她,巴不得衆人一個個都恨她!
花涼柒根本不領情,不過淺淺一笑,“多謝姐姐美意,這夜明珠珍貴,妹妹還是好生收着不示人的好,至於姐姐那上好的檀木樁子,姐姐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語畢,花涼柒利落起身,擡步就出了前廳離去了。
待花涼柒走遠了,二夫人不屑的白了一眼,嘀咕道,“瞧瞧她那傲氣凌人的樣子,做給誰看啊,不就是顆夜明珠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夫人頓時眼底凌光一閃,半帶不悅道,“放肆!柒兒是嫡女,哪裡是你這個妾室能妄加評論的!”
眼下各位夫人可都認爲花涼柒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而大夫人也要做出疼愛花涼柒的樣子來,讓府邸上下都知道她最寵花涼柒。
三夫人不悅的白了二夫人一眼,“終究是丞相對她的寵愛,你有什麼看不過去的。”
花丞相有四房妾室,大夫人母家乃是當朝御史大夫嫡出,傲氣凌人、陰險毒辣,育有一兒一女。而這二夫人可是個刁鑽的婦人,育有一女。三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兒,育有一子。四夫人倒是不喜爭鬥,但卻是個軟柿子,唯唯諾諾,軟弱的很。
花家大夫人一人獨大,有子有女地位尊貴,誰都不敢與她叫囂,五夫人又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所以平日裡只看三夫人和四夫人兩房鬥得厲害。
這不,二夫人這就開始嘲諷起了三夫人,“你倒是裝的大氣,剛纔你不也是嫉妒的瞧着麼,生個兒子又如何?丞相也不過只送了他筆墨紙硯,只怕四樣東西加起來還沒有人家嫡二小姐裝夜明珠的錦盒貴重呢。”
四夫人哪裡忍得住氣,憤恨的咬了咬牙,怒道,“那也總比你這個生不出男孩兒的婦人強!丞相送給你家女兒什麼了?不就是幾匹粗布麼,就那布料,我連看都不想看。”
大夫人見兩個人鬥得歡,頓時眉頭一橫,吼了一聲,“好了!都不要吵了,一個個的當着兒女的面也不知羞恥!丞相和老夫人都走了,你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叫人給你們八擡大轎的送回去?”
大夫人發了怒,三夫人和四夫人誰都不敢說話了,彼此冷目對了一眼,冷嘲熱諷的哼了一聲,便皆是起身離去,五夫人那軟弱性子更是不敢多留,也趕忙起身退下。
花涼柒回了臥房就往軟榻上一躺,襲秋站在一旁,好奇道,“小姐怎麼這般唐突的就回來了?”
花涼柒瞧了襲秋一眼,回道,“唐突?哪裡唐突?”
“各房夫人都沒起身呢,小姐這樣有些不合規矩。”
花涼柒滿不在乎道,“看見她們幾個我心裡就煩,所以眼不見爲淨,我若不走,還不知道她們要如何對我冷嘲熱諷呢。”
“話雖如此,但小姐怎樣也要守規矩纔是,幸好夫人沒責怪小姐。”
“怪罪?我又沒犯家法,不過就是比她先起身離開而已,就至於被她怪罪?”
這倒是讓襲秋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裡,花涼柒是很尊敬大夫人的,今日倒是讓襲秋有些不適應,但襲秋也沒多嘴去問,只是在心裡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