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涼柒端坐在庭院,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頓時倍感舒服。張福說花涼柒如今懷着身孕,要多曬陽光對其身子是有益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在曬太陽嗎?”
花涼柒忙是回身望去,居然是漓擎冷!
花涼柒瞬時笑意盡散,驚訝着道,“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漓擎冷淡淡道,“我說這半個月怎麼找不到你人,原來你躲到福陽城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和李斛是同時不見的,想查還查不出來嗎?”
花涼柒萬萬沒有想到,漓擎冷會查到她的下落。
花涼柒終是煩躁着蹙眉,不過是過了半個月的清閒日子,如今還冒出來一個漓擎冷。
漓擎冷見花涼柒此狀,忙言道,“花涼柒,你如今就這般討厭我嗎?”
花涼柒搖了搖頭,“不是討厭你,而是恨你,恨不得那刀親手殺了你!”
漓擎冷毫無忌憚的緩緩一笑,“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來殺吧。”
花涼柒眉目肅然,激動着道,“你給我滾!滾!要不是因爲你,我豈能有今日!”
漓擎冷神色從容着道,“這話說的沒錯,的確是我從中作梗,製造了拿了假的書信,但我沒想到會讓你有今日這般田地,我只是衝着漓擎澈去的。”
花涼柒憤恨的咬着脣畔,“漓擎冷,你這是趁虛而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漓擎冷聽聞此話,眉間春水不在,微蹩眉角道,“那你可有想過,我漓擎冷這輩子從未信過任何人,但我信過你,可你是如何對我的?”
花涼柒當即不禁眉頭深鎖。
漓擎冷繼續道,“我曾以爲,我也不過是爲了利用你而接近你,但當我知道你和太子聯手欺騙我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嗎?我那時候才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了。我也曾告訴我自己無數次要忘記你,可是花涼柒,我真的做不到。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你讓我知道原來愛是義無反顧,愛是包容一切,我說服不了自己的心,就像你現在說服不了你一樣。”
花涼柒瞬時激動着,“你給我閉嘴!你現在和我說愛?呵,真是讓我噁心!漓擎冷,我大可實話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是以殺你爲目的去的,接近你也是爲了要害死你!每一次與你見面接觸,都讓我感到無比的噁心!”
漓擎冷眼底含着涼意,卻並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着花涼柒,良久方纔款款道,“我到底爲何讓你如此恨我?”
花涼柒此刻眉頭深深蹙起,前世的事情她無法開口去說,只有沉默。
漓擎冷此刻又道,“我想不通,你我之間毫無瓜葛,你爲何就要這樣害我?爲什麼?”
花涼柒當即驟然起身,激動着道,“你爲何如此恨你,沒必要和你解釋,你只要知道,今生今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可以了!今日你告訴我你喜歡我,我呸!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嗎?”
花涼柒氣得呼呼的喘着粗氣,忽然胸腔傳來一陣刺痛,她咳嗽了起來。
漓擎冷一時蹙眉,“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沒事吧?”
語畢,漓擎澈將手撫在花涼柒的肩膀上。
花涼柒厭惡的打開了她的手,吼道,“滾!”
花涼柒憤怒的瞧着漓擎冷,轉身便疾步進了內室。
知縣府,漓擎澈的臥房,只瞧着石奎急匆而進,漓擎澈明睿一笑,“你即是來了,定是查出李斛的動向了?”
石奎點了點頭,“太子殿下給屬下一日的時間,屬下並未完成任務,這些時日一直在查李斛的動向,終於有了眉目。”
漓擎澈有些迫不及待,“說!”
“屬下查到了李斛的隨從趙宇的行蹤,他是從福陽城回來了的。”
漓擎澈頓時一驚,當即毅然決然道,“他一定和涼柒在一起!”
“殿下這麼肯定嗎?”
“涼柒與福陽城的百姓交好,涼柒出了歷城自是會選擇去福陽城的。”
漓擎澈隨即驟然起身,憤憤道,“她果然還是跟着李斛走了!”
石奎頓了頓,隨後道,“要不要屬下帶人去把太子妃尋回來?”
漓擎澈面容冷冷,“既然涼柒是跟着李斛走的,你認爲她會乖乖跟你回來嗎?”
“太子殿下,說不定是李斛執意要跟着太子妃娘娘去福陽城的。”
漓擎澈當即果斷回身,決然道,“不可能!李斛會放棄政權隨花涼柒而去?看來花涼柒早就和李斛協商好了,一起逃出歷城的。涼柒,我真是小瞧你了。”
漓擎澈目光瞧向遠處,思索片刻道,“你是怎麼查到趙宇的行蹤的?”
“如今花丞相也在尋太子妃娘娘,話丞相發覺趙宇派人送了李斛的令牌到福陽城,當即便斷定李斛在福陽城。”
漓擎澈眉頭一蹙,“花丞相也知道了?”
石奎點了點頭。
漓擎澈一時愁容漸深,看來花丞相眼下沒來向他討人,自是等着時機呢。隨後漓擎澈當即決斷道,“本太子要親自去一趟福陽城!”
石奎當即一驚,“太子殿下,歷城還有好多事情您沒處理呢,這不是給四皇子機會麼?”
怎知,漓擎澈卻頓時勃然大怒道,“涼柒如今都跟着其他男人跑了,本太子還哪裡有心思管什麼這些!你馬上去派幾個精明的侍衛,今晚就跟着本太子動身去福陽城。。”
石奎自知自己的話在漓擎澈面前無用,當即只得領命。
傍晚之時,京城內,單慕雪的臥房。
單慕雪如今已經殘廢,癱坐在軟榻上,眼下的她已不是從前那般模樣,自打她被禁足在寢殿,就好似變了個人。
而今日,她在等一個人。
不一會兒,就看到單慕雪的侍婢巧蓮緩緩走進。
單慕雪面色冷然,無意着道,“不知單慕雪派你來有何事?”
巧蓮瞧着單慕雪如此冷態,不禁眉心微動,不過很快抿嘴一笑,“奴婢前來自是有要事和您商討了。”
單慕雪當即冷笑,“你能有什麼事與本宮商討的。”
單慕雪未讓前巧蓮入座,巧蓮倒是悠然的坐在木椅上,清音素言道,“如今太子妃不在府邸了,側妃的神色真是比往日更有神了呢。”
單慕雪當即面容含着幾分怒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巧蓮頓時盈然一笑,“側妃是聰明人,眼下太子妃雖不在府邸了,可太子殿下心裡還時時刻刻的記掛着太子妃呢,您能有今日慘狀,可都是太子妃害的啊。”
單慕雪當即顰眉微皺,眼中精光一輪,清冽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巧蓮直了直身子,嘴角黯然一笑,“奴婢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如今太子妃身在福陽城,想必眼下太子殿下也知道了,定是會前去福陽城尋太子妃回來。”
單慕雪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淡淡開口道,“你怎麼就知道太子殿下會親自去福陽城?”
不過巧蓮只是得意一笑,“如今奴婢的主子婉楨可是在太子殿下身邊,婉楨當然知道了,而主子排奴婢前來,就是要告訴側妃您這個消息啊。不過今晚太子殿下就要動身了,太子殿下若是把太子妃尋回來,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單慕雪當即眼中精光一輪,“本宮爲什麼要信你的話?”
巧蓮當即悠揚一笑,緩緩起身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奴婢可是將此事全數告訴你了,您別忘了,只要太子妃活一日,你就永無出頭之日了,也不過就是個殘廢的側妃罷了。”
單慕雪當即驟然轉怒,冷言訓斥道,“放肆!”
巧蓮不禁仰首得意冷笑,“側妃,您有這和奴婢生氣的功夫,還是想想該如何阻止太子妃回來吧,不然啊,只怕你這形同虛設的側妃也做不了幾日了!對了,還有一件不必忘記告訴您了,就是太子妃已經懷上太子的孩子了。”
語畢,巧蓮陰冷一笑,驟然轉身而去。
待巧蓮離開了東宮,一旁的手下說道,“您今日真是勇敢,竟當着側妃說了那般不敬的話。”
巧蓮當即不以爲然道,“我這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故意去激側妃的,她可是恨極了太子妃,她不會不去查的,待查到我今日的話全數正確,她定會阻撓花涼柒回來。”
下人明睿一笑,“這借刀殺人的一計可真是高。”
巧蓮不過冷哼一笑,“計謀高超的人是主子,如今太子已經對主子不滿,主子也只能借刀殺人了,以前太子妃住在東宮,側妃這個殘廢的人也是無力對付,可今時不容往日,太子妃已經淪落他鄉,身邊又無人保護,側妃自然就敢下手了。”
“您說的沒錯,側妃是不會嚥下這口氣的,她如今都殘疾了,還苟延殘喘的活着,或許爲的就是要報仇。”
“哼,不管再怎麼折騰,她這個殘廢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出頭之日了,爲的就是泄恨而已。”
語畢,巧蓮的眼底,含着無限的陰冷和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