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寧見木木大俠趕來, 便摟着秋雯忙閃到一邊,站在比較安全的角落。
劫匪姐妹二人見到木木大俠面露懼色,她二人將手中火把刀棍扔在地上, 渾身顫抖的抱頭蹲下, 口中唸叨着:“我沒病, 我沒病”。
看到此景蘇安寧納悶了, 這是怎麼了, 難道劫匪跟木木大俠是老相識,但是爲何唸叨自己沒病呢。
木木大俠與疑似蝶採的人騎馬奔到劫匪身邊,他們跳下馬怒不可遏的站在劫匪面前。
“你們是何時從莊內出來的?”
“木姐姐, 先別說別的,先讓我把他二人幾處穴脈封上, 以防他們再次逃跑”。
“也好”
蘇安寧怔愣地看着那位貌似蝶採的人, 他不是蝶採, 他是個男子,仔細一看與蝶採雖然貌似, 卻還是有所差別。
“姐姐,我餓”。
“二掰掰地,讓你餓,都是你耽誤了好事”。
“姐姐,你說回劍莊吃什麼好呢, 我想吃饅頭”。
“饅頭個屁, 要吃也要吃些好的, 應該吃大餅”。
“姐姐, 吃什麼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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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蝶採的男子頭疼地看着眼前兩個蹲在地上討論吃食的劫匪, 他手持銀針快速的在劫匪二人身上紮了幾處,瞬時那二人癱軟在地。
見到這個景象蘇安寧滿頭黑線, 這劫匪姐妹二人莫不成精神有問題,驀地,感到腰上一緊,蘇安寧垂首看向還在懷中的秋雯,問道:“秋公子,何事?”
秋雯面色通紅,低垂着長睫,糯糯道:“蘇小姐,劫匪抓到了,可否….”
蘇安寧瞭然,忙鬆開手,與秋雯分開保持一定距離,抱歉道:“秋公子,失禮了”。
秋雯羞澀地搖首道:“哪裡,蘇小姐也是爲了我的安危着想”。
“小寧?”木木大俠的聲音傳來。
蘇安寧回首,笑望向木木,開口道:“木木大俠,好久不見”。
木木驚喜地大步來到蘇安寧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小寧,你還是那樣,沒有變化,你怎會來到此地?”
“我此次來劍莊正是有事來找你,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歹人,幸好你及時出現,否則不知該如何是好”,蘇安寧不疾不徐道。
木木大俠木訥一笑,抓抓頭道:“這兩個人原是我莊內的下人,就是最近兩人打架傷了腦子,所以腦子有些不好使,總認爲自己是劫匪,這不,這幾日趁我不注意,偷偷出了莊,幸好沒做什麼壞事”。
“木姐姐,這位是……”貌似蝶採的男子走過來問道。
“哦,蝶仙,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小寧”,木木介紹道。
蝶仙?這個名字與蝶採有什麼關聯麼,蘇安寧心中充滿疑惑。
蝶仙眉目不善地打量着蘇安寧,喃喃道:“原來她就是小寧,木姐姐,真如你所說是個美人”。
蘇安寧見蝶仙看向她的目光隱着不滿,訕訕一笑道:“蝶公子,我雖與你初次見面,但是覺得甚是面熟,你可知道蝶採這個人?”
蝶仙面色大變,即刻回道:“不知道,木姐姐,天色很晚了,我們該回了,地上這兩個人還需要醫治呢”。
木木看向那個姐妹倆,應道:“也好,小寧,我們一起回劍莊吧,你此次來這裡定是有事,路上慢慢說與我聽”。
蘇安寧含笑頜首道:“好”。
蝶仙不屑叱鼻冷哼,轉身離開上馬。
蘇安寧見蝶仙對她如此態度頗爲好奇,此次是初次見面,她什麼時候得罪過他麼。
木木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道:“小寧,別見怪,蝶仙就這性子,人還是很好的,我去把那兩人綁上馬,一會兒我們馬車裡詳談”。
蘇安寧頜首應允,轉首對一旁的秋雯說道:“秋公子,我們先上馬車”。
秋雯怯懦的看了看被綁上馬的劫匪,微微鬆了口氣,跟隨蘇安寧走向馬車。
馬車裡,木木端看着蘇安寧,面上帶着不自然的笑容,輕聲問道:“小寧最近可還好?”
蘇安寧淡笑應道:“還好,就是遇到了困難纔來找你,你曾說過我若遇到了難事,便來找你”。
“是的,不知小寧遇到了什麼難事?”木木關心道。
蘇安寧垂目沉吟片刻,緩緩道:“說來話長,其實是這位秋公子遇到了麻煩,秋公子被慈州的陸知縣看上,強搶回陸府欲納爲侍君,秋公子曾有恩於我,我與書公子費盡心思將其救出,秋公子已無法留在慈州,他一弱男子沒有去路,我便想到了木木大俠,還望木木大俠留下他,秋公子心靈手巧,你給他一份輕便的差事讓他留在劍莊生活,最好給他換個身份”。
“以前就聽說陸知縣爲人不正,沒想到竟有這樣的事發生,小寧,你放心,秋公子在我這絕不會怠慢他,如果秋公子不介意,就隨劍莊木氏姓,以後就叫木雯雯,如何?”
秋雯目露感激,急忙跪謝道:“多謝木大俠”。
木木忙起身扶起秋雯,不好意思的憨笑道:“不用謝,不用謝,你就放心的留在劍莊,絕不會虧待你”。
秋雯眸中泛着淚光,笑看向蘇安寧,輕聲道:“蘇小姐,多謝你”。
蘇安寧從懷中拿出巾帕遞給秋雯,開口道:“謝什麼,我要謝謝你纔是,是秋公子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小寧,你此次前來多住幾日,讓我好好儘儘地主之儀”,木木高興道。
蘇安寧想到書白還在受煎熬,便回絕道:“不了,我明日就要趕回慈州,日後若有空定會來劍莊叨擾”。
秋雯若有所思地看着蘇安寧,目露苦澀。
蘇安寧望向車窗外,看到前方騎馬緩行的蝶仙的背影,便轉首問木木:“木大俠,這位蝶公子與你是老相識?”
“啊,你說蝶公子,我們幼時便認識,他可是江湖知名神醫蝶衣的嫡傳弟子,蝶神醫與家母是世交,所以自幼我便與蝶仙在一起玩耍,他可不似一般的柔弱男子,有着女子的豪氣,他的身手了得,醫術如他師傅般能夠妙手回春”,木木稱讚道。
“哦?他可有兄弟姐妹?”蘇安寧繼續問道。
木木一愣,想了想,回道:“這個….似乎聽他師傅提起過他本有個姐姐,但是自幼失散,一直未尋到,小寧難道見到過與蝶仙相貌相似的人?”
木木的話問的蘇安寧一個怔愣,難道要實話實說,說他的姐姐是個十惡不赦的淫賊,就算讓他們知道也不該從她的口中得知。
“我…..”秋雯剛要開口道。
蘇安寧忙對秋雯眨眼,搖首道:“不認識,只是隨便問問”。
秋雯見蘇安寧如此模樣,瞭然,便不再開口。
來到劍莊一切安頓好後,蘇安寧躺在牀上一想到明日啓程要趕回慈州,便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她在猜此時書白在做什麼,是否與她一樣還未入睡,思來想去,蘇安寧起身披上外衣,走出門外,倚靠在門口望着圓月,思考着以後的打算。
突然,一股冷風拂來,蘇安寧猛打了個冷戰,她側目一瞥發現身邊多了個人,貌似蝶採便驚道:“誰?”
“蘇小姐怎麼還未睡?”,蝶仙來到蘇安寧面前,不急不緩道。
那次在酒樓蝶採給蘇安寧多多少少留下些許心裡陰影,她見是蝶仙,便鬆了口氣,道:“原來是蝶公子,沒想到蝶公子這麼晚也未睡”。
蘇安寧細細打量着眼前人,發現蝶仙與蝶採一模一樣的細長雙眸,其他地方雖是想象,卻還是有所差別。
“蘇小姐,可看夠了?”蝶仙目露不滿道。
蘇安寧自知失禮,忙垂下雙眸,抱歉道:“失禮了,只是發現蝶公子與一人很像”。
“哦?你是想說我與蝶採很相像吧?”蝶仙冷笑道。
蘇安寧驚異道:“你怎知曉?”
“哼,這個你不用知道,不過,今夜我來此找你是有其他事”。
“何事?”蘇安寧不解道。
“你家公子使了手段讓木姐姐在慈州受盡了的屈辱,以至她大病一場,在江湖上的名譽受損,你家公子本該遭受到報應,沒想到讓他逃過去了,我是來警告你,讓你家公子還有你以後遠離木姐姐,這次就算了,以後少來劍莊,這裡不歡迎你”,蝶仙半眯細目,狠狠道。
蘇安寧一怔,原來這個蝶仙什麼都知道,他說書白本該遭到報應是指的什麼,她一時想不通,不過,她看得出蝶仙對她的敵意很深。
蘇安寧訕訕一笑,道:“我知道了,若無它事,我去歇息了”。
蝶仙叱鼻冷哼,轉身離去,身影漸漸在夜幕中消失。
翌日,清晨
“木大俠,我走了,秋雯就交給你了”,蘇安寧囑託道。
“小寧,你客氣了,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只是這次你這麼匆忙,我沒有好好招待你”木木憨笑道。
“木大俠,你太客氣,我…..我替書白向你道歉,那次你來慈州,讓你……”
蘇安寧話未說完,木木疑惑的接過話道:“你替書公子道歉?你倆?”
蘇安寧微窘頜首道:“對,我倆”。
木木瞭然,她頗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目露酸澀道:“恭喜你和書公子,那次的事我已忘記,你們不必介懷”。
“好”,蘇安寧輕聲應道。
“蘇小姐”一旁的秋雯輕聲喚道。
蘇安寧轉首看向秋雯,應道:“嗯?”
秋雯微抿櫻脣,似乎話語哽噎在喉,他猶豫片刻,開口道:“蘇小姐,不用掛念我,木大俠會照顧我,我祝蘇小姐與書公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多謝”,蘇安寧淺笑道。
“天色不早了,我走了,告辭”,語畢,蘇安寧跳上馬車揮手離開。
蘇安寧看着漸遠的劍莊,想到再過幾日就能見到書白,心裡充滿期盼。
“等等,前面的馬車停下”
聽到遠處的呼喚,蘇安寧奇怪探首向車窗外看去,只見蝶仙騎着馬向此奔來,蘇安寧心裡納悶,他追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