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動,那隻詭異的貓也不動,曠燈的照射下它的眼睛越發的藍了,就好像它的眼睛裡有一片深藍色的海,海里浪花翻騰,看的我頭暈目眩。
虎子提醒道:“這隻貓有蹊蹺,第一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貓;第二這個墓是古墓,這隻貓怎麼能活這麼長時間?”
王二發接道:“墓裡面的事情很難說的清楚,髒東西太多了。”
我點點頭,道:“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貓,這真是貓嗎?”我不敢再看它,它的眼睛瞪着我,眼角還帶有淚。它好像哭了。
這怎麼可能?我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前的東西已經打破了我原有的世界觀,我的手不由的顫抖起來,心也跟着亂成一團,這貓太詭異了。
王二發提醒道:“不要看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有問題。”
虎子道:“趕快把它抓住,免得招來麻煩。”說完他竟然快速抓向那隻貓,誰知那貓向着我撲過來,這一記猛撲來的太快,我慌忙躲閃,一不小心摔倒了,礦燈掉在了地上。虎子忙追上去的時候,那隻貓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我跌倒時頭頂剛好碰到了棺材,而礦燈掉地上,巧的是燈光也照了過來。我擡起頭,視線撞進了棺材,棺材裡一張蒼白的臉正對着我,極致的蒼白,猶如鬼魅一般。我嚇的大叫一聲慌忙站了起來,燈都忘了撿。
虎子匆忙跑過來,問:“怎麼回事?”
二發也道:“怎麼了?”
我指了指棺材的側面。虎子和二發扭過頭後,然後一下子愣在那,他們一定很震驚,不,應該是膽顫心驚。
棺材裡躺着一個古代的女子,她的身體完好無損,臉色蒼白的像張紙,看她身材,生前一定是個美女無疑,棺材的另一側面像是水晶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們在外面就能看到裡面的人。棺材裡面應該是粘稠的透明膠,那個女子的身體被封在了裡面。我猜是那個女子死後被封住的,她的臉沒有扭曲,沒有恐懼,沒有一絲掙扎過的痕跡。
棺材四面,三面全是不透明的玉打造的,唯獨這一面宛如透明的水晶。那麼墓主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等緩過神,我問二發,道:“這個棺材爲什麼這樣做?”
二發不解道:“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棺材,而且倒鬥秘史上面也沒有記載啊。”
“倒鬥秘史又是啥?”我問。
“是我祖祖輩輩倒鬥記載的各種情況,我們每一代都會傳承下來,讓下一代學習。”
既然二發不知道,我只能問虎子:“你曾聽說過古代有這種葬法嗎?”
“沒有。”虎子皺眉道:“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面的女子一定是墓主生前最愛的人,而且這個女子一定比墓主死的早,古代的一些官員死之前已經把墓穴找好了,墓主爲了保住心愛女人的容顏,估計想到了這招。”
虎子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墓主把自己心愛的女子明目張膽葬在這裡難道就不怕日後有人盜墓。他爲了保護心愛的女子,墓穴旁就不安裝點機關,只是讓一隻貓守在這裡。這怎麼想都不對啊。
二發突然緊張道:“我覺得不對,我們趕快離開這,那隻貓估計能帶別的東西過來,貓只是引子,後面來的纔是最讓人害怕的。”
靠,我怎麼沒想到呢?墓主爲了保護心愛的女子,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進來的人有去無回,那隻貓帶來的,不會是糉子吧!我想起墓穴頂上掛着的無數黑色棺材,頓時冒出了冷汗。
“誰?”虎子大喊一聲。
燈光快速照向身後,光線掃過的地方,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那個身影很模糊,但我看的清明,好像是王鐵錘的身影。
“王叔。”我順着暗影離去的方向喊了聲,不過久久無人迴應。“難道是看錯了,這也不對啊,來這個墓穴裡的人都穿着老鼠衣,只有王叔,虎子,二發和我沒穿,剛纔那人不是他是誰?”
王二發道:“你叫誰呢?”
我道:“你小叔啊”
“我小叔?”二發狐疑道:“不可能吧,我怎麼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啊。”虎子道。
“不可能啊,我看的很清楚。” 我順着王叔離開的方向走過去,道:“我先過去看看。”
虎子在後面道:“先別慌。”
在這裡見到一個熟人心裡高興,我也沒太在意虎子的話,再說也不是太遠,而且越往前走,越能看清他的身影,我情不自禁追過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的路是哪一條了,進了暗道後我一直跟着他,七拐八拐,連虎子和二發都不見了,最後就連王鐵錘也消失了,本來我是想找到他讓二發見見呢,現在完了,我急的滿頭大汗。
暗道裡全是路,每到一個路口都有幾個分岔,偶爾碰到一個小洞穴,可惜裡面什麼都沒有。真是邪了門了,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出去了。
“難道是鬼打牆?”想到這,腿又不聽使喚了,我使勁捏着虎子給我的辟邪符,一頭冷汗往下掉。
我的礦燈燈光越來越暗,再這樣下去燈就會滅了。燈不滅還好,燈若滅了有什麼東西過來,估計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正焦慮不安,我看到前面人影閃動,順着燈光看過去,內心總算激起了希望。
“前面那不是王叔嗎?”他立在那,不知道幹什麼呢?
“王叔。”我喊過去。聽到聲音他回過了頭,一臉沉重。這好像與之前見到的他不太一樣,雖然都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但現在的他有些陰冷。
“王叔,你怎麼跑這了?我就說剛剛看到的就是你。”
“我在這處理些事,你怎麼到這來了,這裡太危險,快跟我走吧。”說完他拉着我的手,一路走的飛快,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將會把我帶到哪裡。
我覺得他的手特別冰涼,好像是冰塊。“怎麼突然間變得熱情了。”我詫異起來,總覺得不太對。
路口七轉八轉,我們一直在走,路好像沒有盡頭,王叔一直拉着我手拽的緊緊的,他一直沒有回頭,“不對,這不對。”我慌忙掙脫他的手。
他回過頭,一臉陰暗,問:“怎麼了?”
“你不是王叔?”我看着他陰深的眼睛,道:“我覺得王叔不會這麼緊張的,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回答,陰暗的眸子呈現出紅光,妖異的紅,像要跳動的火苗,蠢蠢欲動着。
我想要逃跑,他快速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緊接着呼吸變得及其困難,我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模糊中我看到他的牙齒變長了,他摁住我,眼看張開大嘴就要咬我的脖子。
我用一隻手掰着他的手,一隻手從懷裡拿出辟邪符,趁着他毫無防備,我把辟邪符塞進了他的嘴裡,辟邪符頓時燃燒起來。
他的嘴裡全是火,大量的煙霧瀰漫在我的眼前,興是感覺到疼痛,他放開了我,慌忙退後。
我無力的扶着牆壁喘氣不止,他本想再次過來,但好像顧忌什麼,遲遲不敢上前,我用礦燈照着他,此刻他的臉猙獰不堪,完全沒有了王叔的樣子,臉龐變得烏黑髮亮,皮膚黝黑,五官全部扭曲在了一起,簡直是個十足的怪物。
我又慌忙從懷裡拿出來了辟邪符,那東西貌似是怕這個,看到我拿出避邪符,他對着我嗚嗚着叫起來,邊叫邊退,等我拿出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陰森的小道只有我自己了,前面黑暗一片,空蕩蕩的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