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發送下去了,我放心了不少,遠處的王鐵錘和那玩意打的難捨難分,七星釘插入了那東西的體內,那東西分毫未傷,相反咬到了王鐵錘的左臂,王鐵錘悶哼一聲,急忙把七星釘抽出來,又對着那玩意的頭上來了一擊,這一擊用盡了全力,直接把那玩意的頭打了個大窟窿,那東西受到了這麼大傷害,搖搖晃晃着後退,就要倒下。
我忙道:“王叔,快過來。”
王鐵錘毫不猶豫轉身,快速跑到了入口處。此時那玩意已經把七星釘扔到一邊,它的腦袋完好如初,就像不曾受過傷,我看到這,大驚道:“那玩意沒死。”
王鐵錘嘆息道:“它是不會死的。”
領頭人忙道:“我們先下去。”他早已把懷裡的**解開,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引開後,他快速往前一扔,我們立刻跳了下去。
到了下面,只聞上一層轟隆不斷,想必受到了**的波及,石塊都落下來了,領頭人拿着曠燈在牆壁上摸索了下,找到了一個凹形空洞,然後他把手伸進去,拉出了一條長長的鐵鏈,隨着鐵鏈的延伸,上一層的入口慢慢關閉。
老劉坐下來喘氣道:“你們總算下來了,可讓我好等。”
二發激動的靠近王鐵錘,王鐵錘忙後退,嚴肅道:“別過來。”
二發不解道:“咋了,小叔?”
王鐵錘捂住左臂,道:“我被糉子咬了。”
老劉本來坐的地方離王鐵錘近,聽到這句話,老劉一屁股坐起來,驚慌道:“你,你說啥?”
王鐵錘又重複了遍:“我被那個糉子咬了。”
老劉驚慌失措,邊退邊道:“我嘞娘,你要變成糉子了。”
冷夢雨問道:“沒有辦法治療嗎?屍毒應該可以解吧。”
王鐵錘感傷道:“如果是一般的屍毒還可以,可惜這是千年糉子,我已中毒太深,屍毒快要侵入我的心臟了。”
我看到王鐵錘的臉色發青,他的嘴脣乾紫,眼眶黑乎乎一片,“難道這是屍變的徵兆嗎?他這麼厲害,怎麼會?”
二發哭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王鐵錘坐下來無力的笑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如果碰到天災人禍,很可能死的更早。”
我道:“用我的血,我的血不是能驅邪嗎?”
“不行。”王鐵錘道:“你的血確實能驅邪,但是解決不了這麼致命的屍毒,如果碰到一個小糉子還頂點用,像這樣的,根本無濟於事。”
“爲什麼這樣。”我氣憤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救你了嗎?”
“沒有。”王鐵錘無力的看着我,語重心長道:“你的血千萬不要被更多的人知道,這會爲你引來殺身之禍的。”
看到王鐵錘氣息奄奄的樣子,我不知不覺間落下淚來。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從他出現開始,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神秘、厲害到無法無天的人物,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離我們而去,而我一個無能之輩竟然苟活到了現在,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王鐵錘指了指二發,虛弱道:“你過來。”
二發淚流滿面,跪在他面前,抽泣道:“你可千萬不能走啊,奶奶和我盼你回來等了10多年,難道你想要丟下我們嗎?”
王鐵錘道:“二發,你長大了,需要自力更生了,不要再依賴別人,那樣會使你軟弱,原諒我用另一個身份去守護你,今天,我是該告訴你我是誰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王鐵錘?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層迷霧,他和王鐵錘簡直如出一轍,如果他不是王鐵錘,那他會是誰?
二發哽咽道:“不要說了,我早知道你是誰了。”
王鐵錘咳嗽道:“你,你知道。”
二發點頭,道:“你騙我們騙的好苦,奶奶一直以爲你是我小叔。”
王鐵錘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二發從脖子上拿出來懸掛的摸金符,道:“這個摸金符我們家只有兩個,除了我這個,另一個就戴在了你身上,而且我小叔不會有你這麼聰明。”
王鐵錘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又問:“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認我。”
二發道:“因爲你也沒有認我。”
王鐵錘無力的笑起來,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如果不處理,估計不久就會變成糉子了,王鐵錘嘆息道:“真是造化弄人,當初我和你小叔去追你爺爺,後來追到了古井裡,跑了很久,不知怎麼就暈倒了,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變成了你小叔的樣子,而你小叔和爺爺已不知所蹤,我在古井墓穴裡呆了幾天,不知怎麼就走了出來,到如今我都不記得那個出口,後來我碰到了一些人,問了下,我才發現,已經過去八年了。逝去的那八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這兩年,我一直不肯回家,就是在調查這個事情。”
聽完他這話,我不可置信道:“你是虎子他爹。”冷夢雨他們幾個同樣震驚不己,把嘴巴張成了O型。
王鐵錘道:“我是他爹。”他抽動起來,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了,看樣子屍變開始了,二發想要上前抱住他,王鐵錘一腳把他踢開,對我們道:“攔住他,不要讓他靠近我。”
我和虎子忙拽住二發,把他拉到一邊,二發對我們拳打腳踢,眼淚奪眶而出:“爹,不要。”
王鐵錘從懷裡掏出一瓶東西,他把瓶子裡的東西倒在自己身上,然後拿出火柴,我看到了王鐵錘眼角滑落的淚珠,他對我們一笑,無力道:“幫我照顧二發。”然後把火柴放到了自己身上,頃刻之間,大火瀰漫,洶涌的大火吞噬了他整個身體。
我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火光映出了每個人慘淡的臉,二發憤怒的大喊,掙扎,一切像慢放的電影,淚水在無聲無息中滑落……
等火光消失殆盡,二發無力的跪在石板上,他的頭緊貼着地下的石板,嗚咽聲劃破了整個墓穴,我想去安慰他,然而此時,已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