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頷首,“那好,那麻煩周先生你把其他的幾個孩子叫過來一下,我有話想要問她們。”
輔導員哪裡敢不答應,連忙掏了手機,給幾個學生打了電話,通知她們馬到輔導員辦公室來一趟。
“兩位稍等,她們隨後到。”聽到隊長之前的問題,輔導員倒是把對這幾個女孩子的的懷疑給降低了。想來應該不是他們報的警。
***
幾位領導見這裡沒有他們什麼事了,七拉八扯了幾句場面話,灰溜溜地離開了,留下趙禮隊長以及輔導員三人在辦公室裡,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之。
“她們……馬到了。”輔導員沒話找話。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失蹤女學生的三個舍友來了。三個女孩兒是分先後兩撥來了。前面來的兩個女孩兒一個披着一頭秀麗的長頭髮,另一個則是短頭髮,長頭髮那個女孩兒長得很漂亮,有一種柔柔弱弱惹人憐惜的感覺,而短頭髮那個女孩子個子則是很高,頭髮一般意義的“短髮”還要短很多,打扮得也很性,乍一看,倒是像個男孩子一般。
“這是xxx的兩個舍友,一個叫林筱筱,另外一個叫吳越。”輔導員指着兩個女孩兒,跟趙禮和隊長介紹道。
隊長點點頭,轉頭觀察着這兩個女孩子。高個子像是男孩子一般的吳越倒好像對這種目光毫不在意,認隊長打量。而長頭髮的那個林筱筱則是靦腆多了,被看得臉額度紅了,不有自主地低下了頭。
“這才兩個人,還有一個女孩子呢?”隊長問道。
“我在這,我來了!”隊長的話音還沒有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子背背個小包,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大概是因爲跑得急,她的雙頰很紅,臉也有許多汗。
輔導員連忙介紹道,“這是何瀟。她們三個是失蹤學生xxx的舍友了。三個人都來齊了。”
三個姑娘都以好的眼神看着她們的輔導員,並不明白輔導員叫她們過來做什麼,也不知道面前這兩個陌生人是什麼人。
隊長哪能看不出她們的疑惑,便對三個小姑娘做自我介紹道,“我是x市xx街道的公安局的隊長,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助手。今天我們來這裡,是想跟你們三位詢問一些情況,關於你們那位失蹤舍友的情況,只是一些正常的詢問,你們實話實說行了,不必害怕。”
其實三個小姑娘,也並沒有哪一個露出害怕的表情。嗯,現在的小孩兒,膽子還是挺大的。
被趙禮用隱晦的嘲笑的眼神看了一眼,隊長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轉身對輔導員道,“我要分別問她們一些問題,由於一些原因,所以需要有一個相對來說,**性較高的地方。還要麻煩周先生幫我們提供一個空的教室。”
輔導員擺擺手,“不用這麼麻煩,你們在這裡說好了,我去其他的教室。”
“也好。”隊長目送輔導員離開,而後轉過身,挨個看了看三個小姑娘的,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何瀟的身,“何同學,問話從你先開始怎麼樣?”
何瀟其實很想說“不怎麼樣”,不過到底是沒有那個膽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兩個舍友離開,模樣倒是很像個小可憐蟲。
“好了好了,你也別做出這副模樣了,我跟我的助理其實都聽說過你的。嗯,從蘇幕遮蘇先生那裡。”看着小姑娘陡然變得嚴肅的臉,隊長的心充滿了成感,“這麼跟你說吧,我跟我的助理,跟那位非常神的蘇先生,私底下其實是很好的朋友……我這麼說,你能夠聽得懂吧?”隊長遇到了“熟人”,態度可對其他人隨意多了。
何瀟當然聽得懂,但卻也因此誤會了,她以爲蘇先生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給了這兩位警官,當即嚇得臉都白了。
到底是趙禮的心思細膩一些,一眼看出了這姑娘心的不自然,便出聲解釋道,“你放心,你跟蘇先生所說的那些話,他一句都沒有告訴我們。他只跟我們透漏了你的那位舍友失蹤了這一個消息,爲的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儘快找到她的人,所以才讓我們幫忙尋找。關於蘇先生那些神的本事,我們你要清楚得多。當然,很多事情,他不說,我們也不會問。我們尊重他和求助他的那些人的**。”
——原來蘇先生信守了對自己的承諾,沒把自己跟他說得那些“秘密”說出去。何瀟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兩位警官,你們想問什麼?”
趙禮拿出了錄音筆,按下了錄音鍵。隊長這才問道,“何小姐,在你的舍友失蹤之前,她有沒有做出過什麼異常的行爲或是異常的表現?”
何瀟仔細回憶了一下,“並沒有,xxx她是一個很內向但同時也很努力的人,每天回到宿舍除了學習,基本只剩下睡覺了。她也沒有違反過校規校紀什麼的,甚至在周的週五晚的時候,她還告訴我她要去哪哪做兼職呢。其實我挺佩服她的,要做那麼多兼職,她的個人時間其實很少,但是學習成績還沒有落下去,真的挺厲害的。”
“星期五?”隊長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時間……似乎不太對,“那麼接下來的兩天,星期六和星期天呢?她又去了哪裡?”
若是星期五晚的話,失蹤女學生還在宿舍的話,那麼她又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被問到週六週末去幹什麼了,何瀟明顯表現地有點羞赧,在隊長猜測這個姑娘是不是去談戀愛了的時候,卻聽何瀟道,“週六一早,我媽告訴我午家裡要做好吃的,讓我回宿舍,所以我一大早跑回去了……”
爲此還爽了約——週五她是纏着人家在週末的時候帶她一起去做兼職的,人家都答應了。結果爲了一頓吃的,她違反了約定。何瀟覺得若是換個角度來想,反正她是不想要再搭理自己這種人的。
隊長:“…………”
趙禮:“…………”
——吃貨的力量啊!
“我在家待了兩天,然後在週日晚的時候,被我爸給送回了學校。你們一問我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回到學校的時候,xxx並不在宿舍。我們都還以爲她跟以前一樣,出去做兼職了還沒有回來呢。”
因爲這事經常發生的事情,所以誰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兒。何瀟並不知道她這個舍友的家境如何——畢竟舍友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過——而在何瀟的印象裡,這個舍友除了課吃飯睡覺以外的時間,幾乎都被兼職給佔了。她似乎很缺錢,幾乎是拼了命的去賺錢,平時生活也很簡樸,也沒見她買什麼東西。不過算如此,xxx也從來沒有跟她們這些舍友借過一分錢——可以說,這是是一個很矛盾,卻也很有原則的女孩兒。
“你的其他兩位舍友呢?她們週六週末的時候也在學校吧,她們是否知道你這個舍友的去向?”隊長又問,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不過因爲筱筱和吳越從小是好朋友的緣故,她們倆經常一起出去玩,每個週末幾乎都會出去,所以她們應該是也不知道xxx的去向的。”何瀟撓了撓頭。對於宿舍內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她也覺得很混亂。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爲什麼別的人都覺得沒事不必在意,你一個人,覺得你那個舍友……遇害了?你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隊長緊緊盯着何瀟,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然後這個問題卻叫何瀟差點跳起腳來。“我什麼時候說我舍友遇害了!我只是覺得她遇到了什麼危險!我覺得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好好好,我換個問法問吧。”隊長很大度地擺擺手,“你爲什麼會覺得你舍友遇到了危險?”
何瀟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女生們特有的第六感吧。每次想到她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有點心慌。而且很多小說裡不是會講,如果一個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她)的魂魄很可能會離體,回來求助麼……哦,我什麼都沒說!”
何瀟連忙捂住了嘴,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把自己心裡想的話都給說出來。都怪這個隊長,肯定是他手段太高明的緣故!
何瀟暗暗地警惕了起來。
而趙禮聽了,卻是驚訝——還有這種操作?
後來他專門問了蘇幕遮,結果還真的有這樣的“操作”。不過這種情況,必須是在一個人遇到生命危險時,卻還懷着強烈的求生**的時候,纔有可能被觸發,並不是隨隨便便會發生的。
“她畢竟是我的舍友,我們學校又不讓我們……那個。我也是沒辦法,所以纔想到採取這個方法。”不過最後能讓警察主動過來調查,也算是殊途同歸了。雖然平時愛看小說,也很迷蘇幕遮的顏。但是接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何瀟小姑娘還是更加相信科學,以及法律的。
“不論如何,請你們一定要儘快找到我的那位舍友,拜託你們了。”何瀟衝着隊長趙禮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們會的,這也是我們該做的。沒什麼問題了,你先離開吧。”
等何瀟走之後,趙禮問隊長,“對於這個小姑娘,你有什麼看法?”
隊長眯起了眼睛,“要麼是真的關心自己的舍友。要麼是擁有極深的城府和極強的心理素質。還是那句話,在最終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是有作案的嫌/疑的。”
“這麼說,你連這小姑娘都信不過。”趙禮勾脣微笑,“你可別忘了,她是蘇先生要幫助的人。”
“然而蘇幕遮也只是說要幫她尋找舍友,並沒有說信任她這個人。不是麼?”隊長可不會被趙禮一兩句話給矇騙過去,到底還是姜老的辣。
“好吧,對長你是最厲害的。”趙禮沒什麼誠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所以咱們倆到底還要在這裡廢話到什麼時候,你可別忘了,門外邊還有兩個小姑娘在等着呢。”
隊長一拍腦袋,“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差點忘了。對了,那兩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來着?”
趙禮:……你個zz!
其實也不怪隊長的記性差,實在是因爲林筱筱和吳越,並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個林筱筱,大概是這姑娘太害羞了的緣故,跟人說話時總是低着頭,那存在感更弱了。
“我去叫她們進來吧,先叫誰?”趙禮問。
隊長想了想,道,“先叫那個吳越進來吧。”因爲總覺得自己會把林筱筱問哭,而一想到要面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隊長覺得額角發疼,所以纔會選擇最後一個詢問林筱筱的情況。到時候算小姑娘哭了,他也能帶着趙禮一起趕緊偷溜,豈不美哉?
——所以趙法醫吐槽得根本沒錯:隊長,你這麼慫?嫂子到底是看了你哪一點了?!
趙禮準備先去把吳越叫進來進行詢問,結果一開門,他卻看到兩個小姑娘以一個非常親密的姿勢依偎在一起,那個吳越的嘴脣湊在林筱筱的耳朵邊,貼的十分近,不知道是不是在說什麼悄悄話。
這個姿態……真的太親密了一些。不過趙禮也知道妹子們嘛,關係好的彼此之間都是非常膩歪的,所以這兩個人的這種表現也應該是正常的。所以他沒有多想,只是對吳越道,“吳越同學,麻煩你進來一趟。”
吳越挑高了一邊的眉毛——她的眉毛生的長而濃密,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總是會顯出一種倨傲夾着挑釁的意味出來,讓她整個人顯得不太友好(實際她這個人本身的確不怎麼友好)——對趙禮道,“我一個人?不讓筱筱也進來?”
趙禮耐着性子解釋道。“我們先單獨問你,然後再單獨問她。這是我們調查的流程,還希望吳越同學你能夠配合。”
吳越想了想,到底還是同意了。她伸手揉了揉林筱筱的頭髮,這才轉身跟趙禮一起進入了辦公室。
“你們有什麼要問我的?”吳越一進來,往她身邊的椅子一坐,姿態隊長還有趙禮兩人還要自然,
“是想跟你瞭解一下,在你的你的那位室友失蹤之前,她有沒有做過什麼較怪異的舉動?”隊長問她。
“怪的舉動?她這個人,本身不是夠怪了麼?再怪還能怪到哪裡去。”見對面兩個男人一起看向她,她攤了攤手,用滿不在乎的口吻道,“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有說錯什麼。在我眼裡,她是一個非常怪的人怎麼了?”
“你們的關係……不太好?”趙禮十分敏銳地察覺出了這一點,並且委婉地提了出來。
“談不吧,”吳越皺了皺眉,“大概是所說得那種磁場不合。我跟她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所以彼此之間合不來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從來不主動惹她,她也挺安分的。所以我跟她之間,還真的談不是什麼關係好不好之類的,我說得有點拗口,兩位警官能夠理解麼?”
二人皆點頭,“能夠明白。那麼在你的眼,你的那位舍友,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挺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但是,我覺得她這個人骨子裡其實是挺自卑的,只是這種性格表現得不是很明顯罷了。不過最讓我吃驚的是,我一直認爲的這個‘乖乖女’,似乎也並沒有多麼安分?呵呵。”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能不能解釋一下。”隊長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問話到這裡,似乎終於得到了一些不同的線索了。
“說她自卑吧。是因爲我有一次看到,筱筱晾在外邊的毛巾不小心被她碰掉了,筱筱並沒有說什麼呢,她先慌了,一邊道歉,一邊拿走了筱筱的毛巾,洗了好幾遍,我們攔都攔不及。反正這事,是挺讓我目瞪口呆的。說她不安分呢。是因爲有次她要去哪個地方做兼職,結果我跟筱筱剛好也要去那個地方玩,不過害怕她自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她。結果第二天到了那裡的時候,我們看到她果然在那做了一會兒兼職,可是不一會兒被一個邋里邋遢的老男人拽走了。我還看見她給了那個男人不少的錢…………誰知道他們倆人是什麼關係呢。”
“那在你舍友失蹤前的一個週末,你在幹什麼?”隊長隱隱皺眉,心裡實際並不喜歡這個女孩子說話的方式。她的話裡處處都透着一種高人一等的高傲。
“警官你說得哪個週末?”吳越大大咧咧地問。
“是何瀟回去的那個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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