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這樣了。蘇幕遮嘆了一口氣。
一人一妖離開了木屋,在整座山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元道子留下的蹤跡,見時間不早了,他們也只好離開。
“希望這幾天裡江小姐不要出事吧。”坐在青雲之,看着這座籠罩在黑夜之的山峰,蘇幕遮嘆息道。
結果青雲還沒有離開多遠,蘇幕遮又接到了電話,電話是江心月打過來的。蘇幕遮接了電話之後,卻發現電話是江心月的父親打過來的。
“是蘇先生麼?”對方的態度雖然同樣非常有禮貌,但是語氣的急切卻無法掩飾。
“我是。”蘇幕遮看了看狐卿,“您是江小姐的父親?”聲音蘇幕遮還是可以聽的出來的。
“是,您,您現在有時間麼?能不能過來一趟,我家小月,小月她出事情了!”
蘇幕遮一驚,“江小姐怎麼了?”
江心月父親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哽咽,“小月,小月被人捅了一刀,現在已經進了醫院。”
蘇幕遮忙安撫道,“叔叔您別急,您慢慢說。”
江心月父親的情緒好不容易纔平復了下來,他斷斷續續地講述了,自從蘇幕遮他們午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們家裡的一個幫傭生病了,推薦了自己的一個親戚過來暫時頂了她的班。由於這個幫傭平時認非常老實,品格也值得信賴,而據江家的調查,她的這個親戚也是家世清白的。所以江家的管家也同意了。
說來這個親戚來江家也是有一段時間了,做事一直很乾脆利落,沒有什麼可值得挑剔的地方。但是在今天,她去給江心月打掃房間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掏出一把刀,捅了江心月一刀。
那一刀本來是捅向江心月胸膛處的,江心月用胳膊擋了一下,結果這一刀滑傷了她的手臂,然後捅進了她的右邊的腹部之內。
那幫傭捅完一刀本還想繼續,然後江心月的尖叫聲卻將同一樓層的幾個表姐全部吸引了過來。幾個女孩子跑過來的時候,雖然被室內的場景嚇壞了。但是好歹沒有被嚇呆,立即衝去,幾個人一起將那幫傭給制服了。
接下來,整個江家都被驚動了,警察也來了,救護車也來把江心月大概有了。但是經過一下午的調查,警方卻發現,這個幫傭。是患有精神疾病的,而她在實施犯罪的時候,也是出於疾病發作的狀態。所以說她是不必承擔法律責任的。
這個幫傭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可是江家其他人哪裡能夠忍得下這口氣,他們連夜將原來的那個幫傭叫過來,責問她怎麼不提前說出她的親戚患有精神疾病這種事情。而幫傭卻一臉懵逼,說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只好又叫來那個幫傭的家人,最後得知幫傭以前的確有過精神病史,不過早都被治好了。他們也不明白她是怎麼突然發病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江家人還能怎麼辦?還好江心月雖然受了傷,卻沒有生命危險,否則江家人活撕了這家人的心思都有了。
“江小姐的情況現在如何了?”蘇幕遮目前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江父道,“心月沒有被傷到要害,所以並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再醫院治療。也是,也是這孩子叫我打電話給您的。”
其實他也很怪,因爲那幫傭用來行/兇的那把刀,是一把刀刃非常長的水果刀當時她傷害江心月的時候,正柄刀刃其實都已經沒入了江心月的腹部,江心月也流了非常多的血,甚至將她的牀鋪,地面都染紅了。
醫護人員來做緊急急救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表情十分凝重。然而等到了醫院的時候,江心月腹部的傷口,反而沒有那麼嚴重了。
“心月這孩子,進醫院的時候,神智還是勉強情形的,她把……您給她的護身符拿給我看了。有一張護身符的確燒焦了……她說這次的情況不正常,讓我趕緊聯繫您……”江父斷斷續續地說道,腦子直到現在還有些發懵。一爲自家女兒遭遇的這種惡事,二則是因爲蘇幕遮的身份。
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以爲蘇幕遮是個三觀正直,品格優秀的優秀好青年。然後女兒卻把她跟蘇幕遮聯繫時發的一些訊息給了江父看,江父才知道自己女兒現在面臨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境地。而女兒也告訴她,只有蘇幕遮才能救得了她。
說實話,若是這事放在以前,江父是不會相信女兒這般的“胡言亂語”的。但是自從江老爺子將元道子請到家了一次之後,江父的信仰開始慢慢動搖。他一直以爲女兒的時不時暈倒是得了怪病,後來被元道子感知是詛咒,而現在,將詛咒換作是業障,也好想是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也是因此才知道,那元道子居然是個騙子,而蘇幕遮,卻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非常厲害的人。
對於女兒的性命之事,江父不敢怠慢,既然女兒讓他聯繫蘇幕遮,麼他瞞着妻子以及其他家人聯繫了蘇幕遮。
當然,這件事也是要避着江老爺子,畢竟也事關元道子。江父自然不是懷疑自己的父親,只是擔心這件事一旦說開,會影響女兒以及老父親之間的關係。
“我父親先去休息了,不知道蘇先生,您能不能抽空來一趟?看看小月。”江父道。
蘇幕遮沒有什麼猶豫地答應了。畢竟他之前才保證會保護江心月的安全。結果一轉眼,江心月出事了,他無法不感到內疚。
“多謝蘇先生,多謝蘇先生!”江父激動極了,又問道,“不知江心月住在哪裡?我現在派人去接蘇先生?”
蘇幕遮道,“不必了,我親自過去,江先生您好好陪着江小姐,沒事最好不要離開她半步。”
江父自然連連答應,跟蘇幕遮說了他們所在醫院的地址,然後花了電話,焦急地等待蘇幕遮的到來。
蘇幕遮收起手機,對狐卿道,“咱們現在去醫院。”
狐卿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命令青雲轉換了方向,然後問蘇幕遮,“江心月被傷的事情,你怎麼看待?”
蘇幕遮沉吟一會兒,回答道,“那幫傭的疾病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咱們離開之後,在小云在江心月的房間裡設置了陣法,在元道子逃走之後發作。算她本身真的有精神疾病,這件事也絕對不正常。”
江心月房間之內的那個陣法。雖然可以防止污/邪入;侵,但是卻防不了人。而他們午才拜訪了江家,江心月下午出了事。很可能是因爲那幕後之人知道了事情已經敗露,不免狗急跳牆,乾脆想辦法找人殺了江心月,一了百了。
但是他們大概沒想到江心月的身始終帶着蘇幕遮給她的那些護身符。要知道,這些護身符可不是普通的貨色。同樣,它不僅能夠防得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也可以幫助江心月抵禦一些物理傷害。
江心月在受到傷害的時候,護身符的力量全面爆發了出來,其的靈氣迅速沒入到江心月的體內,滋養治療着她的傷口。所以江心月纔沒有生命危險。
“是與不是,我們去了一看便知。”
*****
在牆的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半的時候,江父依舊在等着蘇幕遮的到來。其他的家人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勸得先去休息了,老婆本來想守着女兒,但是她身體本來弱,今天又忙了一天。所以到底還是支撐不住,在女兒旁邊的病牀先休息了。
江父坐在板凳,看着躺在病牀的女兒蒼白的容顏,在睡夢之依舊蹙起的眉頭,以及腹部包裹着的厚厚的紗布,只覺得心裡十分難過。他的小月,從小一直過着公主一般的生活,何時受過這種苦?而且若是蘇幕遮說得話是真的,那女兒豈不是一直代人受過?她這十幾年來受的那些苦,都是替別人受的!
這樣的認知。足以令任何一個愛女兒的父親憤怒到失去理智!
“咚咚。”玻璃那裡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江父起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還沒有意識到。直到那聲音再次相似,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頭朝窗戶外看去。結果這麼一看,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窗戶外邊,怎麼憑空飄着兩個人?!
還好江父的膽子也不算小,驚嚇過後,他仔細一看,勉強認出兩人的其一人,好像是蘇幕遮,但是另一人他卻沒有見過(狐卿此時使用了障眼法。)
他戰戰兢兢地去拉開窗戶,蘇幕遮跟他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從青雲跳進了病房內,落地無聲,十分輕巧。
他旁邊的狐卿自然也跟着一起跳了進來。
“蘇先生,您這……”江父仍有些靈魂未定。正常人哪裡能夠飄到天空的,這是什麼操作?
蘇幕遮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來晚了,我們剛從xx山過來,路耽誤的時間可能有點長,還希望江先生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其實江父想問得是他們怎麼能夠飄到天空啊?!不對,他們說他們是從哪來到——xx山離這裡起碼有兩百多公里吧,再快的速度也不能在短短十幾分鍾裡到達這裡吧?
江父有滿肚子的疑問,可是蘇幕遮並不想回答,所以根本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他來到江心月的病牀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道,“沒什麼事。”
說着,他又要江父幫忙解開江心月腰腹部的紗布和繃帶。
江父當然是不想同意的,不過蘇幕遮卻說,“我想看看,她的傷口有什麼問題沒?”
——傷口即使有問題,也已經背醫生護士處理了啊。看着蘇幕遮的眼神,江父這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慢慢地解開了女兒腹部的繃帶。
繃帶一圈圈解開,江心月腹部的傷口也顯露了出來,那傷口不大。不過據說較深。已經不再流血了,是傷口處顏色較深。
江父覺得這是正常的情況。
沒想到蘇幕遮卻劃破自己的手指,將手指懸於那傷口的方,準備把血液滴進去。(好孩子不要學!不要隨意亂動別人的傷口,防止傷口感染!)
江父一見急了,慌忙要去組織。r然而爲時已晚,蘇幕遮已經把血液滴了進去。江父正要開口訓斥蘇幕遮胡鬧的時候,卻驚悚地發覺女兒的傷口居然冒出一陣烏黑的液體來,並且那液體還散發着一陣惡臭。
而躺在病牀的江心月似乎也有所感受,臉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額頭冒出大滴大的冷汗來。
“我知道。”蘇幕遮冷哼一聲。
“這是死人屍體腐爛後產生的液體?”狐卿問道。
蘇幕遮點頭,“是,那水果刀應該是抹了這種東西。”
屍體腐爛後自然會產生一些粘液,這種東西除了較瘮人以及不乾淨之外,本身是沒有什麼的。但是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的話,也不是不能把它變成其他的東西——愛去怨氣,如邪氣,如劇毒……
說到底,那幕後之人是害怕不能利用人力來害死江心月,所以還加了一些其他的措施。對方是鐵了心地想要儘快害死江心月。
他倆對話的語氣平平無,然而一邊聽着的江父卻差點沒有嚇死。什麼屍體腐爛?什麼液體?這一攤黑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麻煩江先生幫助江小姐處理一下,這東西逼出來之後,沒有什麼危害了。”蘇幕遮對江父說道。江心月畢竟是個女孩兒,腰腹也算是一個較私密的地方,他自然不好主動幫忙的。
“怎麼,怎麼處理?”江父的大腦還沒有重啓成功。
“拿紙巾擦掉好了。”江父趕緊照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經過這麼一出之後,他總覺得自己女兒腹部的傷口的顏色變淺了一些。
處理掉那液體之後,蘇幕遮又掏出一瓶藥,倒了一粒藥丸,捏碎之後將粉/末灑在傷口,這才囑咐江父將繃帶重新包起來。
因爲剛剛見識過蘇幕遮的“神”,所以接下來蘇幕遮無論做什麼吩咐什麼,江父都不會拒絕,都一一照做了,
處理完傷口之後,江心月緊蹙的眉頭慢慢平復了下去,臉色也紅潤了一些,情況看起來應該要之前要好。
“蘇先生,我女兒,我女兒遇襲,難道並不是意外麼?”這是江父早想問得一個問題了。
“我做了實驗。”蘇幕遮說着,掏出一方小巧的羅盤,置於手心。江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眼睛便緊緊地盯着。
蘇幕遮拿着羅盤靠近江心月,只見羅盤剛剛還靜止不動的指針,突然瘋狂地轉起圈來。蘇幕遮退後幾步,羅盤又恢復了正常。
“這……”江父驚疑不定。
“江小姐身的‘氣場’太過混亂,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情況。正常人並不會。”蘇幕遮說着,又將羅盤靠近江父,只見指針微微轉了四分之一圈之後,停在那裡不動了。
“一個人每個時期的‘氣場’,都是穩定的,在時期與時期之間,會發生一些變化,但是在時期之內,氣場並不會發生變化。而若是一個人的氣場太過混亂的話,容易發生一些‘**’。江先生能夠聽的明白麼?”蘇幕遮收起了羅盤。
江父勉強點頭。“大約可以聽得懂。也是說,‘氣場’混亂的話,較容易倒黴?”
蘇幕遮點頭,“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只不倒黴的程度會較深罷了。對了,您家那名幫傭在哪?”
一提到那個女人,江父咬牙切齒,“在八樓的精神科裡,明天她會被轉到精神病院。”
蘇幕遮微微頷首,“我收集江心月身的一些氣,去看看他。先讓我朋友在這裡陪着你們吧。我朋友很可靠的。”
江父雖然不知道“氣”這種東西該怎麼收集,但是蘇幕遮說話,他也只能點頭。
蘇幕遮收集了一些“氣”之後,樓去了。獨留下江父還有狐卿這兩個唯二情形的人,在病房面面相覷。
因着那障眼法,即使狐卿的面目雖然沒有做任何的改變僞裝,江父依舊不能夠認出他來。
因爲覺得這樣的氣氛有點尷尬,江父清清嗓子,正準備說點什麼,打破尷尬,卻見狐卿迅速扭頭,看向窗外,擺明了不想跟他說話。
江父:“…………”好尷尬,蘇先生你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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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走廊還有電梯裡都沒有什麼人,蘇幕遮乘坐電梯了八樓,去前臺跟護士說了一聲,然後直接進了幫傭所在的那間精神病房。
病房之內只有一張病牀,病牀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着約束衣,無法擅自動作,應該是江家那名幫傭。她身邊也沒有什麼人照顧着。
蘇幕遮直接將那江心月的氣給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