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道不好,加快速度,開車到了學校裡,結果跟老師一問,倆人都不知道孩子去哪了,更加不知道孩子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兩個女人都開始着急了起來,幸而學校大門口安裝了監控攝像頭,老師忙去調取了監控。兩人站在屏幕前,一點一點地看,一點一點地比對,終於找到了小姑娘的身影。
由於當時是放學的時間,學習門口來接學生的家長有很多,再加上很多上班族也是這個時候下班的,所以學校門口可以說是人來人往。
而小姑娘揹着自己的小書包,趁着老師送其他學生的時候,悄悄從學校門口跑了出去,小小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根據路段的比對,小姑娘去的應該是向西的那條路。
關了監控,老師頭上已經冒出了一頭的汗,她連忙跟這位母親道歉,“何女士,真是非常抱歉。當時人太多了,我把另一位家長當成你了,一位你已經把小可接走了。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我向您道歉。”
何女士心裡雖然也着急得很,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責怪這位老師的時候。她掏出手機,道,“咱們一起去找小可吧,我現在報警,請警方幫我找孩子。”
老師忙點頭。
何女士一邊報警,一邊跟老師一起往外趕。警方那邊接到她的報警電話,對此事也很重視。雖然時間沒有到二十四小時無法立案,但是他們表示會協助何女士一起找孩子的,並讓她把小可的照片跟資料都發過去。
何女士開着車載着老師,兩個焦急的女人順着路往前找,沿途不斷地詢問路人。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何女士跟老師的心裡都愈發地擔心了起來。
警方那邊聽聞小孩兒丟失的過程之後,倒是調取了沿路路口地監控攝像,也沒有查出什麼異常來。
他們倒是在某個路口看到了疑似是這個小姑娘的人,也看見了那輛紅色的跑車在小姑娘的身邊停留了一會兒——但當時那個路口正好是紅燈,那路口停了不少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後小姑娘就一個走進了隧洞中,再也沒有走出來過。
警方把這個信息回饋給了何女士。何女士開着車,繞了好幾條路才找到那個路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她開着車,在這一段路上,包括隧洞裡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自己女兒的蹤跡。
夜色愈沉,兩個人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但是並沒有人在意這一點。現在,唯有不停地尋找,才能讓她們不會亂想。
何女士一邊找孩子,一邊不斷地在心中埋怨自己——爲什麼要加班,爲什麼不能按時去接自己的女兒,爲什麼平時沒有好好教育她,讓她不要一個人亂跑……
她的腦海中亂嗡嗡地響成一片,不斷地回放着網上各種兒童走失之後發生的慘案,差點就繃不住直接哭出來。
就這般找了一夜,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何女士跟小可的老師都沒有找到小可,而警方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最後警察擔心這兩個女人因爲疲勞駕駛會出什麼事,就讓她們先回去休息。他們這邊會繼續尋找,一有消息就告訴她們的。
何女士雖然心中拒絕這個提議,但是身體已經疲勞到了極點。只得先在附近找了個旅館休息,而小可的老師自然也跟她一起。
這天晚上,何女士遲遲難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之後,還是噩夢連連,夢中小可一身血,伸着胳膊對她哭叫。
凌晨時分,何女士從夢中驚醒,身上黏糊糊的極其難受,伸手一摸,背上都是汗。她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警方打來的。何女士一邊懊惱自己睡得太死了,一邊懷着希望,將電話撥了電話,“你好,請問是不是已經找到我的女兒了麼?”
“電話裡不方便說,你先到警局來,我們再說吧。”對面的警/官語氣有些複雜。
何女士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念頭,但是她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恰好這時老師也醒了,兩個女人略微地收拾了一下。由何女士開車,往警察局趕去。
在三十多分鐘的路程之後,她們趕到了警察局。由一個小警察帶着她們走了進去。
“警/官,我女兒……”
小警官搖了搖頭,“何女士,我們找到了您的孩子,但是非常不幸的是……您一定要挺住。”
何女士動作一滯,面色頓時變得慘白至極,她不顧形象地衝上前去抓住小警察的衣襟,沙啞着聲音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我女兒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
小警察沒有生氣,只是將自己的衣服幫她的手裡拯救出來,指着面前的一扇門道,“我的幾位前輩都在裡面,您進去就知道了。”
何女士呆呆得看着面前的門,想要往前走,腳下卻是一軟,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在地。小可的老師連忙扶住她——這個女人此時也已經面無人色了,從警察的話中,她們已經意識到,小可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兩個女人相互攙扶着來到門前,何女士將顫抖的手伸到門前,只覺得面前這扇木門此時重逾千斤,她完全沒有勇氣去推開它,唯恐它之後,藏着一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門到底還是開了,是屋裡的人拉開了。穿着白色大褂的法醫面色沉重地看着面前兩個女人,對她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是肖可的母親和老師麼?二位請進吧。”
屋裡還有其他人,但是何女士已經注意不到了。一進屋,她就被屋子正中央的一張摺疊牀吸引去了全部的目光——因爲牀上躺着的那個小小的身體,就是她的女兒!
“我,我女兒,我女兒,她……”何女士哆嗦着嘴脣,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
那年輕的法醫嘆息一聲,“很不幸,她已經被判定爲死亡了。”
這句話終於打破了何女士全部的僥倖和希望。她猛地撲上去,伸手去觸碰自己的孩子——原本那個溫熱的身體,現在早已經變得僵硬冰涼,失去了呼吸和心跳。那張稚嫩可愛的紅潤臉頰,現在只餘下一片死灰。那雙總是笑得彎彎的,好似月牙一般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她的孩子,她全部的希望,已經死去了。
何女士此時哭都哭不出來,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她的眼睛漲得生疼,卻掉不出一滴眼淚來,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跟着自己的女兒,一同死去了。
而肖可的老師早已經軟倒在地。
法醫——也就是趙禮,扶了扶眼鏡,慢慢道,“何女士,有些情況我們有必要向您說明。”
“您的女兒,是我們在距離那個隧洞十公里以外的一條河道里發現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死亡了,據我們初步判斷,她的死亡時間,在十一個小時之前。”
十一個小時之前,就是昨晚七點的時候。
當時警方發佈了兒童丟失信息,號召熱心人一起幫忙尋找。結果有人在一座橋下的河裡發現了小女孩。不幸的是,被發現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死亡了。當時屍體倒在河岸邊,半邊身體浸在水裡。警局得到消息之後,忙出動警/車,去把小女孩的屍體帶了回來,同時立案,正式調查起這起詭異的失蹤事件起來。
因爲任何一個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是非正常死亡的。
趙禮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小警察露出了一副不贊同的表情來,他覺得這個時候死者的母親已經承受了足夠大的心理壓力了,這些真相還是等她情緒穩定一些後再跟她說。
趙禮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把他們目前調查到的全部情況,都跟這位母親詳細地說了一遍。
女人抱着女兒冰涼的屍體,哆哆嗦嗦地回頭,“我女兒,她的死因是什麼?”
“還是等您情緒穩定後再說……”這個時候,趙禮也猶豫了。畢竟小姑娘的死因,以及她生前遭遇的那些事情…………
“告訴我!我能承受的住!你現在就告訴我,全部,詳細的,不要瞞着我!我有資格知道一切!”何女士瞪着通紅的一雙眼睛,朝着趙禮大吼到。
“死者是因爲窒息死亡的,生前可能遭受了某些外部的襲擊,她的脖頸處有明顯的勒痕。以及……”趙禮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以及什麼?我的孩子還遭遇了什麼?我跟你說過,全部都告訴我!”何女士此時的表情十分猙獰,額角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
趙禮只得繼續道,“死者,生前遭到了性/侵,下/體嚴重撕/裂,處/女/膜穿/孔,有大出血的跡象。”
這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直接劈在了兩個女人的頭頂上,肖可的老師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而何女士在怔愣了一瞬間之後,抱着自己女兒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