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的,但是沒人敢碰地上那玩意兒啊。最後還是最初那個打開玉盒子的人,顫抖着手,把地上的人皮撿了起來,勉強又塞了回去,然後迫不及待地把它放進了那王爺的棺槨之中,生怕多拿一秒就會沾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沒有人敢細想爲何這個王爺的棺槨之內會出現一張人皮,總覺得下一秒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似的。
有人提議道:“要,要不咱們先出去吧。這裡,這裡太邪乎了。等明天中午咱們o再進來吧。”
她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大家本就心有惴惴,此時更是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墓道口的方位跑去。。
最後出來的兩個人合力將墓穴口的石門重新堵住了,然後一行人慢慢回到了他們休息的地方。
因爲怕會有不軌之徒偷偷來偷盜,按照慣例,這些考古隊員的休息場所就在墓穴的外側,在兩邊的高地上簡單搭建了兩個張裴。男隊員和女隊員各住一間。好在現在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晚上也不冷。所以即使只是睡在帳篷裡,也並不會讓人難以忍受。
一半隊員在帳篷裡休息,而另一半隊員則坐在帳篷門口,看守着那墓穴。等到凌晨兩點的時候,再重新換班。
夜色漸深,整個石林村的村民都休息了。而守夜的那一部分的考古人員還在盯着那墓穴。剛開始大傢伙還改回用聊天來解悶,但是越到後來,氣氛就越發的沉默,周圍登時一片。只聽到村子裡遙遙地傳來雞鳴狗吠的聲音,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昆蟲的叫聲。
微風漸起,雲朵遮住了月亮,光線慢慢變得暗淡了下來,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地向考古隊員的帳篷處蔓延着。最後,它猛地往上一撲,濃重地黑氣頓時籠罩了這一小片區域。
幾乎就在霎時間,所有還清醒着的考古人員只覺得濃重的睏意襲來,他們直接倒在地上,全都會都昏睡之中。******************************
翌日。
“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特有的寧靜氛圍。還沉睡在夢中的考古隊員們被這麼一嚇,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他們面面相覷。“誰在尖叫?發生什麼事了?”
“我是不是聽錯了,誰說死人了?”
“誰死了?”
正當這些人一頭霧水之際,一位女考古隊員滿臉驚慌地叢帳篷裡跑了出來,面色慘白,嚇得聲音都變了,“小周,小舟他……他……你們快進來看看!”
帳篷外的人一骨碌爬了起來,往帳篷裡衝了進去。一進帳篷,他們便聞道了一股濃重的腥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道。大家掩着鼻子,往裡看去。便見小周赤身**地躺在地鋪上,身體好像被一瞬間吸乾了一般,變得枯瘦憔悴。臉色發青,雙目圓睜,表情扭曲。而最爲可怕的是,他的胯下沾着大量的濁物以及血液。
而跟他住在一個帳篷的其他考古人員則是滿臉慘白,或是驚恐異常,或是不敢置信。小周就這樣死了,就在他們的身邊,但他們卻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動靜。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第一個發現小周死亡的女考古隊員。她一大早進帳篷裡,本來是想叫這些大男人起來的,結果第一眼就看到小周的死狀了。她被嚇懵了,直接就尖叫出聲了。
有人壯着膽子來到了小周的屍體邊,探了他的呼吸和心跳,果然已經停止了。他長嘆了一聲,拿起一邊的薄毯,遮住了小周**的身軀。然後對衆人道:“咱們報警吧。”
“報什麼警,警察來了,我們該怎麼和他們說?”考古隊長卻並不認同,“況且,你們覺得,小周的死亡正常麼?”
怎麼可能正常?!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因爲脫/陽而死,這自然不是光彩的死法。但是致小周死亡的那個東西纔是最可怕的。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們這幾個守夜的人,全都是處於沉睡的狀態。那大家可記得,你們是怎麼睡過去的麼?”
那些人俱是搖頭,他們對當時的情況沒有半點的記憶。
“那你們呢?你們晚上在帳篷裡可有感覺到什麼異狀?”團長又問昨夜睡在帳篷裡那些人。
這些人自然也是搖頭。那離小周屍體最近的考古人員道:“我一直有輕微的失眠症,但是昨晚卻睡得特別沉,連個夢都沒做。一覺就睡到了大清早。”
團長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大家覺得,我們遇到了什麼?”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根本無話可說。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們可能還會犯嘀咕,但是如今眼前就有一座墓穴,且這墓穴還十分詭異。本就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的考古隊員們,一時間都往“那個地方”響了。
“可惡!”一名隊員臉色鐵青,“難道就這麼算了?小周難道就憑白這麼死了?!”
“就算警察來了,估計也調查不出任何的線索了。我先把這件事告訴給協會吧,讓他們好生安置小周的家人。問問他們家人的意見!”
他們這個考古隊伍成立也有六年多了,大傢伙在一起也勘測考量過好多墓穴,卻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人員死亡的事故,所有人都覺得心裡十分難過,那些個比較感性的女考古隊員直接小聲啜泣了起來。
朝夕相處的夥伴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亡了,沒人會不覺得悲傷。而這件事,也像是一塊黑沉沉的烏雲,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之上。
“好了,都別哭了。我現在給協會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車過來接咱們。小周的事情。就交給協會來處理吧。”
有人多嘴問了一句,“爲何……只有小周出事了?”
不只是誰悶聲回答道:“大概……只有他一人碰了那張人皮……”
氣氛再一次變得沉默,衆人透過打開的帳門,看着那被黃土半掩着的墓穴,誰也沒有勇氣再進去查探了。
考古協會很快就把人員和車輛一起送來了。那些人很快就收殮了小周的屍體,並且封鎖了墓穴。
後來,經過屍檢,種種跡象都表示,小周的死並不是外界地因素造成的。換句話來說,法醫人爲他有可能是自殺。
但是,又有誰會以這種方式自殺呢?
由於小周的死因是“那樣”的,所以他的家人們也只是暗中將小周的屍體接了回去罷了。
而之後,考古協會發現那裝着人皮的玉盒不見了,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有些事情,知道了真相反而沒有任何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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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卿謝絕了又一個人的敬酒,心中又鬱悶又煩躁。雖然這裡有美妙的音樂,有翩翩起舞的俊男美女門,有各色看上去鮮嫩可口的食物。但在狐卿的眼中仍然是一樣的無趣。
——早知道今日的這個宴會如此無聊,他一早就應該把它推掉。然後窩在小蘇的家裡,吃着他做的點心,這小日子簡直不能更加美好了。(蘇幕遮:喂喂,經過我的同意了麼?)
他一個人正窩在角落裡散發着黑氣,見此,也沒人敢再上來和他套近乎了。
就在狐卿思索着該找什麼樣的藉口離開這裡的時候,入口那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狐卿下意識地擡頭一看,卻是一個胖胖的穿着西裝(雖然西裝的效果並未在他的身上起到太大的作用。)的中年男人,他挽着一個年輕的女人從入口處走了進來。而那大多數視線以及轟動,都是衝這個女子來的。
原因很簡單——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的女人,可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饒是狐卿身爲白狐族的尊主,平日裡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美人,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個女人的相貌,委實非常得出色。而在場的美女數量並不少,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
不過感嘆歸感嘆,他並沒有對這個人類女人生出太多的興趣。他現在只想着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狐卿不願意搭理這些人,不代表着這些人就會“放過”他了。他腳還沒有擡起來,就被人喊住了,.“胡先生,請您稍等一一下。”
狐卿回過頭,就見那胖胖地中年人帶着身邊的女人走了過來,不得已,他只好停下了腳步。他對這個還有點印象,便道:“顧先生,您有什麼事麼?”
顧先生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還記得自己的姓,一時間喜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他身邊的那名貌美的女子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胳膊,這才讓他勉強冷靜了下來。他乾咳了一聲,竭力掩飾住自己之前的失態。然後對着狐卿伸出了手。“胡先生,您好,非常榮幸在這裡見到您。”
狐卿不想和一個陌生人握手,於是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視線絲毫沒有往這顧先生身邊的美人身上放。這讓圍觀的準備看熱鬧的羣衆覺得很無趣。
——他們還想看胡氏總裁一眼看上這個美人,然後和那個姓顧的上演兩男爭一女的狗血戲碼呢!
不過不得不說,胡先生和那位美女這兩個同樣出色的人站在一起,那畫面可是相當的賞心悅目。
“胡先生準備去哪裡?若是沒有特別安排的話,不知道我可有榮幸請胡先生吃頓飯麼?”
他身邊的那女子也也開口了,她巧笑嫣然,聲音如清泉般泠泠作響,“朝一最敬重仰慕的人便是胡先生了,不知胡先生能不能賞一賞臉?”
“朝一”就是這位顧先生的名字了。
美人一笑,殺傷力是十分巨大的。旁邊的男人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氣,對有此豔福的顧朝一表現出了極大的羨慕嫉妒恨。你說顧朝一的身家又不算特別好,起碼比起他們來就是不如的,又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呢?
而那些女性賓客的嫉妒之意更是溢於言表——她居然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勾搭胡氏總裁啊,簡直不能忍!
且不說其他人的心裡都是怎麼想的。狐卿只是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怕是沒這個時間。公司裡還有一些緊急的事物等待我的處理。若是顧先生想要談合作的話,可以去我公司找相關業務部的,我個人並不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
這就是狐卿的任性之處了,該怎麼談生意聊合作都由他這一方說了算,反正胡氏是老大。什麼,你說你不服?不好意思,不服也請你憋着。
顧朝一身邊的那位美女一臉錯愕,似乎不能相信狐卿拒絕了他——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啊?
殊不知她這個表情倒是引起了狐卿的注意。他停下欲離開的步伐,充滿探究性地看着那個美女,問道:“這位女士,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話停在別人的耳朵裡就成了標準的搭訕之語了。衆人的眼裡頓時燃燒起了八卦的火焰。顧朝一滿臉不高興,神色十分戒備,伸手想要將他身邊的女子拉走,“既然胡先生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而那女子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顧朝一雖然內心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鬆開了手。美女靠近狐卿,吐氣如蘭,“不只胡先生在哪裡見過我?”
狐卿任她靠近,也不避開,反倒是眯起眼道:“我曾見過一副古畫,裡面的一位美人跟女士你的相貌十分相似。”
狐卿當時也沒有細看那副美人圖,之後美人圖便被燒掉了,故而他也並不太記得那畫中的精魅長什麼樣,且今日這女子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異樣地地方。他只是見這顧朝一對她的言聽計從已經到了令人髮指地地步,這纔出言試探。
但美女的神情並無波瀾,眼底的興味反而更加濃厚,“所以胡先生地意思是,我和那畫中人一樣美了?”
狐卿面無表情地搖頭,“不,那副畫裡的女子只有一個背影,完全看不到正面。”
美女:“…………”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繞過這兩人,徑直向西南角的地方走去——方纔他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拍了照片,定然把他們的容貌鬥拍攝下來了。不如把這照片發給小蘇看看,他肯定能辨認出這女子是不是那畫中的精魅的。
到達這一處後,這裡的人顯然對狐卿的到來又驚有喜,紛紛摩拳擦掌思量着該如何和這位胡氏總裁攀上關係。狐卿沒理他們,徑直走到一個男人的面前,對他道:“把你方纔拍的照片發給我。”
那男人本來還以爲自己撞了大運了呢,結果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當即嚇得冷汗直冒,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胡,胡先生,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男人在心中淚流滿面,他只是覺得兩個相貌難得如此出色的人站在一切都畫面太美好,所以才掏出手機把它拍了下來。早知道會被正主看到,他當時就是把自己的手剁了也不敢拍啊!
狐卿對於他的磨磨唧唧非常不耐煩,“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把手機給我,照片先調出來。”
男子戰戰兢兢地雙手奉上了手機。
狐卿接過一看,見照片拍的十分清楚,將那女子大半張臉都拍攝下來了。他隨手按了幾個鍵,把那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手機裡,就把手機還給了那男子。
等他離開之後,那男人還一臉如夢似幻的表情。周遭的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道:“你小子行啊,趕緊打開看看,看胡先生有沒有留下電話號碼什麼的。”
男子如夢初醒,趕緊打開手機,翻看了一會兒鬱悶得說道:“不僅照片沒了,其他的痕跡也沒有。”
那些人無趣地散開了,唯有一個女士捂着胸口道:“如果胡先生也碰過我的手機的話,那手機一定會變成我最珍貴的寶物,我要一輩子把它留在我身邊,貼身保管。”
其他女賓客也是一臉認同地點頭。
——呃,這大約就是所謂的腦殘粉吧╮( ̄▽ ̄)╭。*********************************
蘇幕遮在家看着新聞,着重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比較詭異的兇殺案之類的。
那畫中的精魅逃跑的時間已經有一個星期多了。蘇幕遮雖然委託了許多人幫忙尋找,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不得已,他只好日日看新聞,好在這一個星期之內並沒有發生什麼兇殺案人口失蹤案,但這也讓蘇幕遮徹底失去那畫中精魅的線索。
就在蘇幕遮思索着要不要換個辦法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幕遮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是狐卿發來的一條彩信。他點開附件中的照片,眼眸一下子就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