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邊對照圓環裡石頭的位置,邊思考起來。 陣法之玄妙,那就是你若是沒有找到陣眼的話,是無論如何也破不了陣的。而且,若是誤碰了非陣眼的部分,會造成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些石塊是萬不能隨意觸碰的。
蘇幕遮自然也沒有想過要求助檮杌。解開這陣法是對他能力的一種鍛鍊,況且日後遇到的困難肯定還有很多,他也不能事事都依靠靈識世界中的四大凶獸。
他在這一推石塊周圍的空地上繞了一圈,看着那些石塊的樣子。那些石塊形狀各異,基本都是不規則的。蘇幕遮伸出一隻手指在上面摸了一把,觸手冰冷,但是上面卻沒有結霜。
蘇幕遮想了想,掏出一張符紙,手指一揚,符紙立即點燃了。他將燃燒的符紙放在石頭上方五公分左右的位置,結果不到三秒鐘的時間,符火就熄滅了。
看來,這個地方的陰氣,是符火也承受不住的。
心中有了計較,蘇幕遮向後退後了幾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符紙,向前一擲,符紙便如天女散花一般,向着那些石頭撲了過去。它們在石塊的上方陸續燒着了,但是因爲石塊裡所散發出的陰氣,所以很快又熄滅了。
蘇幕遮看得非常清楚,有一張符紙熄滅地相當迅速,那朵火焰簡直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做的不錯。”檮杌浮在半空中,將一切看得分明。蘇幕遮的這一招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卻是非常有用的,而且速度很快。檮杌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聰明的小子了。
蘇幕遮微微一笑,不消說,那張符紙下面的石頭,應該就是陣眼的所在地了。
他小心地走上前去,期間注意着沒有碰到任何石頭。在來到目的地的時候,蘇幕遮彎下腰,將貼在石頭的那張符紙拈了起來,發現它較之於其他的符紙果然要完整的多。
“就是這裡了。”
蘇幕遮低喃了一句,祭出獠牙長劍,對着那青灰色的石頭一劍插了下去。白玉一般的劍尖就像刺入了豆腐那樣,一下子就插到了底。那堅硬的石塊,居然就這樣碎裂了開來。
蘇幕遮鬆了一口氣,正要把獠牙長劍給拔出來,沒想到一陣陰風順着石頭縫就涌了出來,吹在蘇幕遮的手指上,頃刻間就結了一層寒霜。而白色的霜花更是順着獠牙長劍的底部一路蔓延了上來!
檮杌對這些陰邪的東西相當看不上,更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傷害自己的結契人。他一揮爪子,蘇幕遮的胳膊上再次冒出了金紅色的火焰,將他手指上的白霜融化後,又順着獠牙長劍一路燒下去,那原本就裂開的石頭,經過這火焰的炙烤,瞬間就炸裂了開來。
還好蘇幕遮躲得快,沒有把那些炸裂的石塊誤傷。
然後,這還不算完,那石塊被移開之後,石塊下面又出現了一層深黑色的東西。這可不是溼跡,而是無數只聚攏在一起的黑色小蟲!
它們一接觸外界的空氣,便向着“罪魁禍首”蘇幕遮這邊爬了過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更可怕的是,這些蟲子還如同泉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從地下鑽了出來,無窮無盡。很快,這些蟲子幾乎就佈滿了整個山頭,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些蟲子的個頭極小,跟芝麻差不多,讓人無法看清它們究竟長什麼模樣。蘇幕遮可不認爲這些玩意是什麼善類,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橘子——這是他家小徒弟早上塞給他的——對着蟲子堆裡扔了進去。
一堆蟲子跟餓狗見了肉骨頭一般圍了上去,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乒乓球大的小橘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敢情這些玩意兒胃口這麼好啊!
用符火燒死這些蟲子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在這個古怪的地方,符火很本點不燃;用劍砍也是不現實的事,這些蟲子的個頭實在太小了;本來蘇幕遮是可以用靈力防護罩來保護自己的,但是他又擔心這些玩意兒會下山去禍害無辜的村民。
眼看着那些玩意兒要爬到自己的腳邊了,蘇幕遮當機立斷,右手拿着獠牙長劍在左手手腕上一劃,他的手腕上登時出現了一個三四釐米的傷口,金紅色的血液立即冒了出來,空氣中也瀰漫起一種了異常誘人的甜香氣息。
檮杌在半空中看得嘴角直抽抽,看着蘇幕遮這麼果決,他都覺得手爪子疼了。或者回去之後應該想個辦法給自己的結契人補補血了,他怕蘇幕遮哪一天會因爲貧血而暈厥過去,
蘇幕遮一刻也不敢耽誤,他疾步向後退去,順便將自己的血不要錢似的灑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些小蟲子在來到血跡前面的時候,紛紛停下了腳步,似乎對這血的氣味十分忌憚。不過蘇幕遮的血液可不是凡品,不然張公子也不會絞盡腦汁偷取他的血液來爲紅羅剎維持容貌了,蘇幕遮的血液對“非人類”們,可是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果然,不多時,那些蟲子就爭先恐後地往地面的血液裡涌了過去,也不知道它們的嘴在那裡,總之,地上的血液不一會兒,就被吸食乾淨了。
蘇幕遮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他擡起頭,對檮杌點點頭。檮杌無奈地嘆息一聲,心道自己這個結契人果然也是蔫壞蔫壞的,他對着地面揮了揮爪子,那些喝了蘇幕遮的蟲子登時就燃燒起來,它們驚恐地四處亂爬,很快又將其他的同伴引燃了。地面上燒的噼啪作響,並生出了一種濃重的焦臭味道,差點將蘇幕遮薰了個大跟頭。
實在太難聞了,佈下這陣法的人莫非還想要着靠這種臭味將人趕走麼?真是太缺德了!
等到火焰熄滅的時候,所有的蟲子都消失了。蘇幕遮放下心來,再次來到那陣眼處,卻發現那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洞比較深,看不太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