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你好,我起陸雲。”陸雲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無縫連接的接上了李城的話,沒有露餡,她對着李容業鞠了一躬,道:“這才貿然上門打擾,十分抱歉,還請李叔叔莫要介意。”
李容業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了,他伸出手揉了揉陸雲的頭髮,“叔叔自然不介意,你是個好孩子,城城有你這樣的同學我很高興。歡迎小姑娘來我家做客。”
雖然眼前的帥大叔微笑的樣子的確和藹友善,但是陸雲卻覺得滿身滿心的不自在。尤其是頭上剛剛被揉過的地方,簡直各種難受,陸雲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揉揉頭髮(┯_┯)……
陸雲小姑娘心中非常傲嬌地想到,自己的頭只有自家師父能揉,其他的人全都靠邊站,哼唧!
而一旁的李城的早就傻眼了好嗎——他對自家父親的性格不能更瞭解,那就是一個骨子裡都帶着冷意的人。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父親對一個人這麼和顏悅色的,還不說這種情緒是對着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女娃娃。這是在太奇怪了。
要不是看着李同業的眼神里根本沒有其他的意味,李城都要覺得自家父親這是看上人陸小云了┐(‘~`;)┌。
李容業坐在紅木椅子上,看着桌上擺着的三隻茶杯,眼神閃了一下,而後漫不經心地問道:“城城,今天來家裡的,還有你其他的同學麼?”
在在家父親面前,李城完全不敢撒謊,忙點頭道:“是的父親,還有一個同學,在咱們家中的院子裡閒逛呢,可能一時間還回不來。”
李容業今天特別特別地好說話,他端過張媽給他泡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那副樣子,竟然跟蘇幕遮有幾分相似。
看着在自己的沉默一會後,就面露忐忑不安的李城。李容業好笑地擺擺手,“你這孩子在擔心什麼呢?來家裡的都是客,你們又都是同學,怎麼玩得輕鬆怎麼玩把。”
爲了不給兩個小輩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一杯茶喝完之後,李容業就說自己先去休息一下,然後就上了樓,將客房的空間留給了兩個小輩。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雲總覺得這位“李叔叔”的目光總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等她疑惑地望回去的時候,卻是什麼異常都沒有。不過現在李容業走了,她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至於嗎?”李城看着她有些緊張的臉色,笑道:“我爸爸又不會找你麻煩,別擔心。”
陸雲狀似不在意地點頭,不過心裡還是覺得,憤恨自家師父回來了,有必要把這個發現跟自家師父說一說,
“看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小吧,陸雲小姑娘,看在我剛剛爲你解圍的樣子,來叫我一聲‘哥哥’,不過分吧?”
陸雲垂下眼眸,鼻關眼眼關心,她怕自己一擡頭,看到那張二貨的臉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潑一杯茶水上去。
尼瑪,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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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蘇幕遮一點都沒留情地把自己在院子裡轉暈了。他沒想到自己找到的這條小路竟然會這麼複雜,簡直就像是被迷陣一樣不科學。
蘇幕遮在這裡轉了轉,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過好在院子不大,一會兒直接喊一聲,自家小徒弟就會過來了。
再又一個岔路口的地方,蘇幕遮挑了個看得順眼的方向繼續前行。或許是老天對他的苦逼看不過眼了。蘇幕遮沒走兩步,便覺得腕上的那串珠子開始發熱了——要知道蘇幕遮平時根本就不戴這些飾品的,今天爲了章道元,才翻箱倒櫃地把這玩意兒找出來帶上的——這串手串和章道元手上的珠子彼此之間遙相呼應,只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二十米之內,就會發熱。
這說明章道元必然在方圓二十米之內的某個地方。
蘇幕遮卻沒有什麼耐心找了,他找了個有水的地上,使用水珠祭出了水鏡,等章道元的聲音一出來,他就壓低聲音,打斷了對方的嘮嘮叨叨,“你還記得關着你的那個房間有什麼特徵麼?”
“還能有什麼特徵。”章道元都要哭了,“這屋子裡黑逡逡的一片,我什麼都看不清楚。我的眼睛可沒有你那夜能視物的功能。”
“閉嘴。”蘇幕遮就不明白了,怎麼越是在這種時候,章道元就越聒噪,說話永遠也找不到重點,難道這就是二貨的特質麼?
他伸出手,按下額角處冒出的青筋,“我是說,房子外面長什麼樣,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就在你附近,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章道元霎時間就激動了,“關着我的這房間有點低矮,房子比較破,跟周圍的幾間房子有着很大的區別。而且這破房子,還,還漏風,簡直就不是人該住的地方。好像,好像是個柴房吧……”
——一個牢房你還指望人把它佈置成皇宮麼?蘇幕遮在心中摸摸吐槽,在掐掉聯繫之前,出於好心,蘇幕遮就問了一句,“你現在還行吧?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章道元有氣無力地抱怨道:“他們倒沒有爲難我打我什麼的。但是就是不給我吃飯,你要是再不來,不用他們動手,我自己就先餓死了……”
趁着章道元還沒說出什麼更加令人崩潰的話來,蘇幕遮果斷利落地掐掉了彼此之間的聯繫。他打了個響指,那懸於半空中,精緻小巧的水鏡,就化成了一團水霧,落了下來,又重新落在了水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蘇幕遮從石頭上站起來,拍了拍手,然後舉目尋找起章道元嘴中的柴房來。沒想到那個地方居然在那片荒廢的園子的正對面。蘇幕遮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其實特別想走進那園子看一看,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他也不例外。不過又想起李城臨走前的囑咐,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