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咒語一旦念出來,中途是絕對不能暫停的話,否則不但之前所做出的努力會全部功虧一簣,而且還會對唸咒者造成不小的傷害。 (這個設定相當的腦殘對不對_(:з」∠)_)
所有的祭司雖然口中念着咒語,但是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托盤中緊閉着眼睛的瞳妖——這是他們費勁了極大的心力,想盡了辦法才救回來的一隻失去了主人的瞳妖,只希望在這一次的“換主”過程中,不要出任何的意外才好。
大約在過了五分鐘之後,托盤裡的瞳妖總算是有了動靜,他慢慢地睜開了頭上的那隻大眼睛。只是目光有些混濁,一點兒也沒有龐素的瞳妖那般的靈動。他呆呆地坐在盤中後,便不再有任何的動作了。
族長終於將最後一句咒語唸完,諸位祭司也跟着一齊停下了。族長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瞳妖的小胳膊,對他道:“我爲你挑選了一個新的主人,你看這個人怎麼樣?你還滿意麼?”
瞳妖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族長無奈,只能帶着他一起來到蘇幕遮的面前站定。
蘇幕遮與那瞳妖對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可以感覺到這瞳妖身上帶着濃濃的死亡氣息。這隻瞳妖本該早就死去了的,卻被周圍的那些奇怪的石頭裡的氣息強行逼進了休眠的狀態,這才維持了他的生命。不過這方法可是治標不治本,只是減緩了瞳妖對身體裡面精氣的消耗速度罷了。終有一日,待那最後的一點點精氣也完全消耗殆盡了,瞳妖還是會死去的。
族長見他皺眉,還當他是嫌棄這隻瞳妖,當即就怒了,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蘇幕遮,你可不要忘記你答應了我什麼!”
“我自然沒忘記。”蘇幕遮不明白她好端端地又發什麼火,有些茫然地道:“我只是在想,你們救治這隻瞳妖的方法其實一直都不正確,這樣下去他活不了多久的。”
族長有些惱羞成怒,“那你來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能將他救活?!”
族長被氣的都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辭錯誤了→畢竟這隻瞳妖現在又沒有死,又何來的救活一說啊……
蘇幕遮伸出手,道:“自然是使用靈氣了。”
於是,在族長以及諸位祭司的注視之下,他將靈氣調運於指尖,點在了無精打採的瞳妖的頭頂上。不多時,那瞳妖的狀態竟然越變越好,最明顯的表現就在那一隻大眼睛裡——混濁漸漸退卻,變得清明靈動了起來。
瞳妖慢慢地有了精神,它從托盤裡站起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竟然猛地跳到了蘇幕遮的懷中!
他這個動作將族長駭了一跳,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小人兒竟然在蘇幕遮的懷裡挨挨蹭蹭,一副親暱的不得了的樣子(遠處的大鵬式神陸雲以及龐素懷裡的瞳妖同時開始磨牙),直看得族長心中嘖嘖稱奇。
她不得不挫敗地承認,原來他們一直使用的救助方法根本沒什麼用。
待瞳妖的身體恢復了五六分的時候,蘇幕遮收回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曾經給龐素的瞳妖使用過的那類符紙,纏在了他的身上。
“好了。”
這一聲喚醒了幾乎是看呆了的族長的注意裡,她乾咳了一聲,道:“現在,該是兌現你承諾的時候了。”
她拍了拍瞳妖的腦袋,對他道:“你現在就進駐到他的右眼裡去,這個人定能在今後護你周全的。”
聽到這話,瞳妖蹭着蘇幕遮的動作猛地一頓,而後轉過身,歪着腦袋看着他們的族長,似乎不太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
族長只好耐心地將方纔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誰知道這一下,瞳妖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拽着蘇幕遮的衣服,忙不迭地搖頭,對這件事情表現得很是抗拒。
“聽話,沒有人比他很適合你了,你成爲他的瞳妖之後,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瞳妖還是劇烈地搖頭,甚至把自己的身體藏在了蘇幕遮的衣服之後,只露出一隻大眼睛,驚恐地看着族長,將不情願的情緒表現地非常明顯。
族長終於沒了耐心,對着他吼道:“你待在這外面活不了的你知不知道?!族裡沒有人有能力能成爲你的新主人,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你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快去!”
瞳妖被吼得一抖,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家族長,試圖將滿心的委屈通過眼睛傳給族長。可他並不是族長的瞳妖,又沒有嘴,自然是失敗了。最後只能雙目含淚,哭唧唧地往蘇幕遮的肩膀上爬去。
有兩個祭司瞬間衝了上來,按住了他的兩隻胳膊,因爲換主的時候,人會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他們這樣做,也是爲了防止蘇幕遮掙扎或者逃脫。
在族長的極力催促之下,瞳妖只得閉着眼向蘇幕遮的眼睛裡跳了過去。他真的很喜歡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不願意將他和自己捆綁在一起,但奈何族長的命令他不敢不從。
而與此同時,蘇幕遮的那一雙銀眸卻突然爆發出了精光。在瞳妖即將要跳到他眼睛裡的那一刻,光芒大盛,直接把瞳妖衝撞地摔了出去!
族長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瞳妖,卻驚怒地發現瞳妖緊閉着眼睛,從眼角不斷地滲出鮮血來。他蜷縮着身體,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了。
族長怒不可遏地看着蘇幕遮,“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祭司們也坐不住了,有那心急的甚至已經掏出了武器指着蘇幕遮了。
蘇幕遮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他早就告誡過這些人不要這樣做了,他們不聽,結果現在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他急忙掙脫身邊兩位祭司按住自己的手,小心地從族長的手中將重傷的瞳妖接過來,再次調運靈氣爲他治療眼睛上的傷口。
這次的治療速度就慢的多了,良久之後,瞳妖的身體才終於停止了抽搐,眼角也終於停止了滲血。
族長摸了摸他的身體,感受到他的呼吸終於平順了,這才稍稍地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