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番話一出口,神殿之中立即陷入了一片靜默。其餘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趙夏初的身上,想看看她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蘇幕遮眉頭深深地蹙起,但是這是趙夏初自己的事情,他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這…………”趙夏初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自然非常想將龐素給救出來。但是同樣也捨不得將自己將來的孩子送給別人。男朋友和親生孩子對與她來說都一樣重要,舍了誰她都接受不了。
見她遲遲不應,族長挑高了一側的長眉,語氣很是不屑,“怎麼了,你不肯同意麼?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滕素……”
“等一下!”趙夏初咬着牙打斷了她的話。她閉了閉眼睛,終於艱難地做了決定,“我同意,等我把第一個孩子生出來的時候,我會立馬,立馬就讓龐素把孩子給您,送過來……”
“不必,我會專門找人關注着這件事,等你生了孩子他自然會把孩子帶回來的。”族長轉過身,往回走了幾步,隨即偏頭對她的“彩虹祭司戰隊”道:“阿施,你出來給趙姑娘把把脈。”
紫衣祭司恭敬地對着點了點頭,然後從彩虹祭司隊伍中走了出來——依據族長的稱呼,想來他的名字就是“滕施”了。滕施徑直來到了趙夏初的面前,對她道:“趙姑娘,得罪了。”
趙夏初不明所以,見他逼近,立即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誰料那紫衣祭司的速度極快,一把就攥住了趙夏初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將她的袖子推上去,然後伸手在趙夏初的小臂上仔細摸了一遍。
趙夏初被摸得頭皮發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起立敬禮了。
幾秒之後,紫衣祭司鬆開了趙夏初的手腕,轉過身,對他們的族長彙報道:“族長,這位趙小姐的確是處/女無異。”
趙夏初:“……!”
只聽“噌”的一輕聲,紫衣祭司的脖子上的動脈處就被架上了一柄鋒利的長劍,劍刃潔白如玉,而那劍柄,自然就握在蘇幕遮的手裡。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根本沒有人看清他是什麼時候出的劍!
蘇幕遮冷眼看着紫衣祭司,話卻是對族長所說的,“族長大人,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你要是想違揹你方纔所說的承諾的話,那我也可以直接去地牢裡,用武力把龐素給搶回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此時應該就在這神殿三層之下的地牢裡吧?(別問主角君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你們都當他懷裡的瞳妖是出來打醬油的麼?)”
當着他的面這樣欺負他的朋友,真當他是死的麼?!
他這話在祭司們聽來可謂是無法饒恕的了。於是,除了滕瑞和滕施之外,剩餘的幾個祭司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紛紛對準了蘇幕遮,眼神也極爲不善。
趙夏初又是羞恥又是委屈,難過地眼圈都變紅了,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族長的臉色也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了。語氣罕見地放權了(所以說族長大人你是抖?):“抱歉,事前忘記說明了,我本無意冒犯趙姑娘。我族族人只有與處子結合,所生出來的孩子來的血脈纔會最爲精純。滕素的血脈精純度可是我們族中數一數二的高,我要是要回來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孩子,那我豈不是虧大了?趙姑娘足夠的潔身自愛,我也不用讓阿施帶她去淨化池中精華了,這樣對大家都敢,不是麼?”
陸雲忍不住撮了撮牙花子,原先對這位女性族長產生的一點好感也完全消失殆盡了——活了這麼久,她見過無數的直男癌,沒想到今天倒是見到一個活生生的直女癌了。瞧瞧人家這話說的,明明說是在道歉,可她只聽出了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意味。這明顯就是仗着在自己的地盤裡,就隨意欺負他們外人嘛!
蘇幕遮冷哼一聲,拿劍拍開了紫衣祭司,對族長說話的語氣再不復之前的恭敬。
“若你所謂的‘對大家都好’,就是這樣肆意欺凌一個弱女子,那麼我也無湖邊可說了。好了,這個問題就此揭過,族長請說你第二個條件是什麼吧。”
“第二個條件嘛,既然蘇先生已經知道了滕素現在被關在何處。那就勞煩你親自去找到他,並把他給帶出來。”族長笑得很明媚,“這次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們的青衣祭司滕原已經在通往地牢地路上設下一個陣法了,沿途種會遇到多少困難和危險,我也不得而知。這樣的湖邊,蘇先生你,還打算去麼?”
蘇幕遮收回了獠牙長劍,“自然,找人帶我去入口吧。”
族長微笑,“蘇先生果然氣度過人!阿瑞,你跟蘇先生比較熟,就由你帶蘇先生到地牢的入口吧。”
滕瑞應了一聲,在諸位祭司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走到蘇幕遮身邊對他低語了幾句,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往大殿的左側走了過去。在經過桃夭身邊的時候,蘇幕遮偏頭看了她一眼,桃夭會意,對他點了點頭。
滕瑞一直走到神殿左側的牆壁邊,才停了下來。他伸出手在牆上按了幾下後,那堅硬的大理石牆壁便“轟隆隆”地裂開了,形成了一個黑逡逡地大洞。他率先走了進去,蘇幕遮則緊跟其後,兩個人一起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而牆壁也隨之關閉了。
等蘇幕遮徹底離開之後,那白衣祭司也不管還有陸雲桃夭趙夏初這幾個外人在場,直接走到了族長的身邊,低聲對她道:“族長,咱們這次的行爲……是不是太冒險了?”
族長看了他一眼,臉色很平靜,“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我們所想要的也是一樣。而且他現在到了我們族中,任憑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翻出什麼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