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深呼吸了幾下,然後一掌拍向了身後的牆壁,牆壁以他的手爲圓心,頓時龜裂出了巨大的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
青雲之上,狐卿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然後將那套髒了的衣服給燒掉了。一人兩獸齊齊回頭看了那居民樓一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這輩子都不要遇到那對奇葩夫婦了!
……
夕獸明顯是一個指路小能手,在他的指引下,青雲很快就來到了那個發生命案的小山村之上。
從青雲上下去之前,饕餮踢了一腳夕獸,對他說:“把你手中的匕首還給蘇幕遮。”
饕餮這次倒是很乖順地把獠牙匕首遞給了蘇幕遮。他之所以會那麼在乎哥哥們的“遺物”,只是因爲那些人多是以不正當的手段獲得它們的,他覺得那是對哥哥們的侮辱,所以纔會盡力要把他們奪回來。但蘇幕遮不同,那匕首是五哥同意送給他的,那就沒什麼關係了。
一行人一起跳下了青雲,找到了進入這個小村莊的路。不知是由於兇殺案的發生,還是天氣太冷,一路走來,蘇幕遮幾人都沒有遇到其他人,這個地方安靜地有幾分詭異。
進入村莊之後,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甚至連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不說人了,連一隻小動物都看不到。
明明還未到過年,所有人家的門前都掛上了大紅燈籠,對聯也貼的齊齊整整,可愈是這般熱烈鮮活的東西,愈是襯得村落裡荒涼而沉鬱。
夕獸對於這些紅色的物件十分忌憚,他的獠牙不自覺的露出來,喉嚨裡也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些東西,到了這一次卻變成了這樣,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一定是上次遇到的那些道士搞得鬼。
饕餮在他懷裡道:“你暫且先變成紋飾吧,附在蘇幕遮身上,他的靈力可以讓你免受這些東西的影響。”
夕獸聞言擡眼乞求地看向蘇幕遮,蘇幕遮被他水靈靈的金色眼睛看得渾身發麻,連忙點了點頭,生怕這貨又抽風。夕獸將饕餮遞給了他,便化成了一道光飛向了蘇幕遮,隱入了他的身體中。
蘇幕遮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些微微發熱,饕餮幫他捲起了袖子。一看,果然見手臂上多出了一隻年獸的紋身,夕獸化爲了原形,仰頭咆哮,看起來倒是極爲威風。
既然到了這裡,就必須要找個當地人瞭解情況,否則又如何能找到線索。於是蘇幕遮個饕餮將這個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交給了狐卿。
哦,你也爲什麼?因爲狐尊殿下光憑那一張臉,便可以把大部分女子甚至是男子迷的暈頭轉向,神魂顛倒,所謂“狐尊出馬,一個頂倆”。
狐卿滿臉不爽地來到一家居民家門前,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不爽,反正心裡不舒服就對了。他擡手敲了敲門,過了半天,門才被人打開了一條縫。然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探出頭來,看向了門外。
狐卿早在聽到門開的聲音時,就迅速轉換了表情。那姑娘看到門口站着的居然是一個滿臉魅惑笑容大帥哥,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結結巴巴地問道:“請問,你,你找誰啊?”
狐卿語氣溫柔,道:“我和我的朋友聽到你們這裡發生了命案,我朋友正好在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就過來調查情況了。”他微微挪開身體,讓這位姑娘可以看到抱着饕餮站在那裡的蘇幕遮,又道:“喏,那位就是我的朋友,他特別厲害,一定可以幫你們找到兇手的。”
“……”姑娘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不用了吧,這幾日已經有道長過來幫忙了,他們也說馬上就可以抓到兇手的。這裡太危險了,你與你的朋友快快離開吧。”
狐卿什麼也不說,只是勾起了嘴角,對着這姑娘微微一笑,姑娘被那驚人的美景耀得腦中頓然一片空白,等她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這個男子和他的朋友已經坐在自己的家中了。
姑娘:“……”這不科學好麼!
但既然是因爲自己沒出息,沒禁得住美色的誘惑而把人帶進來的,總不能再把人趕出去吧。她只能去倒了熱水遞給了這兩個奇奇怪怪的男人。
蘇幕遮接過水,對着她道了謝,然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蘇幕遮,那一位是胡先生。這次我們是專門爲你們村子裡發生的怪事而來,如有冒昧,還請見諒。”
剛被那胡先生吸引了全部心神,此時姑娘才發現,原來這位蘇幕遮先生長得也十分好看,完全不遜於那位銀髮的胡先生。好看的人總是有優勢的,於是姑娘稍稍放下了一點戒心,道:“我叫陸雲,是這青山村的居民。你說你能幫我們,你也是道士麼?”
蘇幕遮點點頭:“差不多,只是,之前調查這些事的不是警察麼,爲何後來又有道士介入?”如果不是發生了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事情,應該並不會有道士前來吧。
陸雲聞言,臉色有些發白,甚至在這有些昏暗的屋中都能看出來,她沉聲道:“本來,在接連發生三樁命案後,警察們都以爲是有狼羣來襲,便組織了幾個人帶着武器蹲守在山上,還與村民一起挖了陷阱,準備伺機抓住狼羣。誰知……”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這件事給了她太大的衝擊,讓她簡直都不願再說下去,“誰知第二天,山上的那些警察們死的只剩下一個了,所有的屍體都被啃食的面目全非。而那唯一活下來的人卻瘋了,早上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他正趴在一具屍體上啃咬着剩下的肉,臉上還沾着腦漿。最後經法醫鑑定,那些人的死因全部是被子彈射穿了心臟,然後才被吃掉了血肉,而那些子彈,全部來自於那瘋掉的警察的手槍裡。”
陸雲之所以會知道的這麼多,是因爲警察們埋伏的山頭就在她家房子後面。她那天早上剛出門掃地,就看到了一羣人從山上擡下了一具具屍體,鮮血甚至將蓋着屍體的白布都滲透了。而那瘋掉的警察被牢牢捆住了,他的神情十分癲狂,眼睛亮的似乎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
擡屍體的人有同村的居民,親眼目睹了全部的情形,饒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被那畫面衝擊的雙腿發軟。很快,這件事就在村裡傳的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