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站在破舊的公寓樓下,我擡頭望去,輕嘆了一口氣,還好家裡的燈是開着的;我踏着腳步快速的來到自家的門前,家裡的門沒關,半掩着的;我推門走了進去。
老媽在家,坐在家裡那小小的飯桌上,兩眼無神的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我這個不懂事的兒子了;看到她那有些空洞的眼神,我大聲的喊着她:媽,兒子我回來了。
這一聲,我喊得很大聲,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爲了宣誓自己已經變了,還是太想爲我操碎了心的老媽。
當老媽聽到我的聲音的時候,一下回過了神來,眼睛聚着光擡頭看着我,那目光我永遠忘不了,那是一種等待後的喜悅。
但隨即老媽把這情感又深深的埋在了心裡,眼裡浮現的盡是責怪的光芒;她慌忙的走了過來,帶着哽咽聲,說:你這不聽話的孩子,你這段時間去哪了,老師都告訴我了,你書都不讀了。
說着,老媽順手操着腳下的拖鞋,就要打我。我在內心裡是害怕着老媽的,看她要打我,我本能的就閉上了眼睛。
可是好半天,我身上一點痛都沒有;我偷偷地睜開了眼睛,嘿嘿一笑,大聲的說:媽,我來幫你。
後來,在飯桌上,老媽說今天是過年,不打我;但是一定要我回去讀書。說着她還把她那存了十幾年的卡遞給了我,語重心長的說:小楓啊,老師都告訴我了,你在學校受了委屈,但是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夠回去,好好讀書,考個大學,將來能夠出人頭地的。
說着說着,老媽又哽咽了起來,我兩隻手捧着那張不重的銀行卡,卻是感覺那麼的沉甸甸的;我用力的點了點頭,把卡塞回老媽的手上,微笑着說:媽,不用這個的,我班主任說了我什麼時候都能夠回去的。
“真的嗎?”聽到我這樣說,老媽竟然露出孩子一般的萌萌的表情,但立刻又耷拉着臉說:小楓,你別騙我,這世道你不給別人送個禮什麼的,別人哪裡會幫你。
老媽說着,又重新把卡塞進我的手裡,不過老媽的目光卻始終盯着我手上的卡,我知道她很捨不得
,但是爲了我的學習,她不得不這樣做。
“媽,我說的是真的,你兒子我能拿着種事騙你嗎?”我說着,又把卡要塞回去,可老媽不信,我們就這樣反覆的推搡着。
最後,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媽,我真的不騙你,等開學的時候,我叫我老師打個電話給你好吧。
“那好,到時候你打電話回來。”老媽有點信了,說完又着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知道她是把卡藏起來,我媽從來不敢大意,畢竟那是我們家的所有積蓄。
隔天一大早,當我再次推門進屋的時候;“小楓,你這麼一大早是去哪了,行了快點去把臉上的汗擦擦,來吃早飯了。”正在端着饅頭的老媽,轉頭看到我正從外面進來,驚訝的說。
“誒,好累。”應了一聲,我立馬跑到了洗手間,洗漱起來。
經過強子兩個多月的訓練,我鍛鍊身體的習慣已經打下了,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睡醒了,心裡癢癢的就出去跑了個十公里。
假期的時間過的非常的快,轉眼間,就會看到街道上到處都是青春靚麗的身影,旁邊也大都有家長陪伴着。爲什麼呢?因爲今天正好是各大學校報名的日子。
三個多月的時間,當我重新踏入這所學校的時候;周圍大多數都輸陌生的身影,恍然間我纔想起今天是高一新生報道的日子,而我這個高一的老油條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高二學生了。
走着熟悉的路,我擡頭看了看天空,輕輕的咧嘴一笑,心裡暗呼:我陳小楓回來了。
看着周圍一些花癡的目光,我看着她們微微一笑,然後徑直往着我記憶裡的辦公室裡走去;到了門口,裡面竟然一點喧鬧的聲音都沒有。
難道是我來的太晚了?心裡挺疑惑的,但還是平淡的敲了敲門。
“請進!”辦公室裡面傳來熟悉的好聽的聲音。
我推門走了進去,咧嘴一笑:老師,還在玩鬥地主啊。
我說着,笑着看着背對着我正在那關着電腦的漂亮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更好聞了,我忍不住輕輕一吸,閉着眼睛享受起來。
“陳小楓,幾個月不見,你怎麼還是老樣子。”這個漂亮的女人赫然就是之前我的班主任王小晴無疑了,只是她現在已經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腰間,一副要潑婦罵街的樣子。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並不想和她做這些無謂的爭吵,“老師,我今天是來報道的。”
然而王小晴卻不回答我,而是接着說”小夥子,不錯嘛,身體變得壯實了。”她說着,還很不客氣的拍了拍我的胸膛。
這老師還真是胸大無腦啊,神經大條的要死;難道不知道我是她學生嗎?
看我吃癟的樣子,王小晴似乎更開心了,輕掩着嘴脣,“咯咯”的笑出聲來;可一看到我翻白眼,她卻立即又裝作一副兇兇的樣子說“陳小楓,你怎麼今天才來報道?”
“難道不是今天報道嗎?”我想起了辦公室裡的確沒有其他人報道,把心裡要說:學校今天都有很多人報道啊。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們高二是一個禮拜前報道的,你整整遲到了一個禮拜,你以爲你還是新生啊,今天才來。”王小晴就像是個母老虎一樣,抓着我的小辮子不放了,越說越有勁。
她雖然長得漂亮,可是我也經不住她那長舌婦一樣的嘴,丟下一句,我回教室上課去了,也不管她在後面叫我站住的話,甩頭就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自己的班上的走廊上,我才發現現在還沒有下課;我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聽到鈴聲,索性我就下了樓,在校園裡瞎逛。
不知不覺,看着熟悉的事物,想着以前的事,我竟然走到了操場旁邊的小路上,我轉頭看着操場了裡面,裡面正有學生在那上着體育課,看起來,特別的青春有活力。
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學校的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我微笑着轉身就要離開。
但,我還沒有走出操場旁邊的小路,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又少女感十足的聲音:“陳小楓!”
我心一緊,往日的回憶如潮水一般襲來;我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我想回頭,想見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但是我又不想,她傷的我那麼深,讓我流過無數的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