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的看了看進門處站着的阿狼,武揚伸手拍了拍自己因爲仰躺在靠枕上而略微變得有些褶皺的襯衫,然後不急不緩的重新坐下,接着,武揚端起桌上的咖啡衝阿狼晃了晃,看那神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在同等待已久的老朋友打招呼呢!
“找人。”阿狼衝旁邊站立的侍應生冷冰冰的吐出倆字,然後徑直朝武揚坐着的地方走去。
身後打着領結的年輕侍應生先是看見對面有人向阿狼示意,後又聽阿狼自己說找人,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帶着一臉親切的笑容轉身離開了,可有誰知道貌似一臉燦爛笑容的侍應生心裡想着的卻是:“媽的,有錢了不起啊?在老子面前裝什麼酷哥?看見裝逼的人就煩,操!”
武揚擡手從桌上端起咖啡輕微的晃了晃,然後拿到鼻下深深的嗅了嗅,貌似很享受的樣子,接着衝此刻正坐在自己對面的阿狼說道:“你要不要來一杯?這裡的下島咖啡雖然不是那麼正宗,但味道還過得去。”
“藥水。”阿狼沒有理會武揚的問話,只是繃着張冷冰冰的臉說出了兩個看似同此時無關的字。
“什麼藥水?阿狼先生如果是想看醫生的話恐怕是找錯地方了,這裡是供人休閒的地方,估計沒有什麼藥賣吧,呵呵…”武揚顯然沒聽懂阿狼在說什麼,不過說來也是,人家問他要喝咖啡不,他回答藥水,這樣的跳躍性思維估計沒有幾個人可以跟得上吧。
阿狼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把拿起桌子上原本用來攪拌咖啡的銀色湯匙,然後擡頭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對面的武揚,那眼神,彷彿盯着的不是武揚,而是個脫光衣服的惹火女郎一般。
“喂喂喂,我說老大,我知道你要殺我,你也有殺我的理由,但能不能讓我喝完這杯咖啡後到外面再送我上路?用不着急於這一刻吧?你看周圍的氣氛是那麼的好,咱死了不要緊,但影響了人們喝咖啡的心情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武揚貌似誠懇的對阿狼說道,彷彿自己的生命還沒有周圍人們的心情重要。
不知是因爲武揚的一番話而慚愧還是其他原因,阿狼拿起湯匙,一把調轉過頭,接着伸出另外一隻手,用湯匙那細長的手柄在自己手背上劃過一道深深的血槽,而看阿狼那一臉冷漠的表情,彷彿劃的是別人的手臂一樣。
“我說大哥,你這是唱的哪一齣?你要是覺得慚愧可以自己離開嘛,用不着在我面前割腕自殺啊,我可不會送你去醫院的,呵呵,其實我很忙的。”武揚對阿狼莫名的自殘行爲很不理解,“看來非常人果然是行非常事啊!”
可就在下一分鐘,武揚大概的明白了阿狼自殘行爲的意義,這時的武揚收起了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阿狼那前一分鐘還血流不止的傷口。
只見此時阿狼手背上那道被湯匙割開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並且傷口兩邊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生長着,之前還深深的淌着血的傷口現在已經變成一道細長的傷疤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那道傷疤也會完全消失掉的。
“這,這也太神了吧?這得多高的細胞活性啊,你的細胞活性起碼是常人的十倍以上,這就是你之前說的藥水的作用?”平時自認語言豐富的武揚,此刻說出的話卻帶着顫音。
“不止,還有肌肉力量以及神經反應速度的增強,如果你想看,我也可以試給你看。”
好像早就料到了武揚會有如此表現,阿狼冷冰冰的拋出了更加誘惑的語言。
“怎…怎麼試給我看?”沒有管阿狼說話的語氣,武揚激動的問道。
“很簡單,你同我打一場。”阿狼說的是那麼的直接。
“算了,還是不用試了,光看你剛剛演示的細胞活力我就相信你了,”聽見要同怪物一樣的阿狼打一場,武揚總算是從剛剛激動的情緒裡清醒過來,接着,武揚恢復了平時那一副嬉笑的表情說道:“這怕就是上面要抓張倩那丫頭的原因了,呵呵,難怪老頭子只說必須得到張倩,我還以爲是幫主那老傢伙春心動盪,想老牛吃嫩草呢,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呵呵,”停了停,武揚習慣性的嘴角微微上翹,看着阿狼繼續道:“那現在這東西在你手上了,張倩那丫頭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可再想得到你口中的藥水只怕是會更艱難了,呵呵,既然你讓我知道了這個秘密,說吧,你想幹什麼?”
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前前後後阿狼就說了兩句話,甚至連來意都還沒有說,可聰明的武揚已經根據種種跡象推出了阿狼必有所圖,所以乾脆直接的問道。
“交易,事成後給你藥水,以前恩怨一筆勾銷。”阿狼冰冷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一筆勾銷,你倒是想得美啊,你殺了我們青幫的人一句話就想一筆勾銷?呵呵,不過他們的死活同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你說說吧,想同我交易什麼?太難的話我可不行,雖然我很想得到你手中的藥水。”武揚貌似隨意的說道,但從他眉宇間那細微的跳動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思絕沒有表現的那麼隨意。
“同我一起救出張倩,成功後我把剩餘的藥水全給你,你可以省下一部分再交給你主子。”阿狼依舊冷漠的說道。他不信對面的殺手不答應,拒絕這樣的藥水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就是阿狼自己如果早先知道了張倩身上有這樣神奇的東西估計也會忍不住心動。
“不是吧?老大,還有人能從你手上搶走你的馬子?這個可有點危險啊,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哦?”武揚好奇的問道。
“你只需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其他的等你答應了自然會告訴你。”阿狼直接冰冷的拒絕了武揚的提問。
“呵呵,你老大倒挺會裝酷,行,成交,反正我估計跟着你身邊應該不會被殺死,除非你想殺我,呵呵。哦,對了,你怎麼保證事成之後不會反悔?”武揚痛快的答應了阿狼,同時提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無法保證,但我只能說我不會騙你,那藥水每個人是有定量的,我已經用過,留着也沒用,你如果同意合作,就只有選擇相信我,”阿狼的謊話也是張口就來,而且因爲他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反倒讓人更覺得可信。
“靠,這可能是我出道以來做的最賠本的一筆買賣,但沒辦法,誰叫你那東西對我的吸引力這麼大呢?好吧,我答應你的合作請求,但也希望你明白,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卻並不代表我就沒有能力殺了你,如果你最後騙我的話,哼哼……”武揚覺得有必要提醒這怪物一些東西,畢竟自己不是麪糰,任人揉捏。
“只要你願意合作,最後一定不會失望的。”阿狼冷冰冰的語言透露出一股讓人放心的味道,雖然從一開始合作自己就是騙他的。
“既然合作了,雖然是暫時的,但我還是給你自我介紹下吧,嘿嘿,我叫武揚,是青幫有史以來第一年輕高手,也是世界上有名的殺手,傭兵界裡我也曾佔有三分席位,還有保鏢界,私人偵探界等等行業,哦,對了,歐洲刺客聯盟的盟主還同我一起喝過咖啡,呵呵,反正外面如果提到我武揚,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話說你這次找我合作算是找對人了,呵呵,那個我曾經還……”武揚一開口就彷彿打翻了話匣子,怎麼都停不下來。
阿狼難得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然後沒有理會繼續長篇大論的武揚,轉身朝着咖啡廳的出口走去,同時丟下一句冷漠的話語,“如果你沒那麼多話,一定更厲害。”
“靠,嘴巴長來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啊?整天繃着個臉裝酷,那樣是泡不到馬子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說不定就有女人好你這口的,喂,你聽到沒有,你等等我啊……”武揚看見阿狼不理自己,徑直的走出了咖啡廳,急忙扔下幾張紅色大鈔,朝着阿狼離開的方向追求,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優雅狀態,真難想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來我這次虧大了,能不能得到你手中的藥水還是其次,關鍵是命能否保住啊,要早知道你得罪的是創世教,我還真沒那膽敢同你去救人。”武揚嘀咕着對阿狼說道。
從離開咖啡廳後,阿狼就簡單的介紹了下張倩被抓走的情況,當武揚一聽張倩居然在劍組手裡時,那驚訝的表情並不比剛剛在店裡聽到阿狼提到神奇藥水時的反應差。可當阿狼提出他後悔可以退出是,武揚又死活不願意了。
“我說狼兄,你能不能先把那藥水給我用上?畢竟實力大了對救人也有幫助不是?不過你放心,我雖然先收了貨,但一定不會反悔,我用人品保證。”阿狼已經記不得這是武揚第幾次在自己耳邊這樣嘮叨了,他就不明白,一個殺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
“人品?你有?”阿狼擡頭看了看武揚,貌似認真的問道。
“靠,你……”武揚氣得無語。
此刻阿狼和武揚所在的一間小旅館,在聽取了阿狼說想以藥水爲引,勾出劍組的人帶張倩來自己指定的地點交換,然後出其不意的動手在半路搶人的計劃後,武揚倒也比較贊同,但就是提出擔心阿狼會不會真的拿藥水去換張倩。可阿狼的一句話打消了武揚的顧慮,阿狼說:“如果你盡力配合,我能順利的救出張倩,幹什麼還要給他們藥水?”武揚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提出什麼異議,之後阿狼提出想購買一些熱武器,對這些門道駕輕就熟的武揚只是打了個電話,然後對方通知他們呆在這個小旅館裡等着收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