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沒有死角的別墅,想出其不意根本就是笑話,既然取巧不成,唯有以快打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進,打個時間差,這就是阿狼心裡的主意。
突兀的閃出樓梯,換過一身衣服的阿狼令得兩個保鏢微微有些錯愕,一時間沒認出來人的身份。
畢竟是有素質的一幫人,臉上愣神之際,手已經向懷裡摸去,不用說,敢亂闖別墅者,先制住再說其他。
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阿狼出手如電,以對方看不清的速度迅速揮出兩掌,砍在兩個大漢脖子,同一刻,一粒彈珠從指縫間彈出,下一秒,頭頂的監控探頭應聲而碎。
扶好兩人保持着站立的姿勢,阿狼疾步往樓上突進。如果從遠處看,兩個戴着墨鏡的人同被打暈前完全沒有兩樣。
來到樓上,少不了同樣的保全與監控探頭,阿狼如法炮製,一路走來,完全可以用輕鬆二字形容。
偌大的一棟別墅,內裡結構複雜,道路崎嶇,可阿狼卻沒有行差踏錯過一步。不是他天生對道路敏感,只是早前已經從美智子的的資料裡看過結構圖,可以說,這修建得宛如迷宮一樣的別墅,對阿狼就像回到自家後花園一般。
無驚無險的突進到三樓,整個過程順利得阿狼都有些不敢相信。
就算是他身手矯捷,打了個時間差,可也不至於完全沒有一點阻礙吧?
心頭漸漸的泛起疑問,但卻沒得選擇,再閃過兩個房間就是柳生縱橫的所在。沒有人告訴阿狼,全然憑藉自己的感覺,直覺告訴阿狼,柳生縱橫就在那間屋裡,雖然屋裡還有着另外幾股強勁的氣息。
“噗嗤!”
一手砍倒最後一名保全人員,阿狼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沒有管頭上的監控探頭,更沒有一點時間不夠用的緊迫感,阿狼就那麼站着,放鬆着神經。
長長的一條甬道就在眼前,卻靜如鬼蜮,沉悶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到了現在,對方依然沒有一點動作,就算再蠢,阿狼也知道那是個圈套。別的不說,光是一路射壞的監控探頭都不計其數,一兩個還能說是機器故障,可全部都壞了,總得有個維修的人員處理看看吧?
可這一路走來,早先還能偶爾看見一兩個人影往來,越到樓上,越是突進,越是難發現人的蹤影。到現在,幾乎已經快進到那間早先感覺到柳生縱橫的房間,可奇怪的是,早前感覺到的氣息突兀的消失了,不僅如此,整層樓甚至連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繼續前進?還是立刻退出去?”站在甬道前,阿狼開始了遲疑。
“你很迷茫?需要我幫你做抉擇嗎?”驀地一個聲音從甬道盡頭傳來。
阿狼大驚着擡頭,不知何時,那個留着小鬍子的猥瑣男人十兵衛出現在對面不遠處,臉上掛着笑容,“阿狼先生是嗎?呵呵呵……怎麼不繼續走了?”
“你早知道是我了?”最初的吃驚過後,阿狼平靜下來,毫無疑問,自以爲很隱秘的突擊行動,在對方眼裡根本就是個笑話。
“‘早就知道’說不上,但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眼熟,嘿,”一副親切的笑容,十兵衛在笑,笑得很得意,“我這人有個特點,那就是隻要見過一面的人,從不會忘記,可只是看見你時,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卻是令我十分的奇怪,靜下心一想,原來是看過你的照片。
嘿嘿,阿狼先生,你殺了我們那麼多的手下,更破壞了我們在Z國的一系列行動,我們沒有先去找你,你反倒送上門來了,嘿嘿,你說你是不是嫌命長?”
“我知道了。”看着十兵衛得意的模樣,阿狼突然說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了?知道什麼了?呵呵,阿狼先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今天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休想生離此地。”只以爲阿狼在耍花招,已經勝券在握的十兵衛倒並不急着動手,只會覺得可笑。
“知道是我,卻並沒有採取大的動作,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不想把事情鬧大,破壞了外面的宴會,對吧?雖然我不知道今天的宴會有什麼特殊的目的,但一定很重要。”冷靜的分析,即便是處於絕對的劣勢,阿狼依然沒有慌亂,腦中不斷的思索着對自己有利的方面。
眼角微微抽搐,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正如阿狼所說,這的確是個破壞不起的宴會。
今天是柳生縱橫六十歲生日,來的的客人可不光只有教廷的公主算尊貴,連天皇陛下也親自到來,更遑論其他各大勢力代表,如果在天皇陛下面前失禮,那麼一向愛面子的柳生縱橫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身爲柳生縱橫的親弟弟,十兵衛可是很清楚自己那個哥哥生起氣來是如何的恐怖。
“阿狼,你是不是很高看自己?就你一個人,能鬧出多大的動靜?如果你眼睛沒有瞎掉,自己看看周圍吧。”雙手抱於胸前,十兵衛神態自若,沒有半點被阿狼說破的慌張。
而隨着他話音落下,原本死寂一片的甬道里立刻涌現一大幫子人,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槍,槍管上安裝的那一小節漆黑圓管證明着阿狼的猜測,果然不想事情鬧大,即便是這麼多槍,但有*的緣故,估計聲音也不會傳大遠。
“開槍!”淡淡的號令發出,輕得彷彿只有十兵衛自己才能聽見,可那羣神情冷漠的持槍大漢卻是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朝着阿狼扣動了扳機。
戰鬥沒有蓄勢,沒有醞釀,只在一開始就達到高潮。
噗嗤噗嗤……
裝有*的手槍發出的是沉默的槍響,可子彈卻不會因爲聲音的減小而威力變弱。飛來的子彈如同漫天的蝗蟲,黑壓壓一片的朝阿狼壓來,無論是速度與精準度都不是普通軍人能夠辦到。
一羣變態。
心裡這樣想着,阿狼做出了反應,感謝甬道狹長的地形,敵人並不是包圍着阿狼而站,子彈迎面射來的前一刻,阿狼氣運全身,鬼魅的身影閃出甬道,單手抓掉在甬道外的欄杆邊緣,單手朝前一揮。
同樣是黑壓壓一片,不輸於敵方子彈的大片暗器以漫天花雨的形勢揮出,即便是那羣持槍的變態,也不得不放棄繼續激發扳機,用着各種姿態進行躲避。
藉着形勢慌亂的瞬間,阿狼手裡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騰起身,整個人化身大鳥,直朝人羣撲去。
匕首名爲邪月,長不過十公分,據美智子說,這是當年國內的鑄劍大師歐冶子親自打造,爲的是祭祀他故去的妻子,可以說,這把通體發黑,外表看着極其普通的匕首,幾乎包含了歐冶子畢生的心血。
握着匕首,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應運而生,阿狼不覺得自己是握的兵器,而是身體的一部分,手臂的延伸。更加奇妙的是,輸入氣勁,匕首黝黑的鋒刃竟然泛起暗黑色光芒,即便身爲匕首原主人的美智子當時也驚歎不已,直稱匕首找到了新主人。
單手倒提匕首於胸前,幾米的距離,一個普通的提氣縱身,準確的落入人羣。
深入其中,槍支當然派不上用場,那羣被阿狼稱爲變態的大漢凜然不懼,拋掉手槍的同時,一陣煙霧升起,所有人全部換上了漆黑的忍者裝。
帶着弧形的刀刃反射着刺眼的光,沒有半點猶豫,呼嘯聲中,一衆人猛撲向阿狼,刀鋒帶起的刺骨寒意能嚇破敵人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