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雲病倒的消息不脛而走,慕容家的支柱倒塌了,那自然是牆倒衆人推,破鼓衆人錘啊!這個世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雪中送炭的人是越來越少,而落井下石的則是越來越多。
眼看着被滅族的危險就在眼前,慕容家還越發的不安定了起來,慕容青雲一倒下,慕容復就以各種名義大權獨攬,不但將自己的哥哥慕容博給趕出了慕容家的企業,就連慕容康也不放過。
不過,畢竟獨木難支,整個慕容家要是光光靠一個慕容復根本難掌大局。慕容復的確要比他的哥哥慕容博成器得多,但是比起慕容青雲,還是差的太遠太遠了。面對這種情況,他只有去求援。
但是現在誰敢和慕容家站在一起,不論是司馬家還是蕭家接到慕容家的求援信號都是陽奉陰違,根本不出力,這讓慕容復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眼看着慕容的經濟來源就要被切斷,但卻依舊無力迴天。只能感嘆英雄末路了。
不過還是有人願意幫助慕容家的,九大家族同氣連枝,不是說說而已的,南宮家,西門家都給慕容家或多或少的支持,讓慕容家苟延饞喘着,畢竟脣亡齒寒的道理並不是很難明白,要是慕容家在這次對抗中倒下了,那接下來厄運會頂在誰的頭上就很難說了。
獨孤家也是在觀望着,同時獨孤家的老爺子也嚴令下去,這段時間獨孤家的人不要惹是生非,要低調,低調纔是中庸寶命的法寶。
淡定的望着手中的蘇州早報,方天銘嘆息了一聲,然後緩緩的駐足在了陽臺上面,白磊也跟了出來,方天銘默默的點起一支菸,望着天上的浮雲,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嘆,道:“人生如浮雲,富貴苦難都只是一線之間!”
這是方天銘第一次感覺到上面的強大,一個命令,甚至於一舉手一投足就能夠將一個傳承了千年的家族給毀滅,這就是力量,無容置疑的實力。要是哪一天上面要是感覺自己再無用處,尾大不掉的時候,會不會也來這一手呢?方天銘哀嘆的想道。
想着想着,方天銘的眼神忽然凌厲了起來,心道:我方天銘可是不誰都能夠拿捏的。
慕容家的前車之鑑,讓方天銘忽然明白了,浮沉島爲什麼會運用這樣零散的看似複雜的運營模式,這樣不但能夠在各地散播逍遙門的網絡,同時還能避免被上面強行推倒,一個個的店面你又要怎麼推呢?
相比慕容家的集團運營,浮沉島要聰明得多,也雄渾的多,兩千年積澱下來的智慧,並不沒有道理的。
杭贏風凝望了一眼方天銘,道:“慕容家要完蛋了!”
“是啊,慕容家,一個傳承了千年的家族就這樣要完了!”方天銘搖着頭,苦笑了一聲說道。緩緩的回頭望向杭贏風,方天銘輕笑了起來,道:“京都方面應該已經有你盼望很久的消息了吧!”
杭贏風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在京都也有眼線嗎?”
方天銘搖了搖頭,指着自己的腦袋道:“想啊!上面一直都沒有對江南出手,他們是在等你杭家的態度,杭世德如果不出山,在這種權利交替的敏感時候上面是不會急着要動江南的,打蛇不死必遭蛇咬的道理上面不會不明白!”
嘆息了一聲,方天銘接着說道:“要是後續者沒有杭世德這樣的手段和魄力,那他們寧可將慕容家這條毒蛇養在江南也不會逼迫他們,照成強勢反彈,這無疑是個天大的麻煩。既然杭世德要出山了,那老張家自然會有所表示,我想不僅僅是老張家,就連東方家,黃家,都會有所表示的!”
杭贏風笑了聲,指着方天銘的腦袋道:“都不知道你這個腦袋是怎麼長的,這樣的事情你也能聯繫起來!”
“呵呵!”方天銘淡淡的笑了一聲,道:“有時候上面那些事情必須要用這個腦袋去思考,能夠看出上面的意思,那我們才能跟進,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政治就是這樣,我很討厭政治,但是卻不得不去考慮他!”
“張家老爺子確實已經隱隱透露出要倒戈的意思了,不過二叔那邊還。。。。。。。。”說着杭贏風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方天銘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他遲早會出來的,他不出來,誰來收拾京城那一灘子爛事情啊!一個人能夠在最輝煌的時候退隱,躲避在魚塘邊上長達二十年,這樣人不是普通人!”
“二叔的抱負比天還高!”杭贏風點頭道。
“你還需要多磨礪磨礪,日後你們杭家還要靠你傳承下去,這樣纔不枉你二叔的一番苦心!”方天銘凝重道。
“我??”杭贏風疑惑了一下,道:“我是那塊料子嗎?”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要扛起杭家的擔子。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都是家裡的獨子,有些東西逃避不了的!”方天銘淡淡嘆息聲道,他的言語之中給杭贏風一種深沉和無可奈何。
杭贏風自嘲的笑了笑,無奈道:“我和你一樣嗎?你現在已經是位高權重,掌控一方的諸侯了,可是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我們能夠一樣嗎?”
“杭贏風,我們確實是一樣的人,一樣被逼出來的人。只是我被人逼迫的時間比較早而已,那個時候有點久遠了!”方天銘默默道,此刻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那個吊兒郎當的父親的恐怖,他似乎將自己的每一步都算計到了。
“哎!”杭贏風長吁了一聲,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各自在感嘆自己的命運。
良久,方天銘這才緩聲笑道:“你的中秋晚宴準備的怎麼樣了?”
杭贏風臉色立刻苦惱了下來,道:“她拒絕了!”
“拒絕了?”方天銘好奇道:“爲什麼?”
“她說她已經答應了別人的約會,她不想不守信用!”杭贏風悲涼道。
“有人約張尋梅,男的女的?”方天銘笑了起來到:“張尋梅居然還答應了!真是不可想象!”
杭贏風搖了搖頭道:“聽她說是個男的,哼,我決定明天晚上去蹲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約我的女人!”
“蹲點,好主意!”方天銘打趣道。
明月未出羣山高,瑞光千丈生白毫。一杯未盡銀闕涌,亂雲脫壞如崩濤。又是一年中秋佳節,方天銘宿舍裡面的鶴行贏和毛櫻桃都是佳人有約,共度佳節了。只剩下一個孤孤單單的杭贏風。
本來唐沫沫是約了杭贏風共敘佳節的,可是卻被杭贏風給推辭了,唐沫沫只有無奈的跺了跺腳,摔門而出。臉上滿是委屈和辛酸的淚水,杭贏風卻彷彿視而不見,正在籌劃着他的蹲點大計。
方天銘一邊調笑道:“佳人有約你不去,卻要去蹲點,你腦子沒進水吧!”
杭贏風卻怒哼了一聲,道:“哼,你不懂,你不懂的!”
“行,行,我不懂!”方天銘見天色不早了,今天又是中秋佳節,想着回軍區一趟,自己自從推到古芊芊到是很少見面,那個一身女僕裝的女孩子還真是讓人懷戀。這個時候要是待在自己的別墅裡,賞月喝茶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想到這裡,方天銘就準備離開,卻被杭贏風叫住了:“哎!師傅,你去哪裡啊?”
方天銘笑道:“他們都佳人有約了,你又要去蹲點,我只有回是蘇州的家去了,在那裡賞月喝茶可是比在這裡看你這張要死不死的臉強多了!”
杭贏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下在臉上佯裝出委屈的模樣道:“師傅,你看看我這麼可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你捨得嗎?”
“不捨,真是不捨啊!”方天銘搖着頭道:“所以啊,我還是不看的好,回家,回家!”
杭贏風一把拽住方天銘的衣角道:“師傅,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拉!”
方天銘淡淡的笑了一聲問道:“你去蹲點,難道還讓我陪着你去嗎?”
杭贏風兩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道:“師傅,你不會眼巴巴的看着我被人家揍一頓吧!”
杭贏風好奇道:“你不是去蹲點嗎?怎麼會被人家揍呢?”
“哼,蹲點?被我逮到那個男的是誰我非要把他打一頓不可,但是師傅,你看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遇到個猛男我打不過,到時候還要仰仗師傅你幫忙啊!”說着杭贏風擼起袖子,給方天銘展示了一下,的確是小胳膊小腿。
此刻方天銘也不急着走了,坐了下來,其實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約了宋嘉。嘴角揚起一陣壞壞的笑容,方天銘道:“合着你是讓我去給你當保鏢的?”
“嗯,嗯!”杭贏風連忙點頭,道。
“切,你這人。”方天銘很快邊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給你當保鏢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杭贏風楞了一下道:“只要你說話,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別這麼爽快!”方天銘笑道:“要是我讓你娶了唐沫沫你也答應嗎?”
提及那個女孩杭贏風是一頭的黑線,胃疼道:“師傅能夠不提她嗎?換個別的條件,我一定答應,絕對!”
方天銘假裝想了很久,然後道:“好吧,我就豁出去一回,陪你胡鬧一下!不過現在條件我還沒有想起來,等我想起來了我就告訴你!”
“好,只要不違背俠義之道,不違背武林正義,什麼樣子的條件我都答應!”杭贏風立馬正色道。
“靠,你小子還跟我學張無忌,我告訴你張無忌可不是什麼好人!”方天銘笑罵道,杭贏風則是一臉疑惑,不知道爲什麼張無忌不是好人,一般來說主角應該都是好人才對的。方天銘見他不明白接着道:“張無忌,張無雞,你要學你學吧!”
“太陽的,師傅你這人也有這麼流氓的一面的!”杭贏風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破口大罵道。
兩人打趣了一會,然後帶着蹲點必備的東西悄悄出門,站在宿舍門前死死的盯着張尋梅那棟樓,方天銘可是很好奇的打開杭贏風身後的包,一看,嚇了一跳,這裡面都是什麼啊!麪包,火腿腸,各種零食,還有一把鐵錘,還有云南白藥,還有創口貼。
方天銘搖頭道:“杭贏風,你小子到底是去蹲點還是去討債啊,討債的都沒有你裝備齊全的啊!”
“哼!”杭贏風不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叫防患於未然!”
方天銘不得不挑起大拇哥,道:“牛!”
“出來了,出來了!”杭贏風叫喚了一聲。順着杭贏風的目光遠遠望去,張尋梅確實從宿舍樓出來了,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腳下一雙公主鞋,一雙天足隱約可見,一頭垂直的的頭髮瀑布般散落於背後,微風吹起,揚起一圈髮絲。
臉上似乎還畫了點淡妝,淡淡的墨色眼癮,一雙眼睛雪亮的,打量着四周。
杭贏風見張尋梅這模樣,不禁大爲跺腳道:“她居然還化妝,她居然化妝,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化妝!”
氣呼呼的杭贏風就想衝上去,一把抓住張尋梅,不過卻被方天銘攔了下來道:“淡定,淡定。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
杭贏風這才平息下心頭的火焰,不過那張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嘴角微微抖動着,道:“追!”
兩人就這樣悄莫聲的跟着張尋梅看他要去哪裡。張尋梅出了校門,就打車離開了,杭贏風也緊忙打車,一上車,杭贏風就急衝衝道:“師傅,跟上前面的車!”
司機笑道:“同學,跟蹤你女朋友的吧!”
“哪那麼多廢話的!”杭贏風不客氣道,正當司機準備發作的時候,杭贏風一把從錢包裡面掏出一打毛爺爺出來,道:“跟上他,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司機一下子眉眼開花道:“得嘞,坐穩了,看我的!”
這司機的表現不得不讓方天銘感嘆,毛爺爺還是堅挺的。
呼的一聲,車子出去了,死死的跟着張尋梅坐的那輛車,望着前面車上的宋嘉,白磊心心中是越發的生氣,或許是嫉妒,妒火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只剩下胡亂的抓着自己的頭髮了。
方天銘見了,很是同情道:“贏風,別這樣,也許這就是個誤會!”
“誤會?”杭贏風冷笑道:“這個世界上哪裡來這麼多誤會的!不要讓我看到他是誰,要不然我用錘子行死他!”
“被女人想瘋了!”方天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