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B市,整個城市的硝煙味都少了。
肖白慈還記得一個多星期以前,她和嚴肇逸來機場的途中還被記者圍堵,現在那些記者,怕是都堵在了醫院裡吧。
走出機場,劉管家已經等在門外,嚴肇逸牽着她的手走過去。
“你帶小小逸先回公寓吧,我去醫院就好了。”他低頭看着肖白慈,和被她抱在手上的小小逸。
“我陪你吧。”肖白慈不放心他一個人去。
“幹嘛?難道你還怕我會逃不成?”嚴肇逸開着玩笑道。
肖白慈垂了垂眸,然後又咬住了下脣,說:“我不是害怕你會逃走,我只是不想……”
“不想你自己一個難過,或者一個人害怕些什麼。”
嚴肇逸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柔,大手將她摟在懷裡,中間還隔着一個小小逸,得妻如此,他還有什麼好怨的呢?
兩人抱了一會兒,嚴肇逸鬆開了她的小身板,“沒事的,有事我就給你打電話,好嗎?”
說着,他又伸出手捏了捏小小逸的臉蛋,“就算你不睡,孩子也累了,先帶他回去休息,累壞了大人,也不能累壞了他。”
肖白慈低頭看了一直在打哈欠的小小逸一眼,終是點頭答應。
“那好,明天一早,我和小小逸就去醫院跟你匯合。”
嚴肇逸俯首吻住她的額頭,鬆開,然後對劉管家吩咐了幾句才離開。
劉管家爲肖白慈拉開車門,“少夫人?”
肖白慈把目光投向劉管家,不放心的開口問:“劉管家,你能告訴我,劉伯伯倒下,劉家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嗎?”
翌日一早,肖白慈把小小逸交給老爺子和劉管家帶,自己就一個人趕去了醫院。
走進VIP病房,嚴肇逸和劉以楓神色凝重的站在一邊,沈楠堔和劉以藍則坐在沙發上,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賀綺琴坐在病牀旁邊陪着劉向榮,劉向榮還沒有清醒,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肇逸。”她走到嚴肇逸的面前,伸手與他十指相扣,臉蛋貼着他的肩膀,她問: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昨晚上腦出血了,剛剛纔做完手術。”嚴肇逸伸手摸了摸她那張略顯疲憊的臉,她似乎也沒有睡好。
肖白慈心裡一驚,捂着微張的小嘴,滿目驚訝。
“現在呢?沒事了,對嗎?”
嚴肇逸垂了垂眸,淡淡的嗯了一聲,“手術很成功。”
聞言,肖白慈總算是可以鬆了一口氣。
劉以楓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開口。
“我們要回公司一趟。”他看着嚴肇逸。
嚴肇逸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沈楠堔。
沈楠堔伸手拍了拍劉以藍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先去公司了。”
劉以藍點了點頭,想起了什麼,她又探出手捉住他的衣服。
“楠堔,你會回來的,是嗎?”
沈楠堔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拉開她的手,“我儘量。”
話音落下,他擡起腳步往前走,已經跟上了嚴肇逸和劉以楓。
三個男人離開了病房,病房裡只剩下肖白慈,劉以藍和賀綺琴。
賀綺琴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直看着劉向榮的臉,不言不語的,讓人頗爲擔心。
肖白慈走到劉以藍的身邊,她垂眸看向她,見她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她開口邀請道:“要一起去買早點嗎?”
劉以藍擡頭看向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跟自己說話。
“好啊。”
劉以藍從沙發上站起,走到賀綺琴的身邊交待了一句,只見賀綺琴點了點頭,然後劉以藍就走了過來。
兩人並肩走到電梯門口,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我以爲,你會恨我的。”劉以藍輕笑一聲,先開口說話。
肖白慈怔了一下,側目看向她,“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自問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對不起她劉以藍的。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劉以藍不由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她。
“我和
沈楠堔,真的已經什麼都沒有!”肖白慈實實在在的保證道。
“你什麼也沒有,可他不是……”
電梯門打開,劉以藍邁開腳步走進去。
肖白慈跟上她的腳步,伸手拉過她的手臂,“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你對我不滿,妒忌我,恨我,什麼都好,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出口羞辱我也沒有關係,可是你對我下藥?!”
“我以爲我們是朋友!”這樣的劉以藍,真的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劉以藍搖了搖頭,“你的身邊,總是不缺騎士,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哥那麼緊張一個人,你是例外。”
肖白慈,你擁有所有我想要擁有的一切,連我哥哥的愛都要奪取,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做不成朋友了,是嗎?”肖白慈聽得很明白。
聽到肖白慈的問題,劉以藍不由冷笑出聲,“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妄想跟我做朋友嗎?”
“我不認爲你在S市的時候,在美國的時候,對我的幫助都是假的。”肖白慈的話說完電梯的門也隨時打開。
她率先走出去,然後站在門口等劉以藍也走出來。
過了十秒鐘,劉以藍也跟着走出來,站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都是假的,只是我裝給沈楠堔看的而已。”
“他似乎只欣賞對肖白慈好的劉以藍。”
肖白慈緩緩皺起了秀眉,澄澈的眼睛裡劃過一道類似於同情的情緒。
“我很可悲是不是?”劉以藍咬住下脣,擡手把垂落在臉上的頭髮撥起,“一直都是這樣,在美國的時候,只有我對你好,他纔會對我好。”
而如果劉以藍傷害了肖白慈,那在他沈楠堔的眼裡,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如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呢?”劉以楓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肖白慈,“你會對你一個你永遠都戰勝不了的情敵,繼續好下去嗎?!”
“我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原來嫉妒這種感情是那麼的可怕,甚至有時候,會讓人連理智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