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落雪才轉身跑出去,李佳人和聶小倩就推開門進來了。
李佳人一臉不解的看向顧恩恩,問道:“恩恩,落雪她怎麼了?剛纔一副氣沖沖的跑出去,連我喊她都不理我,誰招她惹她了?”
顧恩恩一秒鐘收斂起前一刻還在臉上不屑鄙視的表情,扯出燦爛的笑,無奈的動了聳肩,道:“不知道啊,她剛纔去打開水,然後提了個空的水壺回來,就這樣了。”
說完還恰到好處的多說了一句,“可能是沒開水了吧,住宿舍就是這樣,經常去遲了就沒開水。”
李佳人沒有多想,信以爲真,就笑了笑應道:“噢?是嗎?”
“對是啊,有時候排隊排了老半天,一到你就剛好就沒開水,你知道那種感覺嘛,簡直氣得想抓狂。”顧恩恩繪聲繪色的描繪起那種情況,逗得李佳人咧嘴一笑。
倒是默不作聲的聶小倩把課本放好之後,眉梢微微一挑,據她所知,韓落雪性子一向冷淡,怎麼可能就因爲這點小事就氣成這樣。
看來她需要好好了解其中的緣由。
聶小倩去找韓落雪,但她只是支支吾吾的找了個藉口就把她敷衍了,並不願意說出其中的實情。
聶小倩則以爲這或許是人家的私事,不想說也就是正常,於是她也就不放在了心上。
自那天之後,李佳人走在校園裡,總感覺渾身都不對勁,她留意觀察了一下,好似同學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那種眼神她有點不解。
李佳人伸手扯住了前面的聶小倩,微皺着眉,小聲問道:“小倩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怪怪的?”
“怪怪的?從何說起?”聶小倩停下了腳步,一樣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啊……”李佳人稍微搖了一下頭,才接着道:“好像這幾天走那裡都有人盯着我看一樣……反正說不出的奇怪。”
聶小倩一聽,當即‘撲哧’的笑了出來,拍了拍李佳人的肩頭,道:“我說李佳人,和我這樣絕世少有的大美人加上你本身長的也不差,有人盯着看很正常。”
“可是……”
李佳人想說的是,這些目光和以往的不太一樣,可是要說和以往有什麼不一樣,她又實在說不出來。
“好啦,再不回去,致遠哥哥都以爲我把你拐去賣了,走吧。”聶小倩不以爲然的拉着她朝校門口走去。
李佳人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沒好氣的白了聶小倩一眼,嘀咕着道:“致遠那有你說的這麼想象力豐富!”
聶小倩嘻嘻一笑,回頭看着她,眼神的是戲謔的,道:“那要不要今天試一試,我們倆去外面開間房,今晚不回去,你看致遠哥哥會不會殺上門來要人。”
李佳人被堵得無話可說,好吧,她認爲寧致遠真的有可能提着菜刀找上門。
打趣中,兩人將剛纔一點小異常都拋之腦後,兩人都不曾在意。
卻不知道校園內關於李佳人是被人包養的情婦一話題,早就十傳百百傳千的傳遍校園各個角落,成了南大學生茶餘話後的話題。
但礙於聶小倩的身份,沒人敢在兩人面前提起,所以聶小倩和李佳人還渾然不知。
又一個週末來臨。
顧恩恩拖着煩躁的心回到她家中,纔剛剛推門進去,她母親的聲音就傳過來。
“恩恩回來了啊?過來坐下,媽媽有話和你說。”
真皮少發上坐着一個穿着如同貴婦一樣的夫人,那人便是顧恩恩的母親,王秀茹。
顧恩恩和家裡人的關係並不好,因爲她家是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在家裡,她連她哥哥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但沒有辦法,再不情不願她還是不得不擡腳走過去,低着頭,站在王秀茹的身前,低聲道:“媽媽,你回來了。”
王秀茹端着高貴的架子,輕輕的“嗯”了一聲,道:“坐下吧。”
顧恩恩靜默的坐到王秀茹的身側,輕聲問道:“媽媽你有事嗎?”
“嗯,明天有一個宴會,你打扮的漂亮點,然後和我去,我介紹個人你認識。”
“宴會?介紹個人我認識?”顧恩恩一臉的不解。
“對,你還記得吧?我們工廠最大的合作伙伴,xx公司的顧總,你爸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學也快要畢業,是時候找個人家了。”王秀茹風輕雲淡地說道。
可是聽着的顧恩恩臉色一下就蒼白了,xx公司的顧總她當然記得,是一個年紀四十好幾死了老婆的男人,而且還長的肥頭大耳,一眼看過去都能讓她作嘔。
“媽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纔不要!”顧恩恩咬着毫無血色的下脣,大聲的反駁道。
王秀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毫無感情的道:“下個月xx公司有一個大單子,要是你哥哥成功接下來,就能讓我們工廠一下子就成爲上市公司,足以讓你爸爸刮目相看。”
顧恩恩氣得渾身發顫,她就是她哥哥爭寵的墊腳石是嗎?
“我不管,反正我不會同意!”顧恩恩態度堅定地說道。
王秀茹臉色一點點的變冷,眼睛帶着怒意看着她,低聲呵斥道:“顧恩恩你覺得很委屈是吧,我告訴你,要是你那沒良心的爸爸把工廠都給了他在外面和狐狸精生的私生子,我看你怎麼過像今天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
顧恩恩一怔,她知道,她爸爸一直疼愛外面生的私生子,對她和他哥哥冷淡的很,她媽媽說的一點都沒錯。
可就是這樣,她也不該成爲他們之前的犧牲品啊!她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麼可以怎麼狠心讓她搭上一輩子的幸福?!!!
顧恩恩委屈的身體微微發顫,眼裡有淚珠在打轉,但王秀茹一點都沒展現出有一絲絲的退步,依舊冷着聲音說道:“別想了,這就是你的命,明天給我好好打扮打扮,跟我去參加那個宴會。”
說完王秀茹面無表情的起身,朝樓上走去,留下顧恩恩蒼白着一張臉呆坐在沙發上。
王秀茹上了樓,關上她臥室的門,高貴的臉一點點的變扭曲,她被那個女人壓着二十幾年,她覺得不允許自己在財產上再輸,那怕犧牲了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