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和父親的婚姻觀告訴我,婚姻不是愛情,是利益,是相互利用,相互懷疑,相互抵禦,又是相互的勾心鬥角,各自算計。”沈宸燁拔掉手上的針管,側身看向隱身藏匿的沈宸繹,說道:“替我通知裴章。”
“你莫非忘記了裴章也是我替你選的鬼影。”女人得意的上揚着嘴角,“兒子,你也說了我和你父親鬥了幾十年,該提防的都提防了,該算計的也算計了,在你心裡,世界只有拳頭大小,你看到的,還太少,放棄掙扎,好好的聽我們的話。”
“替我通知裴章。”沈宸燁再一次重複道。
“沈宸繹,替他打電話。”女人說道。
“是,母親。”沈宸繹尷尬的拿出手機,摸索着號碼,一併按下。
“母親,這是我的私人空間,我有權利請你出去。”沈宸燁躺回牀上,目光幽幽的注視着天花板。
女人不以爲意的站起身,拿起皮夾,“希望你好好的想清楚,我秦秋楓的兒媳婦,只能經過我的手入沈家。”
沈宸燁沉默不言,眼角斜睨一眼那抹張揚的背影,忍受着傷口處劇烈的疼痛,瞬間滿額冷汗。
沈宸繹猶豫着走上前,拿出手絹抹去他額頭上的汗水,搖搖頭,“大哥,你明知道母親說一不二的性格,何苦跟她鬥?”
“沈宸繹,你認爲這麼多年來我還怕她嗎?”沈宸燁冷哼,“在M國是她的天下,在C國,她不過就是一個入侵者,以她有限的資本妄想捍動我數年來建立的王國,今天,我敬她是我母親,我讓她三招罷了。”
“大哥,你——”
“想一想,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女人再強大,也有軟肋,更何況,她的軟肋不止一個。”沈宸燁冷笑,看向自己手背上微微出血的手背,笑意更濃。
“可是大哥你剛剛與母親針鋒相對的片刻不是口口聲聲宣示她許菁菁的身份地位,如此,你是利用她,還是真心欽慕她?”
沈宸燁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說完這話的沈宸繹,放下放在心口的手,朝着男人的方向揮了揮手。
沈宸繹明曉的走上前。
沈宸燁輕輕的扯過沈宸繹的領帶,湊到他的耳側,聲音低沉道:“所以我會讓所有覬覦她的人都知道得罪了我沈宸燁女人的下場。”
沈宸繹後背一僵,不由自主的雙腿發軟,“大哥,你這次是說真的?”
“沈宸繹,我原諒你一次,不代表我會原諒你第二次,如果你不想跟那個男人一樣,就好好的給我想清楚。”
沈宸繹低垂下眸,“大哥,你對許菁菁真心實意,可是昨天的事,都是事實。”
沒有回覆,沈宸燁神情漠然的直視着沈宸繹,四周,落針可聞。
“咚咚咚。”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瞬間打破僵局。
“我去開門。”沈宸繹急忙轉身跑去。
裴章神色倉皇的站在門外,“大少,您醒了?”
“你進來,你出去。”屋外屋內兩人調換位置。
裴章安靜的站在牀邊,自知失職所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連帶着還害得大少身負重傷險些有性命之憂,他這次,就算以死謝罪也無法贖罪。
“許菁菁人在哪裡?”沈宸燁再一次重複問題,似乎,自己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裴章埋首未有回覆。
“說。”
震痛耳膜的斥吼,裴章擡起頭四目相接,“大少,三少想必已經告訴你了,在發現您的時候,許菁菁不見蹤影。當時,您血流如注,四周火海蔓延,爲了您的安全着想,我立刻派人通知了三少,三少搭乘直升機抵達護送您離開,隨後我帶人親自搜查整個林泉別墅山脈,依舊不見她的蹤影。而在山下,通往下山路的公路上,找到了您的外套,上面染着血跡,經過DNA檢查,只是您一人的。”
“所以呢?”
“我們猜想她當時應該成功的搭乘了一輛順風車下了山,中途丟了您的外套。”
“哈哈哈,哈哈哈。”沈宸燁緊緊的捂住傷口,狼狽的大笑數聲,“胡說八道,給我查,那一天走過那天路的所有車輛,都給我查。”
“那段路沒有任何關口,路道上也沒有任何攝像儀器,而我們所設的那條路與這條西南山路相互交叉,想要在唯一的匯流處搜索到下山的過往車輛,並且是凌晨時分,形勢很難,如同大海撈針。”裴章直言道。
“大海撈針液要給我撈。”沈宸燁疲憊的倒回牀上,“替我轉院,轉到徐氏醫院。封鎖所有消息,安排二弟過來見我。”
“二少昨日連夜出國了,好像是聽說東南亞那裡出了問題,所以貿然通知老爺和夫人回國,畢竟四少那邊也要有人照顧。”裴章解釋道:“大少,二少都是爲了您和四少着想,您就原諒他這一次自作主張吧。”
“出國了?”沈宸燁微微點頭,“也罷,替我連線。”
“是。”裴章拿出手機,按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一人疲倦帶着懶散的聲音打斷,“大哥嗎?”
“什麼時候回國?”沈宸燁直言問道。
電話一頭愣了愣,似乎正在算時間,“大概一週左右。”
“行,回來時立刻來我辦公室。”
“可是大哥,您不是受傷了嗎?來你辦公室?一個禮拜傷口怎麼可能癒合的好?”
“沒問題,我好歹也由專家團隊醫治,而那個妄圖挑戰我的人,我會讓他坐立難安,那一槍打在右肩的傷口這輩子都甭想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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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