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不要——我願意跟你走,你放了寒好不好?”何纖茉臉色血色盡褪,全身撕心般的疼痛着。
“馨兒,不要說話!”車炫寒心疼地看着何纖茉,低沉地說道。
言皓凱英俊的臉龐閃過隱忍的神色,眸底倏然幽深,漸漸煥出狠芒。
“你做不到,我就要了何纖茉的右手!”
話音末落,他隨即從身上抽出另一把尖刃,一下子割斷捆綁何纖茉的右手,將之抽出,狠狠抵在桌面,雙眼陰冷地看着車炫寒——
“放開她!”車炫寒濃眉緊蹙,緩緩地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刀子,厲吼道:“這隻手可以給你,但是,你先放了茉兒!”
何纖茉哭着,拼命搖着頭,身子掙扎着:“車炫寒,你如果真敢這麼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眼淚如美麗的水珠一般,裹着巨大的心痛滑過她的臉頰。
“茉兒,不要哭!如果你出事,我也會活不下去!”
車炫寒嘶啞着聲音,透着濃烈的愛,令在場的人紛紛一震。
而這一幕落在言皓凱眼底,無疑更刺痛了他心底的傷痛,他薄脣一勾,冷然地道:“車炫寒,你已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快動手吧!否則你會連累到你的朋友!”
車炫寒緩緩地拿起刀,眼神中充滿着嗜血的殘冷:“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剷平鷙鷹!”
“不——”何纖茉的心都快要被撕成粉碎,她聲嘶力歇地喊道。
“慢着——”這時,突然凌炎倫喊道!
言皓凱慷懶的聲音揚了起來,而他的另一手已經巧妙地探向腰間——
шшш .ⓣⓣⓚⓐⓝ .c○
言皓凱眼神凌厲地掃過凌炎倫,“你想說什麼?”
只見凌炎倫邪邪一笑,“你不說想讓車炫寒死嗎?爲什麼不讓痛苦一輩子,那不是更好!”
凌炎倫緩緩走近一點,邊上的殺手的槍立刻一下子抵在他的腦袋上。
言皓凱深諳的眸光緊緊盯着他,他略知凌炎倫是最不按常理出牌之人,所以不由謹防起來。
而車炫寒的心底快速明晰起來!他在想凌炎倫身上一定又藏着什麼微型駭人的武器!
“我只是想說——”
凌炎倫停頓了一下,看着何纖茉一眼,將眸光探向何纖茉後面的殺手。
何纖茉此時也將目光轉向凌炎倫——
這種眼神交流——
她一下明白,他們在忌諱她的安全,纔不敢出手!
“凌炎倫,你想玩什麼?”言皓凱嘴角抹過一絲譏笑。
凌炎倫邪惡一笑,“我的意思,就是——”
他話音剛落,臉色陡然狠厲,快速抽出腰間的微型武器,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了右手。
而何纖茉也在這一瞬間,用剛剛被解開繩索的右臂,猛然拐向其後其中一個殺手。
只是不過兩秒鐘,局勢發生巨大變化——
就在凌炎倫準確無誤地將微型激光武器射向其中一個殺手時,車炫寒一個飛身,便將何纖茉緊摟在懷,滾至一邊——
而凌炎倫也緊接着果斷地打中了被何纖茉撞倒的殺手!
言皓凱也極其快,快速閃退,立馬舉起槍
朝車炫寒背部開去——
一道槍聲,驚震了凌炎倫!
何纖茉驚駭,抱着車炫寒的手心,漸漸感覺溫熱黏稠……
與此同時,凌炎倫一個利落劈腿,掃向言皓凱——
言皓凱飛身躲過,卻對凌炎倫後背揚手落下。
凌炎倫受了一拳,狠狠地擦過嘴角的血跡,幽眸一掃,快速拾起地上的利刃,像疾風一般朝言皓凱的腿部射入——
“唔——”言皓凱一陣吃痛,單膝跪在地上——
緊接着,他的額頭便被凌炎倫的槍抵住,將一個劈手落在他的脖頸上,言皓凱昏厥過去!
“寒,寒——”何纖茉抱着倒地的車炫寒,眼底掛滿淚水,緊張不安地喊着。
“茉兒……你有沒有事?”車炫寒緊緊蹙着眉,臉色蒼白。
“我沒事……寒……你不要嚇我……”何纖茉聲音哽咽不停。
這時,凌炎倫快速走過來,檢查了下車炫寒的傷口,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阿寒,你沒有打中要害,不過失血過多,我馬上得送坐你去醫院!”
凌炎倫立刻背起了車炫寒。
愛蒙醫院。
車炫寒被送進急救室中。
過道里,何纖茉緊緊攥着自己的拳頭,雙眼緊緊盯着手術室前的燈。
凌炎倫臉上表情也凝重一片。
Roses扶着車振強坐在牆角,也是坐立不安。
“爲什麼?最近老是出事!翔兒還躺在病牀上,阿寒又出事!”車振強喃喃地道,臉上籠着哀傷。
突然診室大門打開,護士急急地跑出來——
“病人家屬——”
大家紛紛而上——
何纖茉心猛地一沉,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出了什麼事?”凌炎倫冷靜的問道。
“病人失血過多,倉庫的特殊血庫存量不夠!”護士急道。
“那不快去調!”凌炎倫煩躁地耙了一下頭髮,不耐地道。
“時間來不及,病人沒法撐住!你們親人中有誰是HLA型的?”護士因緊張,喘着氣息問道。
凌炎倫這才記起車炫寒的血型很特殊,當初有定期存量在美國醫院,就是以防需應!
現在從美國調血,最快也要六個小時!根本來不及!
車振強的臉都嚇白了,抓住護士的手:“我是他的父親,我的行嗎?”
“車老爺,你的血型是A型,不行!”護士無助地搖搖頭。
何纖茉臉無血色,差點軟過去,宛若嫺緊緊扶着她。
“我是——”
突然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揚起——
大家紛紛回頭,一時愕然!
車振強對上陳南風時,身子猛然一顫,雙脣微微抖動:“是你……”
陳南風沒有說話,臉色凝重,走向護士——
“我是HLA血型,儘快輸血吧!”
“好的!”護士愣然一會兒,忙應道。
說完,陳南風隨着護士步進手術室。
此時,走廊外一片謐靜。
誰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只是,不安
地守着,期待着車炫寒快速脫離危險。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侵蝕折磨着室外每個人的意志。
何纖茉緊緊咬住脣,深深體會到,當年她在與死亡作鬥爭時,車炫寒是何等的揪心痛苦。
車皓晨走過來,目光堅定地看着她,緊緊握住何纖茉的雙手,小手傳來的溫暖令何纖茉找到了一絲勇敢和信心。
冰兒走了過來,將雙手覆在何纖茉和車皓晨相握的手上。
“媽媽,哥哥,爸爸這麼神勇,一定會沒事的!”
何纖茉泣不成聲,微微點頭。
一個小時後,手術燈終於熄滅!
車炫寒被推了出來!
何纖茉撲了上去,淚水打在他英俊的臉龐,“寒……”
“醫生,情況如何?”凌炎倫忙道。
“只離心臟位置差一釐米,加之病者意志很頑強,手術非常成功!”醫生摘掉口罩,喘了一口氣,說道。
聞言後,手術外一片舒氣聲。
“太好了,爸爸沒事了!”冰兒抱着哥哥皓晨,猛親了一口。
“臭丫頭!”車皓晨故作嫌惡地擦掉口水,眼底都一片欣然。
何纖茉抓起車炫寒的大手,喜極萬分!
在大家一片欣然的氣氛中,卻沒注意到車振強的眸光倏然又一片暗淡。
醫院的中心花園,立着兩道身影!
車振強悲憤地道:“告訴我!這是爲什麼?爲什麼你的血型和阿寒的一樣!”
陳南風深深嘆息,深邃的眸底劃過一絲傷楚,緩緩地開口:“因爲,寒其實是我的兒子。”
車振強駭然地睜大雙眼,顫顫地出聲:“你說……什麼!”
“其實我跟晴兒很早就相戀了,只是她的父親爲了利益把她嫁給了你,婚後你非常花心,對她又冷淡,她時常來找我訴苦。一次我酒後喝多了,纔跟她犯下了錯誤,不過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了聯繫。直到你婚外戀出軌,晴兒爲了你鬱鬱寡歡,最後得了抑鬱症自殺。她死之前曾經派人給過我一封親筆書信,上面告訴我說寒是我的親生兒子,要我以後多照顧他。後來我找到了他,發現他的血型確實跟我一樣,所以我才收了他做我的義子。”
陳南風說完,車振強怔怔然地看着他,目光哀怨複雜!
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責怪這個男人,居然跟他的妻子一起背叛了他,可是他說不出口,因爲他一直都是一個對婚姻不忠的男人。
現在上天終於給他懲罰了,他的兒子不是他的!
“爸!”車炫寒坐在何纖茉推的輪椅上,走了過來。
兩個男人同時轉身。
“一切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我不想再去計較了,我希望你們也能夠放下恩怨,好好的頤養天年,不管誰是我的親生父親,以後我都會好好孝順你們。”車炫寒剛做完手術,臉色有些蒼白,眼底卻一片清明。
車振強跟陳南風互相看了一眼,聽了兒子的話,都默默的點頭。
他們都一把年紀了,也沒有什麼好爭的了,如今晴兒早已經不在了,他們能有兒子陪伴,安享晚年已經是幸福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