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最繁華的地帶,高樓林立,霓虹閃爍。
就在這某一棟高樓的總統套房裡,一個身材高大的歐洲男子正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品着手中的紅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跪着他面前的男子。
“主人,我錯了,你饒了吧。”跪在他面前的男子痛苦不堪,原本深邃的的五官此時卻極其扭曲。
“你錯了?錯在哪兒?”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將紅酒杯晃了晃,漫不經心道。
“我錯在……錯在……”男子扭曲着面孔,卻又一時說不出來錯在哪兒。
是啊,他到底錯在哪兒了,他只是沒有把顧衍深和穆小洛帶回來而已,眼前的男子正是Bart。
可是他們根本打不過Revenge啊,他能在他手下逃過一條命,也算是僥倖了。
可是他又不敢反駁眼前的男子,只能認錯,不斷的哀求。
此時的他,身上猶如有萬隻小蟲在啃噬着,腦袋一片渾濁,只想去探求,求的那能了結他痛苦的藥物。
“你看,你連你錯在哪兒都不知道,要我怎麼放過你。”男子勾起一抹憐憫的笑,轉而看向站立在門口的兩個歐洲男子:“拖出去,記住,不要留痕跡。”
Bart一聽眼前的被他稱爲主人的男子即將要了結他的生命,他渾濁的腦子終於有一絲清明,他幾乎哀嚎的爬過去抱住男子的腿。
“主人,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在沒有立即殺了顧衍深和穆小洛,主人你放過我,我一定會立即將功補過的。”
“唉。”男子輕嘆一聲,臉上的神色更加的憐憫,他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你看,你又錯了,我是要你把他們帶回來,不是要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我怎麼得到那筆錢?”
“主人……”Bart幾乎接近崩潰,他只能不斷的哀求,希望眼前的男子放過他。
男子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將杯中剩餘的紅酒倒在他頭上,聲音卻極其陰冷:“你們都聽不懂我的話,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嗯?”
他雖然是看着Bart,但是話卻是對門口的兩個手下說的。
兩個手下心一驚,用最快的動作將已經神志不清Bart拖走,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生存之道本就是這樣,順利完成任務就會得到主人的重視,任務不成功,只有死路一條。
Bart被拖走之後,房間內歸於平靜,男子緩緩起身,健碩的身材顯得更爲高大,他緩緩走到吧檯邊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淺淺笑道:“我的朋友,你可以出來了。”
空檔的屋子原本只有他一個人,可是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男子從臥室裡走出來,神情有些捉摸不定。
待那人走近一看,竟是被通緝已久的聶子凡。
男子看着他,揚了揚手中的紅酒:“要不要來一杯?”
聶子凡揚脣:“好。”
男子笑笑,將倒好的酒遞到他手中:“怎麼樣,對我處理手下的手段,還滿意麼?”
“這是你的事,跟我無關。”聶子凡搖着手中的紅酒,淡淡道。
“不錯。”男子點點頭,嘴角笑意更深:“我最喜歡不管閒事的人了,相信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
聶子凡抿了一口酒,走到落地窗旁站定,看着下面繁華的場景,臉上的升起一抹陰冷:“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只要你肯幫我殺了顧衍深,我願意做任何事。”
“這是當然。”男子坐到沙發上,看着之前被登在網上顧衍深和穆小洛的照片,冷冷道:“他可是我現在最大的一個障礙。”
“我知道你想得到穆氏的股份,你原本說的五五分成我也可以不要,只要你到時候讓我親手殺了顧衍深就行了。”聶子凡說的時候,臉上帶着濃濃的恨意。
男子將照片放下,嘴上銜着一抹笑:“沒問題,不過該你得到我也不會少你的,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不知道,穆氏那個小丫頭手上有這麼多股份,當年穆遠海要是把這筆錢拿出來,穆氏也不會破產,真是愚蠢。”
聶子凡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看着窗外。
自從暗殺顧衍深失敗後,他就一直在逃亡,韓誠和他的同夥被捕入獄,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顧衍深是用了大功夫來抓他的,機場、海關、汽車站,都查的很嚴,令他只能在A市東躲西藏。
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眼前的男子,歐銘。
早在歐洲的時候,聶子凡就認識歐銘,歐銘的父親是英國人,母親是中國人,他們在一次商業聚會上見過一次。
只那一次,他便記住歐銘了,因爲他擁有着歐洲最大的商業基地,他手中的財富可以買下整個太平洋。
之後,他便調查過歐銘。
他父親當年將全部身家入資穆氏,想要在中國撈一筆油水,可沒想到穆氏破產,他父親的錢也付之東流,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
從那以後,歐銘就和母親生活在英國的平民區,受盡白眼,從十五歲開始,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一筆資金,開始自己創業,慢慢的,財富越累越多,他也成了掌控歐洲經濟命脈的巨頭。
然而,他父親當年的虧空確實歐銘心頭的一根刺,但是穆遠海和他妻子都已經死了,他的氣也無處可撒。
某次爲了躲通緝他的人,他遇到了來中國談生意的歐銘,便抱着魚死網破的決心,把穆小洛身上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事告訴他了。
歐銘果然很有興趣,一邊讓人調查穆小洛,一邊想要找到那個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他沒想到的是,他動作竟然那麼大,竟然把孤兒院給燒了。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要的,只是顧衍深的命。
現在,顧衍深在保護穆小洛,想要得到穆小洛拿到身份證明,歐銘一定先會把顧衍深解決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
“聶,你說,穆家那丫頭要是知道了顧衍深和她的恩怨,她會不會親手殺了顧衍深?”嗜血邪魅的表情在歐銘深邃的五官上刻畫的更加入木三分。
聶子凡也笑:“自然會,要知道,不是顧衍深的父親,穆氏也不會破產,她也不會成孤兒。”
“你說得對,顧家這塊骨頭,也該啃了,我要連同穆氏的股份,一併收入。”
……
顧氏集團身爲A市乃至全國的企業巨頭,週年慶的排場是空前的盛大。
光是賓客名單就有上百人,請的全是商業圈中的佼佼者,和政界的高官,更不說顧氏上千的員工了。
一般的小公司根本入不了顧氏的法眼,想進去參看這空氣的盛典也看不到。
據說,本次週年慶,顧市集團的現任董事長顧寧遠會正式宣佈顧氏集團的下一任總裁。
關於下一任總裁的人選,外界說法可謂是衆說紛紜,有人說是顧氏的長子,A市鼎鼎有名的獨立檢察官顧衍深,但是傳聞他和顧寧遠不和,已經好多年不回家了,不排除父子感情疏淡的可能。
也有人說,顧衍深從來沒參與過顧氏的事,一直都是顧氏的二公子顧子欽在處理顧氏的業務,雖然他不務正業,成天拈花惹草,但是他好歹每天都去公司報個到,也給顧氏的那些股東們送了不少好處。
所以,這次總裁任人選,他還是有很大的可能。
顧氏這次的週年慶選在集團旗下的洲際大酒店,各大媒體凌晨的時候就已經蹲在酒店門口,等着這盛典的來臨。
此時,顧市集團的董事長站在酒店最高層的套房裡,看着下面如同螞蟻一般小的衆多記者,略顯蒼老的臉色滿是笑意。
那和顧衍深七分相似的面容更顯得沉穩俊逸,這就是他打下來的天下,這就是他的江山。
“老爺,大清早的你不睡在看什麼呢?”孟卉蘭揉着眼睛,穿着真絲睡衣走到他身後,用手抱住他的腰:“再陪我誰會兒嘛。”
顧寧遠臉色的笑意頓了頓,轉身將她的手從他腰上拿開,淡淡道:“今天是顧氏的十五週年慶,我還睡得着嗎?你也是,快把衣服換了,今天去好好打扮一下,不要給我丟臉。”
孟卉蘭臉色的笑僵了一下,四十幾歲的她風韻猶存,被精心保養過的皮膚依舊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傲然挺立的胸也絲毫不輸二十幾歲的女子。
她眼眸轉了轉,上前抱住顧寧遠的手臂,胸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蹭:“老爺,你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你心中顧氏下一任的總裁人選?”
對於她的挑逗,顧寧遠不爲所動,只是高深莫測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後,顧衍深就徑直走出臥室。
孟卉蘭站在原地恨得牙癢癢,死老頭子,怎麼也不肯告訴她他到底會選哪個,他也曾有意無意的說子欽不錯,但是卻沒有直接說他會把顧氏給他。
就在孟卉蘭暗自恨恨時,一段輕揚的鈴聲響起,她收起臉上的恨意,接起電話:“子欽,什麼事?”
顧子欽的聲音聽起有些頹廢:“媽,你起來了嗎?”
“起來了,子欽,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那樣?”孟卉蘭走到沙發上坐着,關心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顧子欽嘆氣道:“媽,爸告訴你會把顧氏給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