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小洛愣了一下，無精打采的回答道：“你們這裡上班不都要這麼穿嗎，你以爲我想這麼穿嗎，腳痛死了。”
顧衍深挑眉，也沒再問下去，從兜裡掏出個東西丟給她，嘴角上揚了一絲弧度：“我就沒見過有誰偷東西，還能把身份證落在案發現場的。”
穆小洛接過她扔過來的東西，低頭一看，正是她闊別已久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照片有些傻氣，那是她念高中的時候照的。
本來還想過些天去補辦身份證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給她了，他今天吃了成長快樂嗎？這麼好心。
趕緊把身份證塞進書裡，目光頗爲懷疑的看向顧衍深：“顧老闆，沒有留我身份證的複印件吧？那可是犯法的。”
顧衍深揉揉眉心，聲音略微有些疲憊：“我沒你那麼無聊。”
他還需要她的身份證複印件嗎？他稍微動一動腦子就能再次拿到她的身份證。
“那就好。”穆小洛狐疑的收回眼光，看向泛紅的腳後跟，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心一橫，牙一咬：“顧老闆，我能把鞋子脫了嗎，我沒……腳氣……或者你讓我回自己的辦公室……”
顧衍深看着她，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眼睛撇向她的腳後跟，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到櫃子那邊提了一個醫療箱過來。
挺拔修長的身軀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來，平淡道：“鞋脫了。”
穆小洛趕緊把腳往沙發後面靠，能離他多遠是多遠，面容有些扭曲：“顧，顧老闆，我……”
“只是因爲你救了我一命，你不用多想。”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
雖然他說只是因爲她救了他一命，但是穆小洛還是尷尬的要死，在醫院他喂她喝水那次他就是這麼說的。
不及她多想，他一手託着她的高跟鞋，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將鞋脫下來放在一邊。
他眉頭不經意皺了皺，破皮了。
拿出醫療箱裡的棉籤和藥，輕輕抹在她的腳後跟。
她痛的倒吸了一口氣，卻不敢要他輕點，只能咬牙挺着。
聽着她吸氣的聲音，顧衍深手上的動作輕了一點，專注仔細的給她擦着藥。
穆小洛的搖桿做的很直，眉間因爲腳上傳來的痛意微微皺在一起。
但是此時她關注的不再是腳上的痛，而是蹲在她面前給她上藥的這個人。
她低頭靜靜打量着他，他的睫毛比很多的女生睫毛還有長，還要翹。
他半垂的眼瞼正好擋住了睫毛下的那雙眸子，她曾在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差點淪陷眸子。
那眸子有時如黑夜之中冰冷的星辰一樣，漂亮引人；有時又幽深得如一汪潭水，深邃不見底。
再往下看，是直挺的鼻子，鼻子下面是沒有弧度的薄脣，那樣的脣太過誘人，卻又太過薄情。
穆小洛看着他的脣，一股熟悉的異樣的感覺自己浮現在腦海，那個吻……
“看夠了嗎？”淡淡的聲音傳來，顧衍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穆小洛趕緊收回思緒，看着自己已經已經貼上創口貼的兩隻腳，傻傻笑道：“謝謝你啊……”
顧衍深默了默，薄脣輕啓：“穆小洛。”
“嗯？”穆小洛擡頭，睜大眼睛看着他：“怎麼了？”
他的模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不清，穆小洛正準備站起身聽他指導的時候。
她眼前卻突然一黑，她還沒反映過來，脣上就印上一個帶着涼意軟軟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