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晚苦笑地摁了摁眉骨位置:“說吧,你打電話給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如果只是這些說笑的話,江爾嵐肯定不會選在這個時間,再有空她也只是發一發短消息,打電話嘛,除非是有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
例如——
“那個男人是秦漠然吧?他回國找你了?”
蘇聽晚就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了江爾嵐的,別人可能認不出照片上那個人是秦漠然,但她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說呢,他比我想象中來得要快。”
蘇聽晚跟蔣荊南交往的消息傳出去,江爾嵐是怎麼都不信秦漠然會坐以待斃沒有反應的,只是她預感的時間,比秦漠然出現的時間要晚一點罷了。
蘇聽晚靠着牀頭,眼神如一潭水,沉靜。
“心動了沒有?他有沒有找過你跟你說複合啊?”江爾嵐至今都還記得那張照片,嗯,激情熱吻?這換作從前可不符合秦漠然的性格。
“爾嵐,我跟荊南在一起了,他對我很好。”
在樓梯口休息夠了,江爾嵐直起身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摁下密碼後推門進去,把鞋子隨便一踢,光着腳就往房間裡走。
“蘇聽晚,你聽沒聽出你自己話裡面的意思嗎?嗯,蔣荊南對你很好,可你愛不愛他?”
像蘇聽晚這種性格的人,最容易在一次感情受傷之後,情願找一個愛自己的,也不會去找一個她愛的。
在愛與被愛之間,選擇了被愛,總歸是有安全感一點。
一句話把蘇聽晚給問呆了,她想了想,原來連別人都看出來。
“其實我之前收到過一個消息,秦家跟樑家年末會舉行婚宴,就是秦漠然跟樑梓杉的婚禮。不管他回國是出於怎樣的原因,跟樑梓杉的關係還牽扯不清楚,我不希望你跟這種人重新在一起。”
江爾嵐在感情上比蘇聽晚還要有潔癖,男人一旦出軌,就不可原諒,亡羊補牢這個詞語是不可以用在感情上的。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男人可以甩手瀟灑離開,可女人呢,往往要痛上好一段時間,在過去的回憶裡掙扎着。
這種經歷,蘇聽晚有過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爾嵐,我明白的。”
蔣荊南有多愛她,她就有多珍惜這份感情。
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後來長亭遠望,夜色微涼。
或許秦漠然不會想到,他還守着的那份舊承諾,蘇聽晚已經不要了。
南城的十月天很美,樹木換了新裝,秋高氣爽。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南城發生了幾件不算大的事情——
秦家秦漠然強勢進駐南城房地產業,集團名爲博聲,數月之前從蔣氏國際手下搶走南郊地王的買家神秘浮出水面,就是秦漠然。
蔣家董事長蔣拓出席商業晚宴,鬆口承認蘇聽晚跟蔣荊南的交往,並且第一次表示了對未來兒媳的欣賞跟讚美。
江城顧家低調現身南城,似爲蔣顧兩家聯姻之事做準備。
米蘭時裝週首席設計師Benson首度開腔澄清三年前華人設計師Suzy在時裝週上的設計爲原創,並無抄襲以及勾引導師之疑。
數月內南城的經濟頭版跟娛樂頭版幾乎都被蔣顧兩家給佔據,面對外面沸沸揚揚的輿論世界,蘇聽晚的生活其實還跟從前一樣,沒有受到太多的干擾,對於時尚圈的邀約,她也沒有再像從前一樣避而遠之,有選擇性地接受了一些。至於跟蔣荊南的感情,用陶小陶的話來說——
你們要還不結婚,我都想告你們擾民了,到底每天如膠似漆地秀恩愛給誰看!
因爲生意上的事情,蔣荊南去英國出差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蘇聽晚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來跟他視頻,但因爲時差的關係,每一次不是她困得睜不開眼,就是看到蔣荊南滿臉倦色。
終於,某人發話了。
“跟工作室請一週的假,機票我幫你訂,你來英國找我。”
蘇聽晚以手撐着額頭,靠在書桌前,想了有一會,彎了彎眼角:“好呀。”
她答應了,總要委婉一些的,怎麼能讓蔣荊南立馬就發現,嗯……在想念這件事情上,她一點都不比他差。
第二天清晨,蘇聽晚很早就起牀收拾行李,得知她要飛英國的時候,君姨眉眼間都是笑意。
“聽晚啊,我現在就盼着你跟少爺趕緊結婚,然後生個小少爺或者小小姐。”
“君姨……”
Add親自從公司趕過來送蘇聽晚去機場,飛機準點起飛,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裡,不似從前怎麼都睡不着,心情很好的蘇聽晚一覺睡到飛機落地。
當地時間下午三點鐘抵達了倫敦機場,託着行李箱走出抵達口的時候,蘇聽晚犯難了,她的手機忘了開通國際漫遊,來了國外就等於無服務。不知道蔣荊南到了沒有,只得先在角落裡站着,試圖通過wifi上網跟他取得聯繫。
然而,她手機都還沒打開,身邊的行李箱就被人接過,緊接着擡頭,還未看清楚來人,就被摟在懷裡,細密的吻壓了下來,帶着熟悉的菸草味。
蘇聽晚伸手環住他,很熱烈地迴應着這個深吻,嗯,小別勝新婚。
一吻結束,蘇聽晚靠在蔣荊南的懷裡喘着氣,某人就低頭在她鬢角吻了吻:“寶貝,我很想你。”
蘇聽晚很不爭氣地紅了臉。
wωω▪ ⓣⓣⓚⓐⓝ▪ co
“走吧,飛了十幾個小時也累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蔣荊南一隻手拉着行李箱,另一隻手牽着蘇聽晚的手,十指相扣這個動作已然變得很熟悉,比起摟着肩膀摟着腰,他偏愛這種。
因爲掌心相貼,不放開,彷彿就能是一輩子。
英國十月份的天氣是十幾度,跟國內比還是冷了些,蘇聽晚就穿一件薄薄的風衣,上車之後立馬打了一個噴嚏。
蔣荊南把行李放好以後回到車上,聽她說話帶着鼻音,眉頭微蹙:“來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氣溫了嗎?還穿那麼少?”
“不少了,國內沒這麼冷,我就是一時有些不適應。”
從車後拿過來一條毛毯遞給蘇聽晚,又把暖氣開到適宜的溫度,蔣荊南做好這一切,看着蘇聽晚紅彤彤的臉蛋,終究沒忍住,湊過去又是一個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