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姨,你快把他帶走,這麼大個人堵在這裡,好礙事。”
君姨忍不住就笑了:“少爺……”
“那我出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再喊我。”
況明宇跟連翹來的時候,蔣荊南跟徐政厚已經泡了好幾輪茶了,廚房裡,君姨幫忙處理收尾,蘇聽晚洗乾淨手後走了出來。
“這位就是嫂子吧?”
蔣荊南都還沒介紹,連翹就已經認出來,嗓音清脆地喊了一聲嫂子,讓蘇聽晚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好,我是蘇聽晚。”
這麼生硬的自我介紹,讓連翹很是不滿意,走上前挽住蘇聽晚的手:“嫂子,這麼官方可不行,來時一路我就想是怎樣的女人把我家二哥迷得神魂顛倒的,徐六說你也是個有性格的人,怎樣,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什麼亂七八糟的。”
蔣荊南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過來,一把拉開連翹的手,“一個女孩子,別總把喝酒掛在嘴邊。”
看向蘇聽晚:“我跟你介紹,他是況明宇,你見過的。連翹,小五,女刑警。”
“二哥,不帶你這樣的,一開始就護着怎麼好?”
連翹長得很好看,五官是那種非常精緻的類型,眉眼間滿是英氣,一頂酒紅色短髮幹練中透着嬌俏,性格也是非常豪爽。
初次見面,蘇聽晚對她的印象很好。
“沒大沒小的樣子誰教你的。”
“哼。”
這邊,蔣荊南跟連翹槓上了,蘇聽晚的目光越過他們落在了況明宇身上,來時打了聲招呼後就徑直去沙發坐,也沒跟徐政厚聊天,只是一個人盯着手機看,似乎似在等着什麼短消息或者是電話一樣。
蘇聽晚其實有想過把陶小陶叫過來,但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來的人都是蔣荊南的好朋友,連她都不熟悉,若陶小陶過來了,恐怕會更尷尬。
“嫂子,你怎麼就看上我二哥這種人啊,真是替你覺得可惜。”
連翹挽着蘇聽晚的胳膊往沙發處走,完全就是自來熟。
“元三怎麼還沒來,他可不是會遲到的性子,從前哪一次不是他最先到?”徐政厚等得有些不耐煩,拿出手機來剛準備給元勵琛打電話,門鈴就響了。
“我去開門。”
連翹站起來,身手敏捷越過沙發朝門口走去,打開門見到元勵琛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復而又恢復明亮,“三哥。”
嗓音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小連翹,好久不見。”習慣性伸出手去揉了揉連翹的頭髮,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程亦姐呢?”往元勵琛身後看了一眼,卻沒有見到人。
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元勵琛勾脣:“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讓她留在家裡了。”
“哦?是不是懷孕了?”身後傳來一道調侃的聲音,等了許久都不見人進來,況明宇就走過來看,恰好聽見元勵琛的話,順口一問,結果就看到連翹身子一顫。
哎。
過了那麼久了,這丫頭還沒有放下嗎?
“有好消息的話會告訴你的,請把紅包時刻準備好。”
元勵琛笑着走進來,看見蘇聽晚的時候,很友好地點頭打招呼:“我是元勵琛,蘇小姐可以跟荊南一樣叫我阿琛。”
“你好,我是蘇聽晚。”
對元勵琛,蘇聽晚並不陌生,一個經常能在新聞上看見的男人,作爲南城檢察院第一檢察官,再棘手的案子對於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市網上曾有過一個高富帥排行榜,除了蔣荊南跟徐政厚以外,元勵琛也是榜上有名且位居前列。
“人都到齊了,少爺,是不是可以準備開飯了?”
“好。”蔣荊南站起身,率先走進餐廳,蘇聽晚跟連翹一起跟在後面,元勵琛被況明宇拉住,站在客廳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程亦不來,是不是怕見到連翹?”
元勵琛脫下外套的手一抖,擡眸,眼神裡情緒複雜:“你想多了。”
“要真是我想多了就好,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連翹躲着不敢見你,有她在的地方也沒有程亦,你夾在中間有多難受。”
元勵琛勾脣一笑:“沒你想得那麼誇張,走吧,吃飯去。”
一進餐廳,況明宇就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座位排列,蔣荊南坐在最靠邊的位置,身旁當然是蘇聽晚,而蘇聽晚的右手邊是連翹,連翹旁邊的位置是空開來的,徐政厚直接坐到了對面。
還沒等況明宇回過神來,元勵琛已經徑直朝徐政厚旁邊的位置走去,刻意繞開了連翹,也不去看她那落寞的眼神。
“感覺我們今天真的是撿了便宜了,這菜色看起來就覺得很高級。”
徐政厚接着況明宇的話開口道:“二哥一開始肯定是不同意的,以我對他的瞭解,情願花錢請我們去吃頓大餐,也不會主動邀請我們來家裡吃飯,是不是啊晚姐。”
蘇聽晚舀湯的動作一頓,微微一笑。
連翹嚐了一口菜,瞬間睜大了眼睛:“天啊!太好吃了!”
徐政厚被她這突然一聲驚得一口湯差點噴出來,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後,曲起手指,用骨節位置在餐桌上敲了敲。
“吃飯就吃飯,一驚一乍的,毛病怎麼還改不掉。”
“徐小六,我這是第一次吃到嫂子做的飯菜,驚歎一句還不行嗎?”連翹瞪了徐政厚一眼,轉而看向蘇聽晚,“嫂子,你每天都做飯給我二哥吃嗎?”
“這倒沒有,家裡有君姨啊,我只是偶爾有時間就下廚罷了。”
“我二哥真幸福,其實嫂子你偶爾可以偷偷懶,你讓我二哥做飯,他的廚藝也是很不錯的。”
蘇聽晚笑而不語。
“吃蝦嗎?”蔣荊南問了蘇聽晚一句,還不等她回答,就已經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溼毛巾擦了擦手後,拿過幾條清蒸蝦來放到碗裡開始剝。
看到這樣一幕,別說是徐政厚了,就連況明宇都睜大了眼睛,唯有元勵琛,只是淡淡抿了抿脣便低頭吃自己碗裡的。
“不得了了,最討厭剝蝦的人,現在居然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