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這個圈子的人很多,可是呢,僧多粥少,資源不多是一回事,來來去去用的都是當紅藝人,至於新人,你不用點手段的話,真以爲機遇是說來就來的?”
微波爐叮了一聲,向珊起身走過去把熱好的豆漿拿過來遞給徐政厚。
“話說到這裡,我也不是一杆子打翻一整條船上的人。如果她是那種性格很沉穩,知書達理,善良賢惠的女孩子,就算不紅,我也會考慮考慮,一句話,人品跟性格最重要。”
如果向珊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她也不配當徐家的當家主母了,徐政厚從頭到尾提的都不是什麼名門權貴的大小姐,反倒是娛樂圈這三個字提的最多。就跟他說的那樣,在哪個圈子,自然是接觸那個圈子的人最多。會有女明星撲上來貼,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讓徐政厚這麼一而再再而三探自己的意思,向珊想,那個女孩肯定有不簡單的地方。
以爲徐政厚接下來有一段打開心扉的談話,誰知道,向珊拖着腮幫等了許久,等來了他一個平淡的眼神外加一句:“您怎麼還不走?”
向珊愣了一下,就怕是聽錯了:“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我都跟你說了一大堆你居然什麼都不說就趕你媽走。”
最後一口豆漿喝完,徐政厚抽出紙巾盒裡的紙巾隨意擦了擦嘴角。看了向珊一眼,笑着站起身來:“媽,從一進門你說的話加起來也有一籮筐,既然你這麼聰明,還需要我多說些什麼。”
看了一眼左手腕錶上的時間:“媽,我早上還有一個會議,我先送你回去,至於你未來兒媳婦的事情,等她回國,我帶她去見你跟爸。”
“天啊天啊!”
向珊驚呼,眼看着徐政厚已經上樓換衣服了,她人還在客廳裡團團轉,心裡面百感交集有喜有悲。喜的呢就是徐政厚終於肯開口,悲的呢就是對方真的是娛樂圈的人。
等到徐政厚換好西裝扣着袖釦走下來的時候,向珊連忙走上前去:“她怎麼出國了?去拍戲了還是旅遊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媽!”徐政厚不耐煩地看了向珊一眼:“你自稱英雄女豪傑颯爽性格去哪了?這麼婆婆媽媽囉裡吧嗦的你還想不想看她長什麼樣了?都說了等她回國帶給你看,都是你兒子的人了你還怕她帶球跑嗎?”
“帶球跑?”
向珊覺得心好痛,一大早來兒子家雖說是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怎麼也沒想到會一連串收到這麼多攻擊啊。
這是現實嗎?
“你不知道女人懷孕是很辛苦的事情嗎,你怎麼還讓她出國呢,你這個大老闆怎麼當的,這個時候要你濫用職權了,你大義滅親給誰看?”
雙手插腰一副你做錯了你要改的模樣,徐政厚哭笑不得,頭疼地攬住向珊的肩膀:“我幾乎可以預想到你跟她統一戰線之後我跟爸會變得多痛苦了,明明我纔是你的兒子,怎麼你跟她的性格反倒更像。”
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徐政厚就忍不住伸手摁住太陽穴,太疼了。
一路上,向珊本是想再跟徐政厚聊一聊,可誰知道這從別墅到家裡的路上,不到三十分鐘的距離電話一個接着一個。坐在旁邊的向珊聽到都皺眉頭了,眼看着終於到家,下車之前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徐政厚。
“就算是爲了出國探班,你也不應該把這麼多天的工作擠在一起,帶過去做怎麼了,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你視頻會議不行嗎?”
幾個電話內容聯想下來大約也知道是在說什麼,向珊不是很同意徐政厚的做法,但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很多時候也不會聽自己的意見。
“我不管懷孕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你必須儘快帶她回來見我跟你爸。”
拋下這最後一句話,向珊打開車門下車。
徐政厚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意大利的時間,猶豫許久最終將手機放回原位。
南城白天八點多,意大利是深夜三點多,顧小葵剛拍完夜戲,拖着疲憊的身體回酒店,躺在牀上覺得立馬就能睡過去,只可惜還得去洗澡。
“明天就輕鬆多了,轉戰佛羅倫撒小鎮後頭一天的拍攝沒有你的份,你不是想到處走走逛逛嗎?我可以陪你。”
靳汶希也是很累的,盯了一夜的場,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這時候說話,雖然內容很讓人興奮,可她卻說得有氣無力的還連連打呵欠。
一想到初來意大利,出門逛街就遇見顧允在,顧小葵想玩耍的心都沒了。今天這一天的拍攝東躲西藏不說,還得時不時還得往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熟悉的面孔,生怕他跟着自己陰魂不散。
顧小葵是瞭解自己的控制能力的,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才能不分心,待會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就躲被子裡睡覺,否則恐怕又得睜眼到天亮。
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如此,可她會,只要深夜睡不着,情緒就像是被拉到了最低點一樣,很多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清晰地呈現出來。
“你快去洗澡吧,我也回房間去,晚一點還跟國內有個視頻會議。”靳汶希捂着額頭,“我這個月要還瘦不下來,真得去撞牆了。”
“什麼會議啊那麼會挑時間,你都到國外來了有時差還讓你加入。”
靳汶希聳了聳肩膀:“沒辦法,是談年度計劃的,我是你的經紀人,你是年度新人,這會議是對你明年工作安排的一個調整,我怎麼可能不參加。”
明年工作的安排……
顧小葵默默在心裡面想着,她明年是要去生娃的,但願靳汶希得知她那寥寥無幾的通告後不會拍案跟徐政厚爭鬥。
“快起來,去洗澡,卸了妝擦點潤膚乳再睡覺知道嗎?”
“知道啦知道啦大保姆。”
等靳汶希走了之後,顧小葵爬起身來,從包包裡摸摸摸,摸出手機,給徐政厚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