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天在時輕落上車後也跟着坐到後面,這樣看,慕南北就更像是個司機了。一開車就開始跟時輕落倒苦水,跟她哭訴自己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就被顧澤天拉過來結果還是當司機,進門連喝杯水的待遇都沒有,捧個抱枕都要被搶走。
時輕落聽得一直在笑,打了顧澤天一下:“我幫你出氣了。”
顧澤天懶得理慕南北,一把攬時輕落進懷裡:“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換了一個新的工作環境,覺得怎麼樣?我聽你教授說,半年結束還是要回學校的?”
時輕落點了點頭:“畢竟我現在還沒有畢業啊,所以這段時間不是去醫院工作的話,就要跟教授一起做研究項目,後者太枯燥了,我不喜歡。”
因爲顧澤天攬着時輕落的緣故,她幾乎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慕南北哭訴的話題被帶過之後基本就沒他什麼事了。
兩人說着話,很多時候都是顧澤天問一句,時輕落回答很多,小小聲,給人一種在咬耳朵的感覺。
一直開車還沒覺得有什麼,等到了紅綠燈口停下來的時候,不經意間擡頭掃見後座兩人親暱依靠在一起,慕南北手託着額頭連連咋舌。
“我說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我這個燈泡啊,不能這麼無視我吧,也稍微跟我聊一下天啊。”
被慕南北這麼一說,時輕落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退開顧澤天的懷抱卻被他抱住,瞪了他一眼,暗示他鬆手。
“開你的車,話那麼多幹什麼。”
顧澤天不悅道。
“……”
“……”
這一次,時輕落跟慕南北都無話可說了,總結一句話——老大就是拽。
回到別墅後,慕南北並沒有下車,而是打了個招呼後開着車離開。
“他要去哪裡?”
時輕落回身看着車子離開,顧澤天人已經大步往前走,聽她問了這個問題,挑眉看她:“這是我家,他留下來幹什麼。”
“……”
被顧澤天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時輕落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他,挽住臂彎。
“晚飯吃過了吧?”
進門後,顧澤天脫下外套搭在臂彎處,摟着時輕落往洗手間走,進門要有立馬洗手的好習慣。
洗完手後時輕落沒有着急着擦乾,而是在顧澤天臉上甩了一下,水珠濺滿他整張臉,把她笑得直不起腰來。
要是以爲顧澤天會因爲這點小事情而生氣就錯了,他是有潔癖,可他的潔癖在時輕落面前卻從沒表現出來。
摟着她的腰,低頭把臉在她的脖頸間蹭,既把她逗得呵呵笑不停,又把臉上的水給擦乾了。
嗯,至於乾不乾淨就不管那麼多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好累,能不能先洗個澡再陪你。”
時輕落一天都在醫院裡,以前唸書的時候就這樣,別的同學總會熬到睡覺前纔去洗澡。她不行,一下課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或者從飯堂回來之後沒有晚自修的情況下也會先去洗澡。
更別說現在在醫院工作了,每天接觸那麼多病患,吃個飯都要把手洗到發紅才覺得乾淨。
“你洗吧。”
顧澤天洗好手後先出去,拿起衣服去了書房。
時輕落則跑回房間去拿衣服,洗澡洗頭吹好頭髮都快過去一小時了,這段期間,顧澤天一直都在書房。
那個房間是上鎖的,時輕落從來沒有進去過,想象中應該跟普通的書房沒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一個偌大的書櫃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看或者沒看過就不知道了,有時候有些人擺了滿滿一書櫃的書也只是爲了充一充門面。
大辦公桌上或許有個電腦,文件夾這類的應該就沒有。
總之時輕落腦海裡大概構思了有一個畫面,結果敲門進去後發現現實與她想象中的差距甚遠……
櫃子上取代書本放着的是一個個獎盃、獎牌、手槍、甚至還有刀。旁邊一個透明的櫃子則陳列着各種酒跟酒杯。
這樣的背景看上去遠要比一堆書來得強勢震撼許多。
顧澤天就站在窗邊的位置,拿着手機回過頭來,顯然是在打電話。時輕落噓了一聲,揮手讓他繼續之後,掩着門就想離開。
她哪裡知道他在打電話。
“不用走,你在這裡等着我。”
顧澤天出聲喊住時輕落,指了指屋內沙發的位置。
電話另一頭,談婧言頓住,忽而換了個聲調,眉開眼笑道:“兒子,談戀愛了?誰呀?一起住了?我說你可千萬不要在婚前對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的。”
時輕落都還沒有出聲,那邊談婧言就已經猜到了是女孩子,顧澤天不得不以手撫額,佩服母親的厲害。
“我什麼都沒做。”
談婧言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顧澤天,非要前前後後叮囑他個幾十遍才肯掛電話。時輕落窩在沙發上,玩着手機,眼睛是盯着屏幕沒錯,但耳朵機靈着一直在聽,顧澤天應了的那些話,讓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相應的對話。
“想什麼?”
顧澤天人都走到時輕落面前了,卻發現她還是盯着手機沒擡頭,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無非又是那些沒什麼營養價值的小說。
這女生怎麼老是愛看這些不切實際只能冒泡幻想的東西。
想都沒想,一把奪過時輕落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瞬間臉色都變了。
“哎!喂!你怎麼可以搶我的手機。”時輕落不顧一切站到沙發上,一隻手壓着顧澤天的肩膀,另一隻手伸長了要去跟他搶手機。
多丟人啊!
方纔她正看到男女主角那什麼的情節,天雷勾地火,水深火熱之中,顧澤天就這樣搶過去看了!
時輕落大有一種英明一世毀於一旦的感覺,越是想要把手機搶回來,顧澤天越不讓,嘴角噙着笑,眼含深意地看着她:“你看這些能看得懂?”
時輕落漲紅了臉。
“你要是想,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實戰經驗肯定好過這樣看着不解饞。”
“顧澤天!”
被時輕落這麼一喊,顧澤天也不氣,摟着她,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害羞什麼,我跟你說的可不是開玩笑,這種東西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