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總,很巧啊,我跟沐晨逛街都能跟你遇上。”顧伊凡笑的恣意灑脫,冠玉般的面容透着盈盈喜氣,絲毫不因爲風衣被人捷足先登而不高興。
邢翊寒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看向男子的目光都是輕描淡寫的。
如果說他來之前還因爲某個原因而生氣的話,此刻他已經完全釋然了。
那個糊塗蟲,總算還留了這點心思,不枉他……疼愛她一場。
“顧伊凡,我勸過你,不要沾惹我的女人,可你偏偏不聽,”邢翊寒轉過臉,鷹隼一般的目光盯視着對方,“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說?”
“嘖嘖,向總生氣了?沐晨可只是你的女人呢,我和她的過去,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哦。”顧伊凡微曬的一扯脣,毫不在乎的道。
“過去?”邢翊寒目光微寒,語氣亦淡冷,“我跟沐晨之間,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都不會有你的位置。”
“呵呵,向總還真是自信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顧伊凡臉色亦變,臉色變得凜然。
“紙是包不住火的,”邢翊寒目色微深,看着對方,淡淡的道,“顧伊凡,三千萬數目不大,但那些背後的事被揭發是遲早的事,你做好準備了麼?”
“向總真是喜歡說笑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寒哥哥,伊凡,你們聊什麼這麼投機?”
遠遠的黎沐晨就看到二個男子之間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二人都是天生的王者氣場,此刻各佔一邊,均不可小覷。
她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往前湊,危險係數超級高,她這小身板,給這兩人塞牙縫都不夠哇。
只是……
她就是不忍心……
“弄好了?”看着慢慢走近,笑臉盈盈的女子,邢翊寒眸光一轉,輕輕的問。
“恩,你的大衣在這裡。”黎沐晨笑眯眯的舉起手裡包裝精美的衣袋,實則心裡在滴血,天文數字的衣服,拿在手上卻是輕飄飄的,肉痛哇。
卻不知這一幕看在對面男子冰藍色的眼眸裡,確是礙眼的很,一雙美目雖是不動聲色,但一切盡收眼底的同時,內心實則忿恨不已。
總有一天,他也要正大光明的擁着這個女子,他會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存在!
他一定會!
高大男子擁着妻子往前行去,相攜的背影羨煞旁人。
“那個,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店裡這個風衣還有別的尺碼,您還需要麼?”店員暗自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轉臉微笑着問。
顧伊凡高傲的看了一眼模特身上掛着的樣板風衣,犀利的眼神微微眯起來。
“啊,先生,你不能這樣……”
在店員的驚呼聲中,模特連同風衣都被踹到角落裡,衣服四散一地。
但顯然,男子並不覺得解恨。
“把店裡這件衣服同款所有型號都給我包好。”
“啊?”店員一臉目瞪口呆,她剛纔的氣憤被錯愕代替。
這個先生難道是因爲剛纔的女子跟別的男子走了,所以氣瘋了?
“這張卡拿去刷,所有衣服我買單,打包好,儘快發給災區、難民區的人。我只說一次,聽清楚了麼?”顧伊凡耐心有限,尤其是此刻。
金卡,又是一張至尊卡,太牛了!店員眼冒金光,心裡暗忖,剛纔要是不這麼小氣,早點把卡拿出來,那件風衣不就是他的了麼?
男子妖孽一般的容顏此刻陰雲滿布,店員又不傻,自是很快明白了男子的用意。不過,這單生意對她來說確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這個月,哦不,下半年甚至全年她都可以不用工作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先生真是善心人士,我這就去辦,這就去。”店員拿着金卡趕緊忙不迭去刷了。
顧伊凡紅脣微彎,絕美的容顏彷彿綻放的罌粟!
邢翊寒,等着瞧吧,好戲就要開演!
連叫花子都能人穿一件的衣服,他顧伊凡才不稀罕!
“寒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的啊?”
走出商場老遠,黎沐晨這才平復好心情,仰着臉笑着問道。
男子卻是面無表情,徑自往前走。
黎沐晨討了個沒趣,也不再往前湊了,靜默的跟着往前走。
停車場處,男子走到車子旁,突然停住腳,俊美的臉微微側過來。
“我倒是聽到一件極好笑的事,你想不想聽?”
黎沐晨的鼻尖差點撞到男子的背部,她錯愕的頓住腳,就聽到這一句話。
然後她很識趣的擡頭,她當然不會以爲男子的表情會因爲這個“極好笑”而有所變化,通常他這麼說一件事的時候,就證明不但不好笑,還很危險。
至少此刻,黎沐晨就感覺後背寒毛直豎,越發覺得自己處境很艱難了。
“想不想聽,恩?”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有磁xing,真是一把好聲。
黎沐晨在心裡暗暗讚歎之後,很乖順的點了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有人專程到我辦公室,給我看了一段視頻,告訴我……”
黎沐晨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告訴他什麼啊?快說啊?
邢翊寒卻偏偏停住了嘴,他琥珀色的深眸牢牢緊鎖眼前女子希冀中略帶點慌亂的目光,脣角微勾,眸色卻微慍,“想聽?”
“想!”黎沐晨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告訴我,我最心愛的妻子正在爬牆……”
“噗嗤!”黎沐晨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實在是太……憋不住了,讓她笑完再說話!
她還以爲是別的事呢,瞎擔心死了。
黎沐晨笑了十幾秒鐘後,在男人越來越陰晴不定的注視下,果斷的停住,然後直起身子,非常正氣鼎然的搖了搖頭。
“寒哥哥,你看我像是……會爬牆……的人麼?”
天可憐見,她黎沐晨從一歲會走路開始,最常做的事,就是半走半爬的去找邢翊寒玩耍。即便是以後情竇初開了,她眼底除了寒哥哥也再不會有旁人。如果真要給她安個“爬牆”的罪名的話,她也只會爬邢翊寒家的牆好不好。
邢翊寒低下頭,在女子臉上審視着,這咄咄的目光讓黎沐晨都開始禁不住懷疑自己是否曾經真的有爬過牆而她卻忘記了……
良久,邢翊寒脣角微揚,拋下一句,“走吧。”
這就……結束了?
喂喂,她都還沒問是誰這麼無聊專程跑到邢大總裁辦公室去告御狀呢。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是誰這麼無聊了。
“站住……你們站住!”
黎沐晨擡眼望去,就看到白婉心在前方不遠處叫囂道。
這女人,怎麼無處不在?
她下意識看向邢翊寒,男子跟沒聽到一般,徑自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回頭,以眼神示意她坐進去。
黎沐晨猶豫了下,還是走過去,順從的坐了進去。
呃,其實她挺好奇白婉心究竟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趕來耶。
“邢翊寒,你居然裝作沒事發生一樣?”白婉心見二人並不理她就要上車,便趕緊小跑着過來攔住。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對你掏心掏肺的,而她呢?”白婉心伸出一指指向車內坐着的女子,兩眼含淚,目光凌厲,咄咄逼問道,“她又爲你做了什麼?就連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都能裝作看不到,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還是你只是想維護她?”
呃,黎沐晨這會算是完全聽明白,敢情告御狀的人就在眼前,她真當自己是隱形的麼?
“bai小姐,我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憤怒,說來聽聽?”黎沐晨目光裡有一絲玩味的意味,臉上卻是淺淺笑道。
白婉心一轉頭看了女子的笑,更是怨恨滔天,渾身氣的發抖,“你這個賤人,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居然還笑得出來。你給老公戴綠帽子紅杏出牆這件事,我如果給你抖露出去,看你還能笑得出來?”
黎沐晨目光更是無辜,絲毫不動怒,“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事?又怎麼給我老公戴綠帽子了,還請bai小姐仔細說清楚,否則我可以……告你毀謗哦!”
黎沐晨語調輕鬆,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而此刻黑白分明的雙目狀似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前狀若潑婦的女子一眼。
白婉心瞪大雙眼,彷彿不可置信一般,下意識轉頭看了男子一眼,卻只看到對方臉上略微不耐的神色。
憤怒呢?原本該有的責難呢?任何一個男子在聽到這種事看到那樣畫面的時候跑出去不應該是興師問罪嚴刑拷打嗎?
可爲什麼,爲什麼此刻兩人跟無事人一般,是邢翊寒突然失憶?不記得辦公室看到的視頻畫面了?還是黎沐晨這個賤人施了什麼妖法迷惑了他?
“bai小姐,證據呢?”黎沐晨好心的提醒道,“你說我什麼出牆的證據啊?”
“你……”白婉心指着女子的笑靨如花氣的說不出話來。
證據,證據!那該死的證據早就因爲她自己的愚蠢被邢翊寒毀掉了,此刻讓她去哪裡再弄一個出來?
不對,她本人親眼所見,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麼?
“黎沐晨,你別想否認,我親眼看到你跟顧伊凡勾肩搭背在商場……”
“哦,你也說了是在商場,那麼多人看到,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試問,我怎麼出的牆,怎麼給寒哥哥戴的綠帽子,你可要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可不依哦。”
“你……”白婉心氣結,卻是找不到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