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芙寶靜靜的望着那些儀器——還有躺在病牀上緊閉着眸子的人,
口罩下的嘴角笑意更深,
眸子裡倏然迸發出了怨毒的目光?
她邁步走了過去,此時,莫笙依舊緊閉着雙眸,
淺淺的呼吸氣霧噴灑在呼吸罩上,呼吸儀器上的電線圖起伏不大的動彈着,
倪芙寶一把拽住了莫笙的呼吸罩,
毫不心軟的狠狠扯開,一時間,電線圖開始有幾分起伏不定的異常,
倪芙寶脣帶笑意的盯着二米遠的電線圖,
嘴角慢慢的揚起,臉上的五官漸漸的扭曲,原本精緻的臉部線條,也漸漸變得猙獰可怕,
此時,她一手將推車上的白布掀開,
上面擺放的是一瓶瓶的毒劑,
爲了不讓物品留下指紋,她特意在她的手上套上白色的手套,
每一瓶的毒劑上,都足夠讓人致命,
倪芙寶沒有絲毫膽怯的拿起一根針管,然後將那針頭,
一次次的插進了毒劑裡。
每當針頭插進毒水的時候,倪芙寶眸底的恨意就愈見加深,
眸子掩藏的笑意也更加的變得兇狠,
“哈哈哈……哈哈哈……”
許是太過欣喜,倪芙寶的眸底滲着血腥的興奮,她用力的將針管一點點的灌入毒劑,
在她肆意的狂笑時,她卻沒有發現,
在她一瓶瓶的將毒劑灌入針管的時候,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微微動了動眸子,
隱約中,他模模糊糊的看到身側站着一個護士。
他的眉頭微皺,耳邊刺耳的笑聲讓他的腦袋不禁生疼,
他試圖用力的睜開眼睛,
可是無論怎麼努力,眸子卻無法完全睜開。
倪芙寶很快就將手裡的針管給注滿了藥水,她手裡握着針管,慢慢的靠近莫笙,
她並沒有將手裡的針管直接插入莫笙,
而是一手舉着針管,另一隻手狠狠的一把將莫笙手腕上的針管給扯掉,
然後用那隻手狠狠的掐住了莫笙的脖子,
莫笙的臉開始由原本的蒼白的神色有了幾分變化,
然而此時倪芙寶根本就被仇恨衝昏了頭,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莫笙的異樣,
在她的眼裡,莫笙已然就是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因此她看到莫笙就像是看到肉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兒一般,
此時的她,臉上盡是帶着猙獰的邪笑,
“哈哈哈,哈哈哈,
莫笙,你也有這麼一天,
我終於等到了幾天,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哈哈哈……”
倪芙寶一邊說着,眸子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冰冷,
病房裡,到處迴盪着她的噁心笑聲,
見到莫笙的臉似乎微微掙扎,
她的臉上變得更加的猙獰,手裡的力道也漸漸加深,
“莫笙,你醒了嗎?
你最好給我醒來,要不然,你可憐到連誰殺死你的都不知道,多冤枉啊……”
倪芙寶諷刺的說道,繼而微頓了一下,
原本挑釁的語氣倏然的冷厲了幾分,聲音裡也透着十足的冰霜,
“不管你醒不醒,我告訴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爲什麼殺你吧?
哈哈哈哈……
真是好笑,你知不知道,現在看你這個模樣,我好開心啊……
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聲,幾乎是要刺破了莫笙的耳膜,
他緊皺着眉,眸子在眼眸下來回的晃動,繼而,猛地倏然睜開。
脖子上多了一雙纖瘦但是十分有力的手,正緊緊的攥着他的呼吸,此時他的臉色有些微青,
在倪芙寶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一手將倪芙寶的手腕給猛地一拽,
倪芙寶顯然是沒有料到莫笙還會醒來,她的手被莫笙給用力的從脖子上扯開,
身子也猛地撞向了莫笙的腰上,
手裡的針管一時間滑手,掉落在幾米遠的地上,
見莫笙居然真的醒了,
倪芙寶心底猛地一驚,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
張牙舞爪的就往莫笙的脖子掐去。
此時莫笙只是剛剛醒來,剛剛用力的拽開倪芙寶的手已經花費了他很多的力氣,
而這次,倪芙寶更是雙手用力的掐緊他的脖子,
以至於他無法輕易的將她一下子給拽開。
見莫笙處於劣勢,倪芙寶幾乎是下了狠心,她奮力的駛出全力,
恨不得將莫笙給直接掐死,
“你……你到底是誰?
你,你不是雨凡!”
莫笙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一手攥住了倪芙寶的左手,
另一隻手頗爲無力的試圖抓在倪芙寶的手上,他試圖制止着倪芙寶的右手,
因爲此時倪芙寶的右手正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
但是身子的無力,讓他只能阻止着倪芙寶的左手,
而倪芙寶的右手一點點的加深他的喉嚨,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肌膚,
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與此時,倪芙寶臉上的口罩在她剛剛混亂的時候已經滑落了下來,
聽到莫笙的話,她的笑意變得更加的諷刺猙獰,
她左手用力的掙脫莫笙的手,
想要用盡全力掐死莫笙,卻沒想到左手掙脫了半天也無法動彈,
聽到莫笙的話,她的眸子不免一緊,
繼而冷聲咬牙笑道,
“哈哈哈……
莫笙,你果然很聰明,我跟你前妻長得很像對麼?
你很愛她對吧,可惜呀,可惜她死了,
不過,要是你死在你前妻的手裡,你是不是很痛苦?
在死的這一刻,你看到殺你的人,是你前妻的臉,你是不是,很痛苦啊?!
哈哈哈……”
說這話的時候,倪芙寶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算計,
一抹得意的得逞,她嘴角的笑意越發漸濃,刺耳的邪笑讓人冷峻不驚,
聽到倪芙寶的話,莫笙的眸子一緊,
他猛地用盡全力將倪芙寶推開,
繼而掀開被子試圖起來,然不等他起身,
倪芙寶已經很快的撲向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
衝着他的腹部猛地一捅,
莫笙頓時口吐紅血,眸子的視線也漸漸的開始模糊,
他緊皺着眉頭,不等他將倪芙寶推開,倪芙寶再次將刀子從他的身體裡拔出,
毫不猶豫的再捅了一次,
“噗!”
血液像是奔涌的溪水,從莫笙的嘴邊和傷口流出,
一時間,他的視線已經閃過一道白光,所有的世界——都黑了。
腦海一陣眩暈,
他的身子一摔,昏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門外的兩人手裡的傳呼機都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大哥,莫家的人已經來了,
處理了沒有,快,現在第一時間離開,否則等下走不了了!”
手握傳呼機的男人微皺,隨後示意門外的男人守着,
之後自己便走了進去,
剛剛打開房門,就聽到裡面傳來聲聲滲人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莫笙倒在了血泊裡,倪芙寶此時跌坐在地上,
她一邊大哭着,一邊大笑着,
臉上的五官猙獰到了扭曲的地步,
她終於殺了莫笙,她終於……殺了莫笙!
哈哈哈……
哈哈哈……
她唐妮,若不是因爲莫笙,就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這一切都是莫笙害的,
倪芙寶睜着猩紅的眸子,看着自己沾染鮮血的雙手,癡狂的大笑着,
男人見到她這般失控的模樣,
趕緊走過去將身上的西裝將她浸染血液的雙手給蓋住,
然後扶起她說道,
“唐小姐,有人來了,
老大吩咐過,我們不能被抓住,現在必須得走!”
說完,倪芙寶仍然是處於失控狂喜的狀態,
她傻笑着,任由那男人迅速的將她帶離房間。
就在他們三人匆匆進入電梯的時候,
真正來查房的醫生恰好走出電梯。
……
……
徐子揚不放心讓母親獨自照顧雨凡,
因此他將孩子安頓在家裡睡覺後,便還是連夜趕來了醫院。
當他走進三樓電梯,直接往叢雨凡的病房走去時,
卻意外的發現叢雨凡沒有躺在病牀上,
而母親已經在牀邊靠着睡着了。
他的心猛地一緊,趕緊詢問母親雨凡去了哪裡。
然而彩姑看到叢雨凡不見了,也一下子慌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啊?
天哪,雨凡這孩子去了哪裡呀?”
彩姑被兒子給叫醒了起來,她帶着朦朧睡意的睜開眼睛,
在看到病牀上的確空無一人的時候,
也不免着急了起來,
趕緊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慌張的去了洗手間找了一遍,但是仍然是沒有雨凡的身影。
見母親這般着急,徐子揚一邊安慰着,
一邊緊張的說道,
“媽,你到樓下去找找,我去附近找找。”
彩姑聽到兒子這麼說,連連的點頭走出的病房,
然後走向電梯去往一樓看看雨凡在不在底下。
而徐子揚將三樓的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就是沒有找到雨凡的身影,
正當他站在走廊上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來不及去坐電梯,便匆忙的跑向一側通往四樓的樓梯。
他不知道叢雨凡是否會在四樓,
但是他心底突然有種感覺,興許雨凡會在四樓。
正當他這樣想着,徐子揚氣喘吁吁的跑上十幾層臺階後,
在一個轉角處,突然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坐在了樓梯口的階梯上。
“雨凡!……”
徐子揚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加快步伐衝了上去,
即使遠遠的無法看清叢雨凡的臉龐,但是蜷縮在那裡的清瘦身影,卻能夠被徐子揚一眼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