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朝地上正面倒下去,最直接觸地的就是我的肚子,儘管我扭轉了一下身子,還用手護住了肚子,但是撞到地面之後,肚子還是一陣疼痛。
我蜷縮在地上,不敢動,肚子痛的很難受,唐墨研和婆婆都過來攙扶我,我想推開他們,卻沒那份力氣,唯一的注意力都在肚子上。
只是屬於我的孩子,爲了保護出生,我等了那麼久,熬了那麼久,絕對不能有事的。
“容容,你是不是很痛?”唐墨研離我最近,卻因爲手的關係沒有即刻扶住我,此刻就蹲在我的面前,焦急的看着我,然後轉頭大喊,“醫生,快來救人啊,我太太快要生了!”
我眸子一顫,驚異的看着他,彼時那個撞我的女人也折回來了,我發現她就是之前我在後花園裡看到的女人,她委屈的站在我的面前,低聲下氣的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看清楚就跑了過去,撞到了你真的很對不起,不好意思。”
我沒有理會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肚子上,忍着那一陣一陣襲來的疼痛,真的很難受。難道我的寶寶現在就要出來了嗎?
“讓讓,快讓一下。”
楚雋撥開人羣,後面醫生和護士一同趕了過來,我想是他幫我去叫了醫生。大家合力把我擡上了平車,推往手術室。
他們把我放在了手術臺上。有醫生給我檢查,還教我怎麼呼吸,我忍着難受,努力的學着。
“醫,醫生,我的寶寶,會,會怎樣?”我心裡很是緊張。
“你先別說話,我們現在要給你進行剖宮產,孩子有生產跡象。”
有護士開始幫我打針,麻醉師也開始給我麻醉,我知道生孩子的時候人是清醒的,只是我現在不光是肚子疼,人也難受的很,身上都是冷汗,十分的不舒服。
我努力不去胡思亂想,但也免不了一陣擔心。我不禁認爲,古月雖然不是被我推下樓的,但至少我是存了這個念頭,所以我遭此之難,也是因爲報應嗎?
好在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我的孩子終於出生了。
當醫生把孩子抱給我看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爲了他努力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竟然是個兒子,太好了。”楊瀟看着我非常開心的說,“這下你可以揚眉吐氣了。”
我全身像是虛脫了的難受,麻醉一過,肚子傷口的地方就開始疼,雖然綁了腹帶,但也不能多動。
只能咧嘴笑笑,“我終於把他生下來了,雖然波折太多,但他到底是我的。”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楊瀟坐在牀邊,細細的看着我,似乎很想讓唐墨研一家得到報應,“唐墨研和他老媽之前那麼對你就是因爲知道你懷的是個女兒,現在生下來是個孩子,也就是說當初的鑑定是看錯了眼。我跟你說,當醫生告訴他們是個兒子的時候,唐墨研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跳出來,他媽那個表情也十分的滑稽。”
“瀟瀟,我想喝水。”
“好。”
楊瀟拿了水杯用吸管給我喝水,我潤了潤嗓子,覺得舒服了一些,才說,“他們怎樣我不管,反正這個孩子是我的。他會姓容,而不是唐。”
“你的意思是一定會和他離婚?”
我淡淡的看了眼楊瀟說,“是的。”抿了抿嘴,我想起我被撞倒地後唐墨研的話,忽然說道,“我懷疑我被人撞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故意的?”楊瀟狐疑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有人要你也沒了孩子?是誰這麼做?難道是古月?”
見我沒說話,楊瀟繼續往下分析,“我看很有可能。她畢竟失去了孩子,我之前聽到她和唐墨研說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可唐墨研因爲那是個女孩,而且據說現在情況很不好,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所以唐墨研根本不理她也不信她。如果她因此懷恨在心的話,的確是會做出這種事來。給點錢隨便找一個人撞你一下,說句對不起也就可以了。”
楊瀟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我看不盡然。就算是古月真的這麼想,但我就算現在被撞,也不會流產,畢竟還有半個多月就是預產期了,孩子早預產期出生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她想毀了我的孩子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古月真的是氣的不顧後果,只想叫我承受和她一樣的命運,那麼這麼做的確是會的。
只是我不信,還有另一個原因——唐墨研。
他那時候說的一句話讓我起疑。
人都認爲倒下去最危險的是孩子和大人,所以呼救的時候肯定會以孩子和大人的安危爲主要,一般人會說,“我太太撞到了肚子,快來人幫忙”又或者是“撞到了肚子,孩子會有危險”之類的話。
可他卻說,“我太太快要生了”。
他是怎麼知道我要生的?我穿着長衣長褲,那時候還沒有感到下體流血,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生孩子,只知道肚子疼,他卻那麼的說了?
原因是什麼?
我想來想去,就是他知道這一撞,必定是要把我撞到早生孩子,所以纔會那麼說的。
難道他真的愛古月,表面上因爲孩子對古月那麼差,其實是想瞞着婆婆,所以纔會來報復我的肚子裡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我情願相信是古月,而不是他。如果事實證明真的是唐墨研做的,那麼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這個賤渣!
我這點自然沒有和楊瀟講,只隨便應和了幾句就說累了想睡覺。她也沒有打擾我,靜靜的在一邊陪着我,順便幫我看着寶寶。
雖然寶寶順利出生了,而且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很健康。但是因爲心底又有了事,所以那一覺,我睡得很不安穩。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發現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楊瀟不知道去了哪裡,寶寶的嬰兒車還在一邊,然後我就看到了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然後就看到婆婆鬼鬼祟祟的進來,走到牀頭看了我一眼。我眼睛半睜不睜的,因爲太累,所以根本睜不大,也累的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在確定我沒有威脅後,婆婆果斷的走向了嬰兒車,然後彎腰看着裡面的寶寶,接着推了嬰兒車就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