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一擡手,所有手下全都乖乖退下。
好一會兒,豹哥才說:“明晚你帶人給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孃的寶藏!”
銀狼猶豫,“可是豹哥……你的傷……”
豹哥笑笑,一臉猥/瑣,“這點小傷和那些錢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那是。”銀狼附和,“豹哥,我聽你的!”
現在恐怕把白的說成黑的,男的說成女的,他也絕對不會反駁一下。
剛討了老大的歡心,他纔沒那麼傻。
順子杆子往上爬,就對了!
……
次日天剛矇矇亮,就有細碎的聲音響起。
爲安和唐唐一夜未眠,直到半個小時前才睡了過去。
這會兒,聽到異響立刻醒了過來。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暴走了——
站在不遠處的幾人,臉上黑乎乎的,身上黑乎乎的,就像是剛從塌了的煤礦裡爬出來的一樣狼狽。
夜玄站在最前面,看着爲安,他的面部表情怪怪的。
唐唐一看到他,突然來了精神。
抖了抖肥碩的身軀,它嗖的一聲竄上前去。
因爲衝擊力太大,體力不支的夜玄直接被撲倒了。
“嗷嗚……”
這種又興奮又激動的叫聲,絕對沒有沒有在除了鳳家以外的人身上展現過。
爲安就納了悶兒了——
這小畜生雖然很牛叉,但還不至於到料事如神的地步啊!
難道它現在就知道夜玄那小子和小寵寵有戲了?
不可能好嗎!
他暗暗憂傷一把,拖着疲憊不堪的腳步走了過去。
“叔,你們沒事吧?”
問話的人是林浩,看起來沒點精神,思路倒是清晰得很。
“我還死不了。”
爲安鬱悶,他在這兒找了整整一個晚上——
本來以爲這些人都被燒成灰了,哪知道,他們居然突然憑空出現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好好的房子被燒成這樣,誰幹的啊?”
蓮姨想起昨晚的事就覺得後怕,當時她剛打算睡覺,沒想到屋裡突然燒起來了,最後被濃煙嗆暈了過去。
如果要不是夜玄把她救走,現在她恐怕已經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沒人回答蓮姨的問題,因爲這事牽扯到黑道。
而且,夜玄和爲安都不想把無辜的人牽連進去。
其實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昨晚的火,是他們間接照成的。
所以怪不得誰。
看來林浩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什麼都沒問,只是擔心別人有沒有受傷。
被唐唐撲倒的夜玄站起身來,表情淡漠。
唐唐在他身上蹭過之後,邊乖乖坐在一旁,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爲安皺眉,這小畜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
知道自己插不上話,蓮姨便說:“你們先聊着,我和林浩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沒被燒壞……”
經歷過一場大火的她,相對而言要冷靜很多。
不過同時,她心裡開始對所謂的黑道,越來越恐懼……
“你小子沒死,早點怎麼不出現!”
爲安火大,害他和小畜生找了整整一個晚上,就像個老傻瓜一樣。
夜玄豎起劍眉,“我倒是想出現,可得有機會才行。”
昨晚衝進火場的時候,火勢太大,濃煙瀰漫。
當時他看到蓮姨昏倒在地,林浩正好找來溼布遮住她的口鼻,這才讓她倖免於難。
其實,在夜宅有一條密道。
因爲E城這邊常年不安寧,每天除了打打殺殺,就是殺人放火。
夜家老爺當初也是混黑道的,所以就暗中修建了一條密道。
而這條密道,直通後山。
雖然不遠,但必須要翻過好幾個山頭才能從另一條路走回來。
當時,夜玄和林浩把蓮姨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
再翻山回來,就花了好幾個小時。
“話說,你們是怎麼逃出去的?”
想起昨晚那漫天的火光,爲安就覺得他們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有條密道。”夜玄應聲。
即便臉上多了一種黑乎乎的不明物,但是沒有壓下他的俊朗分毫。
他的帥氣,不管在什麼時候似乎都保持着。
一張刀刻般輪廓分明的臉,精緻的五官,能誘人深陷其中的眼。
“你早告訴我有密道,我就用不着這麼膽心了!”爲安還是想不通,心裡的火在四處遊走。
“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想到那上面去。”夜玄說。
“別瞎解釋……”爲安皺眉,“你這就是不靠譜的表現!”
“……”夜玄的臉更黑了,他要是不靠譜,就等晚上纔回來。
“真不知道我家小寵寵是怎麼看上你的!”爲安繼續鄙視他。
“……”絕對的無言以對。
“要不是怕她傷心,我才懶得鳥你!”
“……”
“說人話!”爲安暴怒。
“……”
夜玄目光一沉,臉色一冷,還真是說不出一句‘人話’來。
看着周圍一片廢墟,濃密的眉頭緊皺,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
看着這樣的他,爲安的火消了一大半。
當一個人看着自己生活幾十年的家被燒燬還冷保持冷靜,那就說明他的抗壓力極強!
夜玄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永遠會撐下去的人。
這一刻,爲安對他多了一絲欣賞。
“這個地方再留下去也沒什麼用,不然,跟我離開吧。”
一個人纔在這種地方耗費了,還真是不划算。
夜玄聞聲,揚脣一笑,“會離開,但不是現在。”
他的話中,帶着一種讓人讀不懂的深意。
“你個倔驢!”爲安怒罵,“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就耗死在這兒好了!”
“我死又不是你死,你急什麼。”夜玄側目看他,目光冷得像寒冰一樣,沉默過後,他認真的說:“叔,讓她不要再回來了。”
“她是誰?”爲安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除了她,還能有誰?
“你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是誰!”爲安繼續裝糊塗。
“鳳千千。”他說。
“爲什麼?”爲安問。
“沒有爲什麼,總之你讓她不要回來。”
“我讓她不回來?”爲安一臉糾結,“我要是能讓她不回來,我就不會悲催的留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