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現場,雖然沒有看到昨晚的慘狀,可燒的一片烏黑的地面,和周遭空氣中嗆人的氣味,在告訴許傾傾,江楚死前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警方說,的確在屍體上檢出不低的酒精成份,而江楚駕車所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警方在此之前,沒接收到江楚的任何東西。”
莫逸塵摟緊了許傾傾,讓她的頭埋在他胸前,他輕撫着她的頭髮,沉重又緩慢的說。
“江楚謹慎的很,他不可醉酒駕車的!”許傾傾仰起蒼白的小臉,替江楚辯解道,之前,她和江楚喝過兩次酒。第一次,她喝了,他沒喝,他安全的把她送到醫院就醫;還有一次是在草原上,雖然江楚也喝了不少酒,但那一次,他們喝酒的人都沒有開車。
莫逸塵痛惜的在她臉上揉了揉:“我知道。”
“還有,你說警方並沒有收到他任何東西,是什麼意思?”許傾傾渾身緊繃繃的,忐忑的問。
“就是他承諾要給你的驚喜,傾傾,目前我也只是懷疑。懷疑江楚的死,或許是他拿到了秦衍的犯罪證據,對方發現後,想殺人滅口。”
許傾傾渾身一凜,目瞪口呆的望着莫逸塵,半天說不出話來。
“會是這樣嗎?”她眼圈一紅,哽咽着問。
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結果,許傾傾胸口痛的厲害,之前,她刻意與江楚保持距離,無數次的想把他排除在這件事之外,就是怕連連他,給他帶來麻煩和危險。
可是,她千防萬防,江楚卻還是……
莫逸塵擁住她,大手替她抹着糊了一臉的淚水。
“傾傾,相信我,無論如何,我不會讓江楚白死。”要說內疚,莫逸塵心裡何嘗好受過?
到目前爲止,他猜測,或許是江璃年那一環又出了問題。
畢竟憑江楚個人的能力和個性,他是不可能獲得秦衍那邊的任何消息的。除非,他接受了誰的授意……
莫逸塵很內疚,早知道江璃年個性如此搖擺不定,他應該再謹慎一點,把她盯的更緊一點。
可是,他有他的苦衷,公司上下,再加上一個張沛,他實在分身乏術,想着江璃年這邊怎麼也不會再有意外,誰知道……
很快,他們趕到收治江楚的醫院。
那裡同樣圍了不少的記者和警察,還有他的一衆粉絲。
上百個小粉絲哭的眼睛都腫了,守在醫院的大門口,泣不成聲。
在醫院裡,許傾傾看到了江楚的父親,母親,江璃年,還有江璃年的母親……
江楚的母親是個看起來很顯年輕,蠻有姿色的女人,然而,兒子的突然離世讓她深受打擊,那張不住流淚的臉看上去毫無生氣,形容憔悴的令人心疼不已。
而江楚的父親看上去也沒好哪兒去,佝僂着腰,頭髮花白,彷彿突然老了十幾歲,倒是江璃年的媽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又不敢聲張,在那裡忍的很難受的樣子,不時塠一下旁邊傻站着的女兒。
江璃年的臉很蒼白,滿眼的驚恐和無措,這種表情在她看到莫逸塵和許傾傾,達到了極致。
莫逸塵看一眼江璃年的表情,心裡的猜測又肯定了七八分。
尤其他一靠近,江璃年就嚇的直往後退,嘴裡還囈語似的喃喃着什麼。
她這副樣子,讓許傾傾立刻明白,她肯定做了虧心事,而最虧心的事,莫過於親手害死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火氣滔天,許傾傾掙開莫逸塵的手,徑直走向江璃年。
江璃年像見了鬼一樣,不住的後退,朝許傾傾揮舞着手:“不是我……不是我……許傾傾,不是我,我再說一遍,不是我……”
“不是什麼?”許傾傾對江楚的死,已猜出七七八八,正因爲如此,她紅着眼睛,更是恨江璃年恨的咬牙切齒,“江璃年,你倒是說清楚啊,不是你什麼!”
江璃年被許傾傾逼的一直退到走廊的角落裡,她仍神色渙散的往裡縮着,歇斯底里的朝許傾傾大喊:“你別過來了,不是我害死江楚的!是jack!是他!”
許傾傾用盡全力揮起一個耳光抽在江璃年臉上:“可是,是你把東西交給了江楚!江璃年,江楚是替你死的!”
許傾傾這句話一喊出,在場的江家所有人都愣了。
本來,江父江母以爲,江楚的車只是出了意外,可是,江璃年的無端崩潰再加上許傾傾的指控,令這件事迅速扭轉了方向。
在場的警察朝莫逸塵邊走過來。
“什麼情況?”
許傾傾發瘋了一樣,將江璃年扭送到警察面前:“說啊!當着警察的面,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告訴他們,你這個做姐姐的,是怎麼處心積慮害死自己的弟弟的!”
江璃年一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情緒更加崩潰,一邊大叫着“不是我!”一邊掙扎着要掙脫許傾傾的手。
“傾傾,不要激動。”莫逸塵見狀,趕緊將許傾傾拉回來,摟在懷裡,安撫着她的情緒,“別這樣,你把她逼瘋了,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說完,他又跟警察說:“你看到了,這件事並非我們眼睛看到的那樣簡單。我覺的,可以先把江璃年帶走,等她情緒穩定了,再接受審問,還有……”
莫逸塵又瞥了眼江楚的父母:“我建議驗屍。”
警察聽了他的意見,也去看兩位老人。
江楚的母親聽說兒子是被人謀殺的,早已泣不成聲,哭的連身子都直不起來,江父明白了大致的始末後,對他那個女兒也是失望到極致,他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莫逸塵的建議。
下午,情緒穩定後的江璃年總算交代清楚這件事的始末,聽說她將存有秦衍犯罪證據的u盤交給了江楚,要他交到警方手上,許傾傾更是恨極了江璃年。
而莫逸塵卻更頭疼另一件事,那個u盤現在在哪裡?
怕許傾傾接受不了,莫逸塵沒有讓她去直面秦衍的屍體。
他和幾位警察以及法醫翻遍了他的全身,包括那輛破損嚴重的車上,仍沒有找到那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