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冷笑:“你是如意的母親,你憑什麼不能去?”
“我……你希望我去嗎?”許傾傾的意思很明顯,去了肯定要和莫逸塵見面,萬一被秦衍發現……
秦衍臉色一凝,即而又笑了:“我不希望,但是你能這麼問,說明你在意我的感受。傾傾,我不是暴君,每個孩子都需要媽媽,所以,我允許你去。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陪你一起去。”
許傾傾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他也去,那非出亂子不可。
她異樣的表情在秦衍看來,是一種赤果果的拒絕。
果然,他聽到許傾傾說:“那還是算了……如意很敏感……”
秦衍突然走近,猝不及防的拉她入懷,抱了她一下。
許傾傾在碰到他的一瞬,身子僵硬的繃緊了。兩隻手握成拳頭隔在他和自己之間。
她對他的擁抱,有種本能的排斥,甚至很抗拒。
好在,秦衍只是輕輕抱了抱她,隨即鬆開。
“未來官司贏了,我和你一起照顧如意。”他兩隻手仍落在她肩上,望着她的目光像含着一汪水。
許傾傾怔忡着,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迴應他的話。
她覺的此時自己的樣子肯定很傻,不然,秦衍爲何笑的那麼得意?
秦衍很快離開了,而此時,躲在另一輛出租車上的江璃年望着丈夫離去,她握緊了拳頭,一顆心在顫抖。
前幾天他在國外拍賣會上高價拍到的這塊上好的羊脂玉,竟然是送給許傾傾的。
他甚至一大早就等在許傾傾的家門外面,很有耐心的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只爲了將這份禮物送給她,而他何曾對自己有過這份耐心?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尤其是江璃年,從前她只知道秦衍冷情,倘若他一直冷下去也就罷了,自從許傾傾出現,她才明白,他並非真的無情冷漠,只是,他的目光從未放在她身上而已。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司機見坐在副駕駛的江璃年形容落寞,一副即將哭出來的樣子,他不由關心了一句。
“沒事。”江璃年聲音暗啞的回答。
“嗨,男人有錢又長的好,就算他再有定力,也擋不住漂亮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再碰上會耍手段的,肯定把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說穿了,還不是爲了錢!想開點,我看那女人眼熟,她是不是那個女明星?”司機大叔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態,從早上他拉到這個活開始,他就肯定又是盯梢捉姦的,想不到的是,這回捉的還是個名人。
他看許傾傾眼熟,卻想不出她是誰了。
好不容易有個人安慰她,江璃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眼淚簌簌而下。
“別哭啊……”司機忙不迭的給她遞紙巾,同情心氾濫的他,忍不住替她不平道,“你這時候光哭有什麼用?得想辦法啊。對不對?”
江璃年長的一副純良的小白兔模樣,再加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強烈的勾起了司機的同情心。
“要我說,既然是明星就搞臭她!媽的,仗着自己漂亮就搶別人老公,這種女人就該下地獄!”司機忿忿不平的罵。
江璃年哭的一抽一抽的,她用紙巾狼狽的擦着眼淚,怨毒的望着許傾傾徘徊的方向。
“你說的對,她的確該下地獄!”眼淚止住,江璃年堅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
上午,許傾傾在市中心做一場商業活動,工作結束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對方的華人區總監想邀請許傾傾共進午餐,被她婉言謝絕了。
從大廈裡出來,對方仍不死心,還試圖越過她的助理和許傾傾搭訕,許傾傾不勝其煩,一邊敷衍一邊快速的走向停車場尋找她的保姆車。
挨着她的保姆車的,是莫逸塵之前開的那輛邁巴赫,許傾傾還在懷疑她是不是眼光了,莫逸塵已下車。
那位張總監認出了莫逸塵,知道他不好惹,他臉色一凝,找了個藉口,趕緊溜了。
“你怎麼……”許傾傾一見到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一方面是喜悅,一方面欲言又止的,似乎在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不見面的嗎?
“今天是如意的生日,如意執意要你參加她的生日宴,我來接你。”莫逸塵不喜歡她抗拒的表現,直截了當的說。
“可是……”
“上車吧。”
他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不容置疑的說。
許傾傾還在猶豫,跟着她的小江說:“傾傾姐,既然是如意生日,你就去吧,別讓孩子失望。”
許傾傾沉吟了下,還是順從的坐上了莫逸塵的車。
車子駛離地下車庫,許傾傾怔忡着,眉宇間一抹愁絲,掩藏不住。
“你那個助理跟着你有幾年了,想不到你連她都瞞着。”莫逸塵心情不錯的揶揄她。
他和許傾傾見個面像演諜戰片似的,見許傾傾顧慮重重的樣子,他既心疼又想笑。
許傾傾斜睨着他,聲音怏怏的:“那怎麼辦?不是每個人都會演戲,這種戲碼不像拍電影,錯了可以重來,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出人命。三年前的悲劇,我可不想重演。”
莫逸塵見她說的沉重,擡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你這樣,我會擔心。”
他真的很不喜歡她顧慮重重的樣子,這樣的她很不開心,連帶着他也開心不起來。一根弦始終繃着,繃的他很累。
唯一的辦法是快點結束這一切。
許傾傾點點頭,糾結着,又說出她的另一個擔憂:“一會兒我去了,你媽媽會不會不高興?”
今天是如意的生日,她當然想陪在如意身邊,可許傾傾更擔心,上次那樣的爭吵會再次出現,大人吵沒關係,可孩子呢?心理上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莫逸塵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衝她和煦的笑笑:“別擔心,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你這邊。”
“我只是擔心如意……”
“我明白,不會的。”莫逸塵頓了頓,又說,“你瞭解我媽,她並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從前你們相處的不錯,相信等她瞭解了其中的原委,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