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看着江璃年,一臉冷靜。
她站起來,突然走向對面的女人。
“你……你要幹什麼?”江璃年很緊張,許傾傾身上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
她一靠近,她就本能的心虛,即而抓緊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袋。
許傾傾不說話,只是扯了那個手袋,用力往外掙。
“許傾傾,你要做什麼?你再亂來,我叫保安了!”江璃年一邊捂緊了手袋,一邊想大聲叫外面的保安。
可是,許傾傾猛的一掙,她的手袋還是落入對方的手上。
許傾傾退後一步,快速的拉開手袋,如她所料,果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錄音筆。
拿出那支錄音筆,許傾傾緊緊握在手中,然後將手袋扔給江璃年。
外面,保安在敲門,許傾傾聽着敲門聲,朝江璃年微微一笑:“江璃年,派人刺傷秦衍的是你們江家人。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讓他們進來!”
門外,敲門聲仍在繼續。
“江小姐,你有沒有事?”有人隔着門,擔憂的問裡面的人。
江璃年目瞪口呆的,場面反轉的太快,她嚇的臉都白了。
猶豫再三,對着門外的人顫聲說了句:“沒……沒事,你們走吧。”
聽到外在的聲音漸漸消失了,許傾傾又露出小狐狸似的微笑。
這個江璃年確實夠單純,尤其一着急起來,漏洞百出的。
剛剛她那樣說,還是想賭一把,詐一詐江璃年。如果江璃年心裡沒鬼,大可以讓那些保安進來,把她的錄音筆搶走,可是江璃年竟然真怕了。
怕,就意味着心虛。如果說,剛纔許傾傾只是懷疑秦衍受傷和江家有關,現在,她已經肯定,秦衍受傷,就是江家所爲。
她將錄音筆裝好,然後,很坦然的在江璃年面前坐下。
之前,許傾傾來的路上,還在想,她該如何說服江璃年爲她做事。沒想到,江璃年自作聰明,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有了這個把柄,許傾傾相信江璃年在她面前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明明是你們江家刺傷了秦衍,你卻想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江璃年,從一進門開始,你就千方百計的套我的話,可是,你太心急了,技術也不過關。看的出來,這種事應該做的很少。所以,被我識破,也沒什麼稀奇的。”
許傾傾又拿過一個杯子,重新給自己和江璃年倒了茶,推到她面前:“喝點茶,壓壓驚。”
“許傾傾,你……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說是我們江家做的,秦衍是我老公,我很愛他,我怎麼捨得讓他受傷?”江璃年很緊張,在她心裡,這是個天大的秘密,卻被許傾傾一語戳破,她很擔心,擔心她會把這件事告訴秦衍。
秦衍如果知道是她母親下的手,估計,她和他的婚姻再也不可能繼續了。
“我沒說,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如果你心底坦蕩蕩,剛纔爲何不讓保安進來?”
“你……”
江璃年雙手痛苦的插進頭髮裡,臉憋的通紅。
“如你所說,秦衍這個人防範心很重,如果他知道是江家下的手,你想想後果……”
“他不可以知道!”江璃年如驚弓之鳥,崩潰的打斷許傾傾的話。
許傾傾笑了笑,看吧,又說了實話。
她沉吟着,看着有些崩潰的江璃年,沒有說話。
其實,許傾傾有點同情她。
如果當初嫁的是個正常男人,估計現在也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吧?
“秦衍有個前妻,叫葉魅兒,當初,他愛那個女人愛得發瘋,佔有慾極強,爲了她,他賠上了黛辰,還險些送了命。可是,你知道,現在葉魅兒在哪裡嗎?”許傾傾緩聲對江璃年說。
江璃年聽她提起那個女人,她異樣的擡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許傾傾。
許傾傾繼續平靜的說:“三年前,莫逸塵出事之前,我收到過一個短信,短信的內容是,讓我小心秦衍。後來,我撥打過無數次那個號碼,都顯示關機或是不在服務區。當時我不明白,後來,我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短信大概是葉魅兒給我發的。可是,這幾年,葉魅兒一直杳無音信,就算石頭沉入大海,還會濺起一兩朵浪花,可葉魅兒就像憑空從人間消失了一樣。你說,這可不可怕?”
江璃年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着,從最初的詫異,到震驚,最後,甚至露出一絲恐懼。
“所愛非人,或是被一個魔鬼愛上,都是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所以,江璃年,秦衍要離開你,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難道說,你真的這麼重口味,喜歡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江璃年被許傾傾的話直擊內心,委屈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下來,她很尷尬,只能以手掩面,不想讓許傾傾見識她狼狽的一面。
許傾傾很無奈,隔着桌子給她遞過去紙巾。
“你剛剛說,是我毀了你的愛情,你的人生。試問一下,就算我不出現,難道你相信秦衍會愛上你?”
江璃年淚眼模糊的看着許傾傾,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在她心上扎,一刀比一刀更狠。
她心如刀絞,卻無法反駁她的話。
“如果我是你,當我意識到自己被他騙了的時候,就會果斷和他離婚,並且努力的爭取自己該得到的一切,包括屬於自己的股份和公司。”
許傾傾說完這些後,半天沒有再說話,而是任由江璃年在那裡哭,一直等她哭夠了,她又抽出紙巾,遞給她。
江璃年沒有接,而是起身進裡面的洗手間裡洗了個臉。
再出來,她的情緒總算平復了一些。
在許傾傾對面坐下,她吸了吸鼻子,冷冷的望着許傾傾。
“許傾傾,說來說去,我還是沒猜錯,你果然是爲了報復秦衍來的!你就不怕我告訴秦衍,讓你成爲第二個葉魅兒嗎?”
許傾傾冷靜的笑笑:“你可以告訴他呀,只要他相信你。”
江璃年又是一窒,是啊,秦衍不相信她,上次她已經說過,許傾傾是爲了報復他那樣的話,可是秦衍呢,根本沒有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