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塵微微側目,望着她眼中的淚光,他輕輕牽住她的手:“三年前,我曾經打算在這裡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傾傾,你知道嗎?後來婚禮沒辦成,這件事成了我迄今爲止最大的遺憾。”
聽到他輕聲的傾訴,許傾傾微微詫異,用她含淚的眼睛看了莫逸塵一眼。
莫逸塵依舊拉着她的手,手背在她的眼角替她拭了拭:“你看,三年後,你還是跟我來到了這裡。傾傾,有些緣分是命中註定的。你是我的,想逃也逃不掉。就算今天你不回頭,明天你依舊會回頭。”
許傾傾被他自大的話氣笑了,她抽噎着:“這麼自信,說的好像我除了你,就沒得嫁一樣,誰給你的勇氣啊!”
“你。”莫逸塵在她的臉上捏了捏,他湊近她,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聽說,通往女人心的捷徑是yd,你的身體可比你誠實多了。”
許傾傾聽懂他的意思後,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恰好婚禮進行到新娘扔捧花的環節,許傾傾剛剛站起來,一個帶着香甜氣息的花球從天而降,落到了她懷裡。
許傾傾抱着那個漂亮的花球,有點懵,直到城堡內所有的目光都朝她看過來,她才明白原來她成了最幸運的那個人選。
前方,漂亮的新娘子微笑着衝她點頭致意,許傾傾只能後知後覺的將那束花拿起,大方的衝着大家笑了笑。
搶到捧花的人,最終會獲得幸福。
許傾傾捧着那束花直到婚禮結束,一直沒舍的丟開。
從城堡出來,距離她所乘坐的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幸好夏嵐在酒店裡替她把行禮都收拾好了,離開城堡,她慌里慌張的就要往機場趕。
“走吧,我送你過去。”莫逸塵主動替她撐開車門。
“你是新郎的客人,這樣離開不好吧?”許傾傾在裡面看過了他的請柬,原來,莫逸塵和新郎是留學時的舊相識,難怪他能參加人家的婚禮。
“沒關係,送完你我再趕回來,不耽誤。”莫逸塵仍然堅持。
許傾傾看着那輛頗具威嚴的車,想來,這輛車也是裡面的公爵大人給他提供的。
她沒再客氣,上了他的車。
一路疾馳,到達機場的時候,時間還早。
“電影節剛剛結束,機場裡面肯定埋伏着媒體,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參加你的婚禮,我們回國……回國再聯絡。”許傾傾從莫逸塵手上接過那幾個袋子,客氣又疏離的說。
今天和他的相處很愉快,兩個人刻意的避開了如意和秦衍這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像度假一樣,過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
“回去再聯絡?好啊,那我等你。”莫逸塵把她的客氣當成了一種承諾,微笑着應承。
許傾傾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們之間有個如意,當然不可能斷了聯絡,你說是不是?”
莫逸塵眸子一沉,擰眉看着她:“許傾傾,你可真掃興。”
許傾傾撇撇嘴,她從前爲他做了那麼多,換來的卻是他的羞辱,他才爲她做了幾件事,給點糖就想收買人心,她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孩子。
就是如意也知道打一巴掌,給一顆糖,想哄她高興絕對沒門,她這個大人了,難道還沒如意會算計?
“莫逸塵,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許傾傾揚起小臉,一臉期待的望着他。
莫逸塵還在爲她的掃興而慍怒着:“說!”
“我拍《迷失》並因此獲獎,你竟然出現在頒獎禮現場,我不明白,難道你不會覺的尷尬嗎?外面好多人可是傳,你我當初分開是因爲你很介意我拍這種片子,纔要與我分手。”
許傾傾從昨晚就一直憋着這個疑問,莫逸塵是個有輕微大男子主義的人,從前,他很忌諱她拍吻戲,甚至還親自上陣過。
她拍《迷失》的尺度可比吻戲大多了,雖然裸露的鏡頭全是遠景,但畢竟裸了啊,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被人看光吧,更何況是莫逸塵。
她很好奇,莫逸塵究竟是怎麼想的。
莫逸塵蹙眉,凝着她,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了,平靜的吸了一口。
他將菸圈惡意的噴在許傾傾臉上,聽到她嗆的咳嗽了一聲,他又露出惡趣味的淺笑。
“你拍都拍了,難道我不出現,就不尷尬了嗎?”他將煙夾在指上,反問了許傾傾一句。
許傾傾被他問住,是啊,無論怎樣,她既然大着膽子接了這部片子,必定要接受任何非議,包括對莫逸塵的。
“是躺着死,還是笑着活,對我而言,姿態很重要。”莫逸塵不羈的言論中透着幾絲無奈,對面前這個女人的無奈,“親愛的,我對你好吧?”
前一秒還一本正經的,後一秒又暴露出他的無恥行徑。
果然姿態很重要,莫逸塵的姿態就是人前正人君子,人後……勾人魂魄的男狐狸精!
許傾傾又給他一記白眼:“好了,我知道了。那就再見吧。”
莫逸塵點點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分別轉身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許傾傾腳上仍穿着那雙皮質很軟的高跟鞋,其實鞋子的跟只能算中跟,對於現在駕馭恨天高都得心應手的她來說,這樣的鞋跟跟平底鞋的區別不大。
她手裡拎着買給如意的禮物,走的很穩,目不斜視,心卻亂成一團,她很想回頭看一眼,看看莫逸塵究竟走沒走,他有沒有回頭,有沒有和她一樣,心裡怦怦跳的,無比期待的想要對方回過頭來,看一看自己。
許傾傾終是沒忍住,她站定,裝作要看手機的樣子,順其自然的側身,朝身後看了一眼。
令她失望的是,莫逸塵沒有回頭,正大步流星的走向停車場他停車的位置。
許傾傾望着他頎長帥氣的背影,一陣失落,即而啞然失笑。
她這是幹什麼?這麼捨不得人家,剛纔爲什麼不說些軟話,留下片刻溫存?
她搖搖頭,轉身繼續向前方走去。
可是,彷彿不甘心似的,她走了幾步,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