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莫逸塵低頭,坐在沙發上,接過李嫂的碗。
“還沒。”李嫂小心翼翼的答,又朝他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睡着了,如果您執意要她走,我這就去叫她。”
莫逸塵手上的湯匙一頓,擡頭,掃了眼李嫂,沒說話。
李嫂猜中了他的心意似的,慈祥的笑了笑:“您別管我多嘴,她畢竟是如意的母親,要見孩子是應該的,如果攔着不讓見,對如意的成長和身心健康百害而無一利。天下哪有孩子不想媽媽的,您說呢?”
莫逸塵默默喝着李嫂爲他燉的湯,他連頭都沒擡:“我說什麼?有個詞叫自作自受。”
“倘若她真有心拋棄如意,就不會巴巴的再來求着您看她。您瞭解她的個性,不是輕易低頭的人。”
莫逸塵放下勺子,眸色沉沉:“可是她還是拋棄瞭如意。”
他站起來,轉身進了裡面的浴室。
李嫂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搖頭嘆息。
驕傲的女人碰上更驕傲的男人,可惜了。
莫逸塵洗完澡下意識的往臥室走,臥室的燈還開着,看到大牀上那個嬌小的身影時,他腳下停了停。
她身上仍裹着他的浴袍,很肥很鬆,她包裹在裡面,顯的那具身體愈發嬌小,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白的,嫩嫩的,恬靜又可口的樣子。
莫逸塵剛纔沒找到浴袍,出來的時候,腰上只圍了條浴巾,眼前旖旎的畫面令他又想到之前離開時與她*的畫面,她臉頰緋紅,在他耳邊輕喘的聲音仍縈繞不絕,再看看牀上的女人,身下又不爭氣的起着變化。
莫逸塵不適的擰眉,快速走上前,大有將她一把從牀上扯下來的架勢。
手剛碰上她的胳膊,卻看到被她抱在懷裡的照片。
她緊緊抱着那張屬於他和他女兒的照片睡着了,好看的櫻脣邊還帶着滿足的甜笑,秀髮經過清洗,蓬鬆的散在臉頰兩側,烏油油的,散發着獨屬於她的馨香。
他想要蠻橫落上去的手驀的放緩,隔着浴袍輕輕落在她的肩上。
手掌之下,是她溫熱柔軟的肌膚,儘管事隔三年,莫逸塵不得不承認,他依舊貪戀她的身體,喜歡她帶給自己的感覺,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就像此時,他只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就跟着一陣陣發軟,之前堅持的那些原則就想立刻因爲她而徹底潰敗。
感受着她的美好,沿着她的肩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她纖細的腰際。
房間內的溫度剛剛好,可莫逸塵卻感到很熱。
咕咚,喉嚨滾動了一下。
他突然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走,決定結束這痛苦的折磨。
錯誤犯一次可以,再犯他就要懷疑自己的定力了。
莫逸塵是在隔壁的客房睡的,他睡的很晚,臨睡前還逼着自己工作了半天,因爲只有工作才能麻痹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早上許傾傾卻醒的很早,醒來時,腹下硬硬的,她摸了摸,抽出那個相框。
她竟然在這裡睡了一夜!
許傾傾騰的坐起來,一陣臉紅心熱。
快速的下牀,換好衣服,將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她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
躡手躡腳的離開臥室,準備悄悄的離開。
不想,卻在客廳裡撞見李嫂。
“您醒了?”李嫂客氣的和她打着招呼。
“嗯。”許傾傾紅着臉,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昨天她就怕李嫂誤會她是故意來引誘莫逸塵的,現在,她在人家這裡睡了一夜,想不誤會都難了。
“我在做早餐,您要是不急的話,吃了早餐再走吧。”李嫂說着就進了廚房。
許傾傾剛要拒絕,想到什麼,又跟着李嫂進了廚房。
李嫂在包餛飩,許傾傾剛剛在門口看到了莫逸塵的外套和鞋子,她不由的問李嫂:“他昨晚回來了?”
李嫂嫺熟的攪着餛飩餡,頭也不擡的答:“回來的,看他工作的挺晚的,直接就在客房睡了。”
“哦。”
原來睡在客房了。
也對,他和她都離婚了,自然不屑再和她睡在一起。
許傾傾的目光落在李嫂忙碌的案板上,她笑眯眯的捲起袖子:“要幫忙嗎?”
李嫂想說不用,但見許傾傾誠意十足的樣子,她微笑着,默許了她的行爲。
“包餛飩挺簡單的,你看……這樣……再這樣……”李嫂已經弄好了餡料,手上拿起餛鈍皮,一邊包一邊示意給許傾傾看。
許傾傾還是第一次動手做麪食,她手上拿着餛飩皮,一板一眼的跟李嫂學着,除了開始幾個包的有點難看,後面的漸漸上手,開始變的有模有樣。
她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單純的想給莫逸塵做一次早餐。
李嫂見她包的越來越好,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一會兒,莫少要是知道這餛飩是您包的,肯定高興壞了。”李嫂樂滋滋的說。
許傾傾一聽就緊張起來:“李嫂,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是我包的。”
“爲什麼?”
“你說呢?要是知道是我包的,他肯定不會吃了。”許傾傾多少了解莫逸塵一些,他現在見都不想見她,怎麼可能願意吃她動手做的東西?
李嫂若有所思,嘆了口氣:“太太,我真想不明白,既然您還念着莫少和孩子,當初爲什麼鐵了心的非要離開?”
一聲太太叫的許傾傾心裡忽悠一下,跟着鼻子一酸。
可是她能怎麼說?
總不能告訴李嫂,她離開是爲了讓秦衍那個瘋子收手,給莫逸塵一個喘息的機會?
許傾傾認真的對付着手裡的餡料和皮,沒有回答李嫂的疑問。
李嫂是個識趣的,見她不答,她也就不再多問。
很快,餛飩包完了,許傾傾弄了一身的麪粉,她去洗手,順便將一部分餛飩替李嫂凍在冰箱裡,她纔打開冰箱門,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看了一眼,許傾傾呼吸一窒。
莫逸塵身上穿着絲質的睡袍,從客房出來,對許傾傾視若無睹般,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來到冰箱前取水喝。
許傾傾仍站在冰箱門前,背後就是莫逸塵,他一手撐在冰箱門上,一手繞過她的頭,從裡面取了瓶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