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自家的電影,許傾傾宣傳起來格外賣力,配合着主持人插科打諢的,又在需要露臉出風頭的時候,將機會巧妙的轉給另兩位同門師妹,一場活動下來,大家合作默契。
影片宣傳剛剛結束,莫逸塵的電話打了進來。
“結束了嗎?”
“嗯。”許傾傾注意到,臺下有十幾個粉絲還等在那裡,想要和她合照,“不過,還要等一會兒,有粉絲要合照。”
“好,十分鐘後,我在門口等你。”
按下掛機鍵,許傾傾跟小江交代了幾句,很快,小江帶着那些粉絲過來,很有秩序的列成一排,等着和許傾傾拍照。
許傾傾雖然紅透半邊天,但卻從未因爲膨脹自大,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對她的粉絲格外有耐心和友好,哪怕再累,也會盡最大努力滿足粉絲們的要求,也正因爲這一點,許傾傾在媒體和粉絲中的口碑纔會越來越好。
拍了五六個粉絲後,後面排好的隊伍突然騷亂起來。
許傾傾尋着聲音望過去,卻見兩個個子高高的女粉絲突然情緒激動的衝她衝了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一瓶子刺鼻的液體就朝許傾傾潑了過來。
“許傾傾,你這個殺人犯!是你殺了裴天佑,我們要替他報仇!”
許傾傾轉身轉的很快,那一瓶子液體有一半潑到了她的肩背和頸部,瓶子裡還殘留着另一半,兩個女孩子不甘心,其中一個扯過許傾傾的頭髮,就要繼續朝她潑過去。
“許小姐,小心!”剛剛卸完妝準備離開的馮俊傑看到這一幕,他毫不猶豫的衝過來,一把扯開了女孩,同時又將另一個女孩推到一邊。
然而,液體已經潑了出來,全部潑在了馮俊傑的胳膊上。
刺鼻的氣味帶着股酸酸的味道,馮俊傑臉色一變,扯着許傾傾就往洗手間奔:“不好,是硫酸!”
洗手間裡,他快速的打開水龍頭,毫不猶豫的將衣服脫掉,將那隻被潑到液體的胳膊放在冰涼的水龍頭下面沖洗着,見許傾傾仍木然的站在一邊不動,馮俊傑着急了。
“許小姐,還愣着幹什麼,快把衣服脫掉!用水衝!”
“我……”後背被潑到的位置,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是那些液體起了作用,火辣辣的,許傾傾聽到硫酸兩個字的時候,腦袋就有些發懵,在馮俊傑的提醒下,她才反應過來。
今天爲了參加節目,她穿的是米白色的香奈兒套裙,裙子是莫逸塵特意爲她挑選選的。
想到她的脖子和後背此時可能已經狼狽不堪,她將手伸向了領口的扣子。
馮俊傑感受到她的猶豫,他反應過來,臉一紅,自己躲到了門口的位置。
“許小姐,你脫吧,我保證不看。”
人家都這麼君子了,許傾傾也不好再矯情,她快速的將外套脫掉,只穿着內衣,將脖子伸到了水龍頭下,任涼水衝着。
水很涼,衝得她一個激靈。
事發突然,門外依然聽得到兩個女生的叫囂。
“許傾傾是殺人兇手,是她和她老公合謀殺了我們的偶像,你們不抓她,爲什麼要抓我們?”
“許傾傾,你該死!你這個蛇蠍美女,天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些無厘頭的指控令許傾傾的腦袋一陣陣發脹,突然,她擡起頭,將衝的水淋淋的頭髮向後一甩。
門口,傾聽着那些動靜的馮俊傑突然回頭,朝許傾傾莫衷一是的看了一眼。
發現她只穿着內衣,他又一臉抱歉的將目光移開。
馮俊傑眼前仍是許傾傾水淋淋的樣子,她光滑白皙的肩膀,美麗的蝴蝶骨,優美原天鵝頸,還有白色內衣包裹下玲瓏的曲線。
渾身一陣燥熱,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
“太過份了,那些人一定是誹謗。”他爲了表明立場似的,替許傾傾抱不平道。
雖然外面那些聲音很刺耳,許傾傾卻顧不上理她們,她對着鏡子,將脖子努力的擰着,想看看被潑過液體的位置到底怎麼樣了。
皮膚很紅,略有灼熱和癢痛,但看上去還好,並未有任何潰爛或是不對勁。
馮俊傑眼角瞥到她的動作,他窒了窒,又看向他的手臂。
“抱歉,我太着急了,判斷有誤,應該不是硫酸。”他又咧開嘴,開心的笑了,“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還好不是硫酸,傷了我倒沒什麼,許小姐,你這麼漂亮……要是傷到就太可惜了。”
說完,他微微側頭,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許傾傾。
而許傾傾卻已經警惕的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雖說幾次錄製節目,她對這位明星大廚表現的很花癡,但那都是爲了節目效果。迴歸到現實,許傾傾很清楚她的身份,該保持的距離必須保持。
剛纔她注意到,馮俊傑偷瞄她的時候,甚至吞嚥了下口水,這個動作令她尷尬又不爽,雖然剛纔明明是他救了自己。
“看樣子,那兩個人應該被帶走了。”馮俊傑聽外面沒動靜了,提醒許傾傾。
許傾傾對着鏡子將釦子一顆顆扣好。
陰魂不散!
裴天佑自殺了,她本來心裡還替他可惜和遺憾,可是趙錦心和他的粉絲三番五次的鬧,她堵心又頭疼。
這次潑的液體還好是溫和的,萬一哪天真有激進的粉絲對她潑硫酸,那她冤不冤啊?
“要不然,我替你出去看看。”從進來開始,許傾傾一句完整的話都未說過,她的淡漠令馮俊傑尷尬,只能不斷的找着話題。
手才放到門把手上,驀的,門從外面拉開了。
小江跟在莫逸塵身後,正疾步往門內衝,撞上衣衫不整的馮俊傑,莫逸塵眸色一沉。
“莫……莫少?”馮俊傑發現他臉色不對,懾於對方強大的氣場,竟有些懼怕。
莫逸塵卻全然沒理他,霍的將他推至一邊,疾步走向許傾傾。
“不是說就拍幾張照,怎麼出了這種事?”莫逸塵大手撫上她水淋淋的臉,摸了摸她潮溼不堪的衣服,手伸向領口,想替她把衣服扯下來,回眸,慍怒的看了眼還杵在那裡的男人。